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與你無關了。”奈落天嗬嗬低笑，“我跟你保證，這情報非常準確。”
“好吧，這個情報確實有些份量。”弄到天宮實驗場的準確位置，賀靈川就能派人過去察看，看看天神試驗的進度到哪了，取得什麼樣的成果。
奈落天出賣這項情報，一定有祂不能示人的考量。
從這裡也能看出，天上的爭鬥是越發激烈了。
“還有一事。”奈落天接著道，“與貝迦隔海相望的馳國等七國，以及貝迦西方諸國，最近出現了不少刑龍柱。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幾年，方燦然還真走過不少地方。賀靈川一臉坦然：“妙湛天下界，帶了九百多根刑龍柱，其中一百多根給了你，餘下的給了牟國，我手裡隻有三五根了。”
言下之意，奈落天該去找牟國詢問。
“牟國想散布刑龍柱，哪需要用這種方式？直接交給我們不就成了？”散布刑龍柱的人，不就是想讓天魔之間互相傾軋？
賀靈川聳了聳肩：“我也不需要，我認得的天魔可不少。”
“在馳國，我的信徒一次就收上來十二根。”奈落天語氣陰森，“這般輕而易舉，我就覺得總數不止九百多根。”
桌上擺著幾個桔子，是伶光留下的，賀靈川隨手剝一個來吃：
“這東西最早從哪兒來？”
“無人知曉。”奈落天好似在仔細觀察他，“最早散播這東西的人，據說被抓到前就已經自毀容貌，又形神俱滅，從而斷了源頭。這一回若還有人來散播，我們一定要把他逮住，狠狠盤查！”
最後幾字，說得咬牙切齒。
邵堅先生真是堅毅智勇，在神魔眼皮底下，硬是把這個秘密帶進了棺材裡。賀靈川心裡微微一歎，表麵上卻更加坦蕩：“多行不義必自斃。看來堅定反擊天魔的遠不止我一個，我心甚慰。”
奈落天大概是翻了個白眼，但霧臉上看不真切。
“對了，順便問問，下一輪帝流漿大爆發要待何時？”
妙湛天諸神對人間的貢獻，已經基本結束。世間靈氣的濃度確實恢複不少，但是——
還不夠！
遠遠不夠啊。
如今的靈氣濃度，也就是半隻腳剛剛踏回中古晚期。
“嗬嗬，說起這個就精彩了。”奈落天的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靈虛眾大肆搶奪刑龍柱，致好幾位神子隕落，結果得罪了原本中立的一個大家族，裡頭包括了兩位正神呢。那一場混亂方興未艾，接下去有好戲看了。”
賀靈川神色微動：“中立的大天神，願意投靠刹利天了？”
奈落天說得含含糊糊，但賀靈川知道，許多天魔利用刑龍柱收集到的魘氣來催發魔胎。每一個“神子”的降生都需要消耗海量魘氣，極其不易。靈虛眾神打壞了人家孩子，家長能跟他們善罷甘休？
奈落天慢悠悠道：“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麼，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般亂世，誰能獨善其身？”
上下兩界關聯密切，人間驟變，神界何嘗不是大亂已至？
神界原有的秩序已被打破，風暴將席卷一切。即便是強大的正神，也無法再置身事外。
賀靈川側頭看著祂：“莫不是你作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