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泱太子看著滿桌狼藉,略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倒是真不和我客氣。”
岑雙倒酒的動作微頓,抱著已經完全被他霸占的酒壺想了想,直起身給鳳泱太子倒了半杯。
不能更多了。
卻不知此舉有什麼問題,竟惹得對麵那位太子殿下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捂著肚子停不下來,給岑雙原本存有的三分醉意都笑去了,抱著酒壺怔怔看著他。
鳳泱太子眼角都笑出了淚,才堪堪停下來,執起那半杯酒一飲而儘,抬頭看著岑雙,沒忍住又笑了一聲,才款款道“天宮很多年都沒有來你這麼不拘小節的趣人了,你叫,嗯岑雙是麼”
岑雙沒有回答,隻是奇怪地看著他,道“你都不知道我是誰,為什麼
要叫我和你喝酒”
鳳泱亦不答,輕飄飄反問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日日往我的梧桐樹上爬,真的隻是因為喜歡睡在樹上”
此言一出,兩人對視一眼,竟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一壺酒喝到最後,岑雙叼著酒杯,含糊不清道“雖然你是個騙子,但是你也沒有特彆讓人討厭。”
鳳泱聞言被狠狠嗆了下,一連喝了好幾口清露,等緩過來,啼笑皆非地道“什麼騙子,我幾時騙人了”
岑雙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鳳泱反應過來,心下好笑,道“你先前貿然闖入,難不成還要我自報家門而且你那時問我叫什麼名字,我不是都告訴你了,是你自己沒有反應過來,怎的反賴上我了”
好像有點道理。
岑雙甩了甩腦袋,堅定道“你綁了我兩次。”
鳳泱試圖和他講道理“是你違反天規在先。”
岑雙固執道“你騙我在先。”
鳳泱看他都要喝得神誌不清了,一邊探手去拿酒壺,一邊笑他“小肚雞腸。”
小肚雞腸的岑雙果斷將最後一杯酒倒出來,迅速飲下肚,一滴都沒給他留。
鳳泱掂量了一下空蕩蕩的酒壺,笑歎道“好罷,是我的錯,我也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所以用這桌菜,這壺醉雲間,給你賠禮,希望我們的岑雙小友大人有大量,放過我門口可憐的老樹罷。”
岑雙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扔下酒杯,一溜煙又跑了。
一連三日,太子宮前的梧桐樹上都不曾看見少年的身影。
第四日時,鳳泱太子推開殿門,一眼便看到那黑衣少年坐在圍牆之上,懷中還抱了個酒壇,眼見鳳泱出來,遠遠朝他揚了揚手。
岑雙第一次認真做完一個卷宗任務,便拿獲取到的願力去換酒了,雖然他手頭的願力不足以換到一等一的好酒,更沒有在白玉京找到一家有醉雲間的酒鋪,但懷裡的酒壇已經是他全部家當,和鳳泱喝完之後,他便理所當然地回到了那棵梧桐樹上。
鳳泱太子啞然良久,終是失笑搖頭,再未提讓岑雙離開的事,身邊的仙侍問起,也隻是擺擺手,道“隨他去吧。”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岑雙行走天宮打探他母親的消息之餘,也會隔一段時間去靈宣殿賺些願力換酒,每每換了酒,不是坐在太子宮的圍牆上,就是蹲在鳳泱太子的寢殿上,等對方出來和自己一起喝。
如此幾次後,兩人逐漸熟絡起來,能聊的話題越來越多,鳳泱也會開始詢問岑雙的日常,就像近幾日,岑雙出現在樹上的時間越來越少,一看就是在私下忙些什麼,鳳泱便在給他倒了一碗酒後,若無其事地問了出來。
岑雙“咕咚”咽下酒水,眸光忽閃忽閃,同樣若無其事道“我就是想著,一直打攪你也挺不好的,既然仙官們全都不想同我住一起,那我多做些任務,攢夠願力,在天宮附近置一處宅子,也是不錯的。”
鳳泱蹙了蹙眉,道“你是說,時至今日,靈宣殿的仙官仍不曾為你安排住所”
岑雙垂下頭,道“可能是仙官們貴人多忘事吧,反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
鳳泱雖然無言,按在酒壇上的手卻無意識握緊了。
岑雙低頭繼續喝酒,唇角微微翹了起來。
沒等到第二日,靈宣殿的仙官便找上了岑雙,還給他擬定了幾處住址,讓他能夠自由挑選,岑雙也不含糊,當即定下南方的林中小院,和另外五個仙君一同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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