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掉一個鎖一個,好在同類物種可以批量鎖定,今天又是賢者在背後縫縫補補的一天。
住手吧,再這樣下去你們能有什麼好處,所有植物都會發生退化,過不了幾代主食都會絕種。
植物意識的口氣終於軟了下來。
“你現在願意和談了,又何必當初呢”陽炎站在一片焦土廢墟之上,淡淡笑道“我還記得我最開始被繁花和樹葉絞殺的景象,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你是指那一個照麵就被你燒掉的大招嗎,大可不必這麼戳人肺管子。
哪怕祂並不存在肺管子,此時也覺得自己被戳到了並不存在的痛腳。
祂的意識在火焰的拉鋸之中已經消散了大部分,餘下的在地底深處靜靜藏匿著,每一寸意識都極為分散。
祂的思考能力已經大不如前,原本立刻就能察覺的事物現在需要漫長的反應時間。
“溫度差不多了你躲在地底也是沒用的。”碳化的樹林與火星之中,騎士靜靜走到競技場中心,哪怕所有植物隻選取一種,也占據了十分廣闊的地圖。
對普通人來說,這片叢林,蘊含著數不勝數的危機,會迷惑人的植物,食人花與足以見血封喉的毒汁足以讓任何進入的精銳小隊折劍於此,但這些,對熾陽的化身而言,隻有兩種類型。
能吃的,和不能吃的。
甚至沒有不能斬的。
“我記得沒有能生長在火山口的植物既然如此,便給你看看火山吧。”
騎士吃完手上剛剛接住的花生,沒浪費掉任何一顆,除開花生中途試圖在她嘴裡炸開打人之外,毫無異常。
她的腳底與火場連成一片,火焰與熱量彙聚於此,驚人的熱量烤化所有僅剩的植物,甚至將土地變成一片龜裂。
然而還不止。
燃燒在整個競技場的火焰如同溪流一般流淌到她腳下,陽炎的身姿一寸寸下陷,她四周地勢已經完全被改變,這裡不再是叢林,而是流淌著岩漿的火元素之海。
她將地形更改為熔岩,而在她腳下,濃縮的熱醞釀於此,形成一座小型的活火山,而她正踩在火山口之上。
熔岩爆發
被封鎖的競技場中,任何存在都無路可逃。
岩石砸落,岩漿四散蔓延,殘存的任何植物都被吞
沒,根須都被碳化。
親眼見到小型火山爆發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植物意識表示,是一種沒有下半輩子的體驗。
陽炎將埋在地底深處唯一殘存的植物挖了出來。
這便是植物意識最後的殘留。
這是顆類似地瓜形狀的東西,但更像結晶體,從裂口能看到碧綠的內部,外表棕褐色中夾雜著一絲猩紅之光,仿佛月色。
陽炎仔細看去,發現這並非外皮,而是被腐化侵蝕的外殼,極深的顏色混雜在一起,伴隨著腐敗般的惡臭味道。
她重新摸出一把小刀,將外層被汙染的部分削掉。
植物意識沒有任何反應,看起來似乎是在關機重啟。
陽炎將手上的植物意識帶出無限空想之城,當她重新站在現實世界的時候,顧茵猛然抬起了頭。
山脈動了。
不是錯覺
貪狼山動了。
它察覺到了某種極為虛弱的、無汙染的本質精華,一個世界彙聚出的源體。
對於彌補自身的渴求,無意識的山神發出一場無人能聽到的呐喊與嘶吼。
被封鎖的貪狼山上,濃霧蔓延開來。
無儘的竊竊私語聲包圍住每一寸被濃霧席卷的土地。
失去月亮限製的種子也開始生根發芽。
世界發現,原本燃燒的火焰熄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種奇怪的病症。
阿美莉卡秘密醫院。
“病人這種情況,我們聞所未聞,他的肺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紮根進了植物的種子,他現在的呼吸道已經和喇叭花長在了一起,可以說,他的呼吸全靠喇叭花,如果要進行分割,將會是一場大手術”
“我們對於預後恢複也不明朗,很可能他剝離喇叭花之後會再也沒辦法自主呼吸”
伊格蘭德皇家私立醫院。
“這位患者的情況很奇怪,她的腦部積液和水腫都減輕了許多,我們發現她從耳道中生長出一朵睡蓮,似乎是這朵睡蓮在汲取她腦海中多餘的病灶”
加盆國西京第一醫院。
“我們一次都沒有見過這種現象,再說一遍,這不是輻射輻射造成不了這種情況”
“病人全身上下的體毛都變成了仙人掌的針刺,經過我們的化驗和檢驗,確實是仙人掌的刺,我甚至能給你找出仙人掌的品種和原產地,這根本就不是加盆產的仙人掌”
大夏,燕京軍區秘密醫院。
“貪狼山周邊的濃霧擴大後,我們接到報警電話,有一戶老年人回家找放在家裡的錢包和證件,家屬遲遲沒有見到他回來,本來他們想自己去找的,被自己家養的家犬攔下了。”
“在等待無果之後,他們報了警,我們在全套防護後於貪狼山腳下發現了失蹤的老人”
“但是”
病床上的存在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沒有告知家屬人已經找到的原因。
那是個無法形容的,爛泥與植物相互交織的聚合體,但他偏偏又是活著的,能見到他的嘴唇正在張合,正在以微弱的聲音祈求水滴。
他的身體正在以預想不到的速度向著泥潭轉變,而他身上的植物居然維持住了他基本的生命體征。
被月亮影響而散播出的種子,在失去抑製力之後,開始迅速生長。
但這一次,在某個歪打正著的基因鎖下,它們失去了進化的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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