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幅幅岑雙十分熟悉的畫麵宛如氣泡,爭先恐後,此起彼伏地在他識海浮現,岑雙走馬觀花一路看去,輕鬆對上神器所推演出的畫麵,對應著哪個時期的自己。
是救下衣衣與月小燭之後,為了報答昔年衣衣對自己的幫助,而決定幫她一起護送月小燭的自己;
是因半妖身份,招致修士與妖怪一同追殺,小小年紀便已知事,與岑雙衣衣二人相依為命同生共死,而對他們印象深刻,也無比信任依賴他們的月小燭;
是遭受無妄之災,被遷怒所有修士的衣衣搶了身上僅有的法器,而苦笑著追了他們一路,還屢屢被衣衣戲弄,卻在關鍵時刻幫著他們一同對付那些殺過來的承天門修士,窮困潦倒到衣服都打了不少補丁的倒黴散修,莫詢;
曆經千辛萬苦,岑雙、衣衣還有因為幫他們而被承天門修士一塊恨上,便被衣衣強硬抓來的莫詢,終於將月小燭平安送到了半妖之城,送到了這個新起的,卻是半妖們在天上人間唯一可以落腳的地方。
小小的半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抹著眼淚叫他們“衣衣哥哥,岑雙哥哥,還有莫詢哥哥,你們要記得回來接小燭,小燭會一直等你們的”
岑雙擺著手道“叫彆枝哥哥”
他們離開之後,沒有一個人提分道揚鑣的事,反倒在看到路邊稱兄道弟的散修後,十分默契地提出了結拜的事。
衣衣認為她年紀最小,所以她應該排在第三;岑雙卻說她連自己幾歲都不記得了,沒法證明真實年紀,反倒是他,換算成凡人的年齡,也就十七八歲,妥妥最年輕的那個;衣衣便反駁他,說他再怎麼換算,一千五百年都是實打實過來的
唯有莫詢既插不上話,又很想說地在旁邊掙紮了句“不管怎麼說,我確實隻活了十八個年頭”
當然,被無視了。
爭執不下,三人決定猜拳排大小。
結果嘛,自然是最倒黴的莫詢當了大哥,第二倒黴的岑雙做了老二,唯有衣衣誌得意滿,昂了昂下巴,又抬起贏下來的右手,朝他們
比了個“三”。
他們學著戲文裡樣子,各自在手心上劃了一刀,將血滴在三個盛滿烈酒的大碗中,舉起碗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莫詢,我彆枝,我衣衣,今日結為異姓兄弟,往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晚他們大醉了一場,喝得很是儘興,而衣衣也在宿醉之後對他們吐露了實情。
她說她雖然想不起自己的來曆,也記不清自己的家人,更不記得曾經對岑雙說過的,有關她家中之事的話,但這是因為她離家太久,身上的詛咒發作了,而她有一種直覺,隻要她儘快回到家中,她就能想起一切,法力也會逐步恢複。
莫詢與岑雙聽罷,當即決定接下來的行程,就是幫衣衣尋找她的“家鄉”。
衣衣既然說自己身負詛咒,那麼她極大概率出自一些隱居世外、習俗與世不同的部族,總結了一番這些部族的特點,二人便在莫詢的帶領下,一邊給凡人當免費勞動力降妖驅邪,一邊打探那些隱世的存在。
還真被他們打探到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十分隱蔽的村落,村中的凡人均不信天宮諸仙,而信奉一位天宮沒有記載的仙人存在,甚至奉其為神,可笑至極地用一些血腥習俗供奉著他們心中的神,隻因他們的神,已經很久很久不曾回應他們的祈求了。
岑雙覺得可笑,也想告訴他們真相,卻被莫詢攔下了。
再後來,是莫詢嚴肅著臉,不顧村民的挽留,帶著岑雙與衣衣連夜離開。
岑雙瞧著那個氣泡,想著當初衣衣問莫詢為什麼急著走,莫詢好像是說,他能察覺到那些村民並不歡迎他們,卻古怪地挽留他們,隻怕來者不善,而他又實在不想和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動手,也無法對他們出手,乾脆趁早離開的好。
之後的之後,不管衣衣和岑雙怎麼表達他們對那個村落的好奇,莫詢都不為所動,一手一個,步履堅定地把他們拖走了。
岑雙搖了搖頭,正要略過那個氣泡,尋找水芸城所在,卻忽地頓在了那裡。
瞳孔亦是一縮。
氣泡包含著神器推演出的結果,其中存在著許多岑雙不知道,沒見過的畫麵。
就像方才那一瞥,他看到那個村莊的村民,在他們三人離開後,竟然、竟然、竟然全都死了。
餘光中,一個戴著兜帽,身穿白底紅邊長袍的身影一閃即逝。
岑雙想起來了。
那個村民供奉的所謂的神,似乎就是那樣的打扮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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