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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賓中除了陽炎,沒有任何一個人意識到這個問題。
他們這些天隻吃過普通的菜肴,沒有對比的情況下,他們都以為愛維特島的蔬菜就是這個味道。
鬱鬱蔥蔥的植物已經近乎遮蔽整座彆墅,近在咫尺的另一座導演組的彆墅看起來也變得遙遠。
稍微緩過氣,饑餓感便占據上風。
“我去做菜吧。”嚴煦說著,喝了口水,打開廚房門,被一抹綠色勾住腳踝。
擺放在廚房台麵的唯一一棵植物,一株綠蘿,不知不覺之間,占據了整個廚房,它攀附在廚房的櫃門把手、抽煙機,還有吊頂的換氣扇風口上,並且伸出一根枝條以邀請的姿態邀約來者。
嚴煦深吸一口氣,他關上了門。
在他身後的人也看見了這一幕。
陽炎跟在嚴煦的身後,在嚴煦關門之後閃身進去。
她撿起一根地上的枝條,拉扯之下,綠蘿的藤蔓便斷了,斷開的傷口既沒有流出綠色的膿液,也沒有像毒蛇一樣抽打她。
痛痛痛痛
要忍耐要忍耐要忍耐
尖銳的聲音回蕩在她耳邊。
為什麼現在要忍耐
什麼條件沒有達成嗎
陽炎不解這一點,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將綠蘿從各個地方扯下來,並且從廚房的窗戶丟出去。
“去聯絡一下導演組,如果今晚有飛機,我們就坐今晚的飛機回國。”陽炎關上廚房的窗戶,好好鎖死。
“這裡的植物不太正常。”蘇伊塵說,他再怎麼向往超凡,也知道這裡的形式不對,生物的直覺在提醒他,立刻遠離這個地方,他看陽炎收拾東西沒發生什麼,膽子也大了起來,“我幫你找。”
“嗯。”陽炎淡然地安排“你去男生寢室那邊,把所有的裝飾性植物全部丟掉,然後關窗關陽台門,馮兆雪,你負責女生的。”
“至於導演組可以麻煩你嗎”她看向鬱斯年,“如果導演處於無法買票的情況,你就用自己的手段買票。”
“我去聯絡導演組。”鬱斯年接下了任務,他沒有多說什麼,這種被人安排的情況在他身上很少發生,不過命令他的是陽炎,他甚至希望她能多說一點。
能被太陽囑托,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偏愛。
記者陳錄正在畫家沈畫的陪同下找藥,醫療急救箱就在電視櫃的抽屜裡,沈畫找到後打開,發現裡麵的碘伏是從沒見過的顏色。
濃稠的綠色,就像是水麵上的綠藻或者是青苔被碾壓之後,再榨成汁的樣色,生產廠家寫著愛維特醫療有限公司。
是本地的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她們放下這瓶看起來奇奇怪怪的碘伏,找出裡麵其它的藥物,表情凝重起來。
阿莫西林,生產廠家愛維特醫療有限公司。
羅紅黴素
奧美拉唑
甚至創可貼。
很少會有醫藥公司有如此多條生產線的,藥物生產線每一條都不便宜,愛維特隻是一個小島,進口藥物的成本比島嶼自產自銷要低太多了。
藥物廠家甚至能根據客戶所在地,將包裝的名稱進行當地化翻譯。
愛維特島的消費水平,支撐不起一個能購買如此之多藥品生產線的公司。
陽炎走過來,她遞出一瓶碘伏棉球。
“給你這個,因為是固體,海關就沒有收走。”這是她塞在箱子裡的東西之一,那個箱子作為超凡物品,可以隔絕很多檢查和探測。
陳錄接住,首先看了一眼生產地,發現是大夏後她放心地用了。
“能把醫療箱給我嗎”陽炎看著箱子問道。
“給,你要這個乾什麼”陳錄遞給她,好奇道“這裡麵的東西都不太對勁。”
“沒什麼,隻是看看。”陽炎接過來,她說“你們能負責公共區域的植物嗎,我希望你們可以儘快,在三分鐘以內把所有的植物清理出去。”
“蕭閔然和嚴煦會幫你們。”她對另外兩個人招了招手,“小型盆栽和綠植女生負責,比較大的例如鐵樹和龜背竹這種你們負責。”
她沒有問可不可以,也沒有給出另外一個選項,更沒有說不行就算了。
少有的強硬出現在她臉上,但絲毫不顯得違和。
太陽除開溫暖,還有烈日。
她安排完之後,直接拍手道“現在,行動”
陳錄活動了一下手,她劃傷的部分本就不深,現在已經止了血,用紗布包紮後不影響活動。
陽炎估摸著在所有植物反應過來,用最快速度生長也起碼得十分鐘,三分鐘隻是為了讓他們具備緊迫感。
嚴煦和蕭閔然都沒有做過這種粗重活計,他們的手都是十分好看的類型,但現在不是心疼手的時候,在搬動植物的過程裡,他們很明顯感覺到,一個眨眼沒看,剛剛丟完的那一盆,在門外變得更為高大和粗壯。
它們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買票,違約金我出,今天晚上我就要走。”鬱斯年打通導演的電話,他直接命令道“我們沒有人打算繼續拍攝,這裡太不正常了。”
“是嗎”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我、覺得還好、啊。”
“嘎吱嘎吱”似乎有某種咀嚼聲傳來,是咀嚼菜葉的聲音,十分清脆,看樣子他們正在吃飯。
但鬱斯年有種怪異的不協調感,他總感覺和自己對麵的人說話,就像是在看一場音畫不同步的電影,難受極了。
他的耳朵和大腦都在告訴他,這種聲音就是菜梗的斷裂聲,隻有他潛意識的直覺不這麼認為。
“但是,我、買不到票。”
鬱斯年厭惡地拿遠手機,從來沒有人一邊吃飯一邊和他說話過,這非常失禮。
導演不應該不知道這一點,她這一口到底要咀嚼多久
“這樣、吧
我開車,帶你們、去機場買heihei票。正在咀嚼導演的高大植物操控著聲帶,發出導演的聲音,骨頭的斷裂聲和咀嚼聲混雜在一起,傳輸進聽筒之中。
“你,在哪”
“不,不用你買。”鬱斯年無法再繼續忍受這種無禮的行為,他冷著臉掛斷電話,甚至都懶得回答導演的第二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