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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城魔修浩浩蕩蕩而來,在眾人震愕的視線中迎了頂空轎回去。青城觀宿南燭奪得仙身,調轉回觀,人都還未到觀中呢,便早早命人打開護觀法陣,四麵嚴防死守,青蛇傾巢而出,非觀中人禁止靠近,天下風雨欲來。
很多人都心驚膽寒猜測,傳承墓開啟僅僅隻是一個開始,現在還遠遠未結束。
在大部分人隨著青城觀弟子而動,眼巴巴張望著藏匿有搖光仙尊仙身的青城觀之時,裴子燁卻出乎眾人意料,提溜著生無可戀的世子跟上魔修,前往忍冬。
不出一日,桃花山人去樓空。
作鳥獸散,隻剩下一些熱愛看熱鬨的群眾,在各個酒樓興致衝衝聽前一日發生的群雄之爭。
“還未尋到我表哥嗎”蕭柳端坐書局之中,麵色憂慮。
夥計安慰他“大公子不必著急,昨日混亂,蕭表哥許是宿在何處酒樓當中。他也是個修士,不至於在這種生活好些年的地方走丟的。已經讓各處分局的夥計再去山裡看看了。”
蕭柳點了點頭,正要再說話,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書局掌櫃。
掌櫃麵色慘白,快步走進來。
蕭柳一見到他的臉色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忙迎上前問“可是表哥出事了”
掌櫃一愣,搖頭道“還未尋到蕭表哥。”說完,他又緊急道“大公子,燕京本家千裡傳書,命出行在外的所有蕭氏兒郎擱下手頭一切事務,速速趕回燕京您快回去吧”
“什麼”蕭柳有些反應不過來。
掌櫃麵色難看,搖頭歎道“老夫人身子不大好了,大夫說撐不過三日了。”
“”
蕭柳眼前猛地一黑,踉蹌向後歪倒一步,停頓足足好幾秒鐘,才聽見自己發顫的聲音,“祖母她怎麼了我一周前才送出請安信,她還同我說身體康健。”
掌櫃扼腕道“老夫人兩月前身子就不好了執意告知各地書局不可就此事與您多言,以免耽誤了您修行遊曆,怕成為您尋仙問道路上的拖累。”
蕭柳沒再說一句話,眼眶泛紅轉身疾步往外跑,腿腳跨出門檻,又像是突然間想起來什麼趕忙跑回來,麵色發白道“待尋到表哥,還請你們也告知表哥儘快趕來燕京”
他極力不想說出這兩個字,“奔喪。”
說罷便牽了一頭快馬,綁上馬車,獨自一人上路。哪知道剛出村鎮馬匹便上吐下瀉,走不動道兒,荒郊野嶺,他坐在車轅上,表情空白。
修真人士到最後都會凡間親屬死絕,蕭柳作為凡人世家出來的修士,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到底是修真的時日不長,前半生也從沒有遭遇過什麼大事,心裡即便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真麵臨時還是止不住悲從心來,茫然無措。
“嘶”後方有勒馬聲響起,蕭柳轉頭一看,就看見一名身著深紅森袍的男子從馬車上下來,單掌豎在胸前衝他行禮,溫和道“施主,你坐在道
路中間,可是遇見了什麼難處。”
蕭柳站起身衝他還禮,勉強打起精神道家中長輩告疾,在下需趕回本家侍疾。卻不想竟沒留神租了匹病馬,不得已攔在了道路中間。若你有急事要出桃源村,我這就移開馬車。”
待馬車移開,蕭柳失神牽著病馬往回走,又猛地回過神來,著急解開栓馬繩去掉馬車,單獨牽著馬匹往回跑。
“施主。”後方傳來叫聲。
蕭柳正努力拉著不願挪道的病馬,聞聲轉回頭。
那男人歎氣道“家中長輩身子不好,小輩因心急趕路而出事的前例屢見不鮮。相逢即是緣,我觀你六神無主,不若我送你一程”
蕭柳遲疑道“可可你不是想出村鎮嗎我眼下是要回燕京,路程沒兩日下不來,會不會太耽誤你的時間”
男人臉上笑容變淺,搖了搖頭低聲道“天下之大,貧僧無去處也無歸處。沿路若遇見有人有難處便出手援助,或在贖罪。”
蕭柳沒有聽明白這話,涉及他人私密也懂禮未再追問,感激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馬車上道。
滾滾煙塵卷向夕陽。
“我姓蕭,單名一個柳字。”蕭柳才想起來問“還得請教僧人尊姓大名”
男人手中的佛珠向下滑下一粒。
啪嗒,旋即靜謐無聲。
“我並未佛門弟子。”
他沉默了許久後,才偏眸溫和笑道“敝姓李,施主喚我李道友即可。”
五日後。
忍冬城名字中雖然含著“忍冬”二字,卻是一個四季如春的偌大城池,溪邊楊柳綠,牆上杏花紅,整座城池上空都是烏泱泱的,飄著魔氣。可是在五日前,上麵突然傳下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命令,讓一眾魔修全部憋住魔氣,憋不住就限一日內出城,什麼時候能蓋住魔氣才能回來。
眾人苦不堪言,卻又對尊上的私生活格外好奇這位從來可都是衣不染塵的呀。
“當年尊上敲定忍冬二字,吾等不解其意,此地四季如春,為何會是忍冬。”有魔修侍者悄悄偷看靠在躺椅上曬太陽的小琴修,尊上第一次往回帶人,他惶恐之下,什麼話都兩眼一抹黑諂媚撿好聽的說“現在想來,您來了後,可不就是忍過冬日,雨過天晴嘛”
“”
連星茗唇角微抽。
五天了,儘聽漂亮話了。
他以前還是佛狸二皇子時,下麵的人都沒這般諂媚,頂多是恭敬。
“你下去吧。”他轉眼看向四周,歎氣改口道“你們下去吧。”
“是。”眾人應聲,退至庭院外。
突突
拱門外悄悄疊出七八個腦袋,自以為隱蔽地好奇偷看他,兩隻手繞成圈圈放眼睛上。
連星茗“”
他以前就習慣彆人的注視,閉上眼重新躺到躺椅上,抻懶腰曬太陽。不知道多長時間過
去後,耳邊突然間響起滋滋的電流聲。
你封閉結束了
想看慚時寫的美強慘反派橫劍自刎後第七十九章嗎請記住域名
連星茗“騰”一下子坐起,一把撈起放到石桌上曬太陽的玉佩,目光如炬。
係統受寵若驚,羞澀這麼想我啊。
連星茗你不是說封閉兩天嗎這都五天了,我差點以為你沒了。
係統八卦嘿嘿道我這不是想要給你多留點私密空間嘛,你和你師兄那個啥了嗎感覺怎麼樣,現在你們是啥情況呀在它說話的時候,連星茗快步往殿中走,把門關上,徒留屋外一眾人探頭探腦。將玉佩放到桌子上後,他又轉身往書桌邊走,係統繼續嘿嘿道恭喜我們星星擺脫稚兒身份,從此以後就是
啪硯台重重砸在了玉佩旁邊兩寸處。
係統的聲音戛然而止。
連星茗握著硯台,微笑道“我和師兄什麼也沒乾,我把心魔破了。”
係統6。
連星茗手握硯台逼近玉佩幾寸。
係統冤屈大叫出聲你乾嘛啊我不就是封閉了一下麼,至於嗎
“並非因為此事。”連星茗道“你可知你容身的這塊玉佩,是誰的玉佩”
誰啊。
“宿南燭。”
係統兩眼一黑操。
一切儘在不言中。
連星茗挑了下眉。
係統道難怪難怪你師兄之前總是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隨便選了塊最不值錢的呀,眼看連星茗眼神越來越危險,都把它拿起來轉圈甩了,係統暈頭轉向叫道大王饒命啊我、我戴罪立功,我能戴罪立功
連星茗停下動作。
“你如何戴罪立功。”
係統“yue”了一聲,讓我先吐會兒,你個逆子。形勢不好,它陪笑道你倆現在什麼情況說說唄,我能給你支支招。
“哦,心魔死局破了,你又能支招了。”連星茗撐住下顎,垂眼看著玉佩笑道“指望你,我還不如指望指望我自己。”
係統彆嘛
連星茗道“師兄讓我試著重新喜歡他,我答應了。”
哇塞,你們真是然後呢
“然後就沒了啊,他一回到忍冬就去處理公務了,排去兩天的路程,我來到忍冬已有三日,卻也三日沒與他見一麵。”
係統那你這三天淨乾啥了。
連星茗想了想,道“第一日有魔修說想帶我出去逛夜市,我走了許久連魔宮都沒出,好累啊,懶得走又回來了。第二日”
係統聽完,道你啥也沒乾。
“”
連星茗莫名道“我走了許多路,還吃了些東西,還曬太陽,還指點孩童琴修彈琴。孩子們都很感激我,說下次還想聆聽教誨。”
係統你啥也沒乾。
它著急道忍冬堆
積了許多天的公務,你師兄可能都忙到腳不粘地了,抽不開身。你忙嗎你不忙你就主動去找他啊。
連星茗茫然道“他在辦公,我去找他乾什麼。我當年練琴時也是不喜有彆人來打擾的。”
係統道這是兩碼事。練琴好比讀書,你不認真讀的話知識不會自己進到你的腦子裡。辦公好比工作,是能快樂摸魚的,摸魚的時候喜歡的人來康康自己送上一些關心和愛的鼓勵,那還不叫人立地打雞血啊。
“”
係統問你想見他嗎
“想。”連星茗說“師兄三日都未來尋我,感覺有點不習慣。我動過去找他的念頭,但他在辦公,我想想還是算了。”
係統你彆太懂事
連星茗摸了摸下巴道“你說師兄會不會在試我我說要嘗試著喜歡他,結果他三天沒來找我,我也就並未去尋他。立場若互換一下,我便要懷疑這個人是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係統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大字急
它就好像看著一個人拿著手機,給曖昧對象發消息,又來征詢它的意見。一段話打打刪刪,連表情符號都要千挑萬選,最後打了半個小時都沒發出去,真是要急死個人了。
你彆想這麼多,你直接去。
係統催促。
連星茗道那我先洗漱沐浴一下,今晨在外逛了一圈,有些風塵仆仆。
係統洗什麼洗趕緊去
“好吧。”
連星茗最終還是換了件下擺沒沾到灰塵的外袍出門,一路跟隨魔修侍者的指引前行。他來到忍冬之前,本以為這裡會烏煙瘴氣,沒想到整座魔宮空氣十分清新,若不是宮殿群宇建築風格濕冷殘酷,整體可以說得上一聲鳥語花香。
在他走過一條長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