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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車的鳴笛聲響了一夜。
顧觀瀾一晚上炸了所有地圖上的標識點,火光在島嶼上燃起的時候,她洗掉身上的血汙與塵埃回了彆墅。
陳錄的手機上,她解鎖後進入一個名為紅眼果蠅觀察實錄的軟件,經過幾次驗證,裡麵寫著一隻名為格拉斯的果蠅觀察記錄。
最末尾,寫著格拉斯果蠅意外逃離,最後在這個島上發現的消息。
顧觀瀾摸了十幾具屍體,問出來不少情報,就是沒有前往那個地下場所的路徑,她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挖地板。
他們每日運輸的貨車上,都是養分和養料。
這也並不難查,顧茵把成分列在一起搜索,很容易能查出來是化肥的原料。
地下的東西她這一通亂錘下去,肯定沒辦法繼續再呆下去,她近乎是明著告訴那個不知底細的玩意,有人知道你在下麵了。
早間新聞極快報道了數起突發性的山火,至於其他的,他們提都沒提,隻是封鎖了路段。
陳錄走得很是匆忙,節目組還是有消息的,他們很快得知山火的發生原因,可能是人為造成。
導演當機立斷,拍完今天晚上的廢墟探險,買最快的票換地方繼續拍攝,明天早上就走。
出門在外,主要講究一個跑得夠快。
不管是火並還是什麼,隻要他們跑了,就和他們沒有關係。
餐廳的流程被儘快拍完,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陳錄走後,男嘉賓多出來一個人,鬱斯年主動輪空。
他還要去一個地方。
地底。
幽暗的地下深處,不知道被什麼挖掘出一條條地下通道,許多樹根拱起在牆壁上,形成一個個支撐柱。
在樹根上,又有著棕褐色的人形,被一個個懸掛在那裡。
往日寂靜的地下通道,在這一天忽然熱鬨起來。
“我們要去乾什麼”嚴欽被人從床上拖了起來,直接被塞進一個隊伍裡,他左右看看,小聲問自己前麵的人“你知道發生什麼了嗎”
“緊急轉移。”他前麵的人也小聲回應他,“上麵好像發生點什麼事,有人在追蹤我們,現在我們要緊急離開這座島。”
嚴欽原本已經混沌的思緒頓時開始活躍起來,他還沒忘記自己是被強行綁過來的,如果這個機會能讓他逃離,那就更好了。
混亂是最好的機會,隻是
他看了看前後左右,拍了不知道多遠的隊伍,不知道這麼長的隊伍要怎麼才能從地下悄無聲息的轉移。
而且離開島嶼必定要坐交通工具,這裡有那麼多的交通工具嗎
沒由來的,嚴欽感受到一絲不詳。
這一條長長的道路之中,最前方並非是是向上的路,而是向下的。
他們必定無法見光,但是向下真的能離開,而不是會死嗎
嚴欽打量著周圍,他想要趁機逃離這
裡,他看了一路,並沒有什麼看守者,在走了數十分鐘後,他前後兩端的隊伍也逐漸躁動起來。
不少人很明顯也是被強行帶進來的,他們甚至還沒醒,被人架著在走,隨著路程的顛簸,這些被人架著的也逐漸醒了過來。
“你們乾什麼這裡是哪裡放開我”一個遊客猛然睜眼,他看著就在自己兩邊架著胳膊的人,還有望不到儘頭的通道,以及樹根之上閃著盈盈綠光的苔蘚,下意識開始掙紮。
“彆鬨了這是什麼整人節目嗎”
“出口在哪,我可沒有打算玩迷宮”
各國語言彙聚到一起,形成亂糟糟的大雜燴,比起菜市場還要吵鬨。
顧觀瀾走的時候可不是什麼都沒留,她在地下埋了不少定時炸彈。
在一大早,山火逐漸被消防隊撲滅的時候,她埋在地下的東西炸了。
一瞬間,地底地動山搖,灰塵和石子撲簌簌地落下。
這一排隊伍本身就不是什麼軍人,他們隻是被強製帶到地下的普通遊客而已。
比在地上經曆地震更可怕的,是在地下經曆地震。
周圍的土石是最大的恐懼來源,隻要崩塌,所有人都會被埋在地底。
之前見過的所有礦難與地震的影像占據每個人的腦海,許多還能自己行走的人瘋狂大叫著逃竄,而這地下又隻有兩條通路,往前也好,往後也好,都不過隻有一條路能走。
昏迷的人因為嘈雜的聲音逐漸醒來,架著他們的人也順勢放手,混亂之中生出無數踩踏和哀嚎,地底本就昏暗,許多沒能站起來的人,最後再也站不起來了。
嚴欽緊緊靠著牆壁站著,大氣都不敢出,他背後的牆壁給他一種活物的錯覺,它在打量著這一切,並且為小零食的活躍而欣喜。
他在找自己之前那個眼珠子黑漆漆的同事,想知道他在不在這裡,地底的光線並不支持他看出五米,理所當然的,他沒有找到。
但他找到了另外的人。
那些架著昏迷著的人,他們在混亂的人流之中如同一塊塊樹根,絲毫不為所動,很快,其餘人也看到了他們。
“喂這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壯漢揮舞起拳頭,狠狠拽住一個人的衣領,“你們肯定知道到底怎麼才能出去,你不說我就揍你了”
被他扯住的人維持著抬手的姿勢,眼珠子眨也不眨。
壯漢頓時怒了,他一伸手,猛地一扯,隨著“哢嚓”聲響起,他麵前的那個“人”被他活活扯斷了
壯漢倒吸一口涼氣,周圍的人也瞬間讓開,不敢再繼續圍在這裡。
道路被讓開後,樹根上苔蘚的微弱光芒便照到了這裡,斷開的截麵也出現在眾人眼前。
是木質的質感和質地,並非是人類擁有的血肉之軀。
不如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長得像人的,折斷的木頭。
奇特而又詭異的場景,瞬間讓整個洞窟都安靜下來,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發現了不對。
這是一條完全封死的單行道,根本沒有任何出去的可能。
隻有向下的那條路能繼續走,向後方走不了多久,就會看到一堵被堵得嚴嚴實實的牆壁,那是他們來的方向。
他們安靜下來之後,牆壁上的樹根,與樹根上墜著的人形落在地上,變化成人類的模樣,隻是它們的雙腿還完完全全是扭曲的樹根,連接在一旁的牆壁之上。
這些樹根變換的人迅速將脫離隊伍的人壓回原本的位置,死活掙紮著不回去的,則被毫不客氣地扭斷了脖子。
嚴欽沒找到能離開的契機,他跟隨著隊伍,一直來到地底深處。
他見到了一株,無比龐大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