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騎射課還沒有結束,校場又人多嘴雜,除了教導皇子騎射的外諳達還有不少跑腿的內侍,九阿哥就沒有細問。
現在他們走在回西三所的路上,倒是有時間慢慢詢問康熙罰胤俄抄寫什麼,又要抄多少。
至於九阿哥說他可以幫忙的話也不是亂說的,胤俄和九阿哥是一起啟蒙的,教他們認字寫字的是同一個老師。
他們最開始學寫字、字跡還沒有定下來的時候,在同一個老師的指導下寫出來的字相似度極高,混在一起幾乎難以分辨。
即使是現在,經過近三年的練習,胤俄和九阿哥的字已經初見風骨,定下了他們各自的風格和筆跡,但他們依舊能模仿彼此的字跡。
有意為之的情況下,不說做到字跡百分百相同,七八成相似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抄寫時他們再故意把字寫得潦草一點、淩亂一點,那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任誰也難以分辨出哪些是胤俄自己抄的,哪些是九阿哥代筆。
“罰得不算重。”胤俄搖了搖頭,先給九阿哥喂了一顆定心丸,“汗阿瑪罰我抄今天的功課,抄十遍。
”
頓了頓,胤俄緊接著拒絕了九阿哥的好意罰抄的內容不算多22,就不麻煩九哥了,我應付得來。”
如果康熙罰的是抄大學十遍,那說不定胤俄就需要九阿哥的幫助了。
九阿哥聞言愣了愣,半晌才一臉驚異地點了點頭“確實不算重,隻是抄今天的功課,我還以為要抄四書。”
九阿哥跟康熙接觸得更少,對康熙的敬畏也更深。以至於他預想中的懲罰也比胤俄想的要嚴重,是四書打包加在一起抄。
至於抄多少遍,九阿哥沒有細想過,但下意識地認為至少在十遍以上,畢竟胤俄可是第一個敢在尚書房逃課的學生,懲罰肯定輕不了,要不然怎麼震懾其他的皇子,讓他們不敢跟著一起胡鬨。
但最終的結果比九阿哥預想的要好得多,這讓他有點驚訝,他原本以為康熙會殺雞儆猴的。
還是說,汗阿瑪雖然幾乎每天都來尚書房視察,但其實並沒有那麼關注他們的學業沒有太在乎他們的功課水平九阿哥眨了眨丹鳳眼,有些想不明白。
但這樣的疑惑在九阿哥心頭也隻是曇花一現,他很快就丟開了手,不再想這件事,而是對胤俄說“正好,等會兒到了四所,我把今天上課的筆記給你。”
九阿哥平時並沒有記筆記的習慣,但今天胤俄逃了上午的文化課,注定要缺一節課。
所以今天上午上課時,九阿哥不僅難得地認真聽講,還仔細地做了筆記。他想把筆記給胤俄看,讓他過後能靠自學補上今天的課程。
本來九阿哥是打算明天再把筆記交給胤俄的,因為以他們倆的習慣來說,戌初放學從尚書房回到西三所後,他們絕對不會打開書箱,更彆提挑燈夜讀,把休息的時間花在苦讀上。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胤俄是被康熙罰的抄寫,哪怕他不願意,哪怕他放學回家後隻想倒頭呼呼大睡,也不得不認真完成抄書的任務,啟用自從他搬進西三所後就沒有用過的書房。
苦著小臉,胤俄哀歎一聲“比起抄書,我寧願汗阿瑪關我禁閉,罰我在西三所幾天不出門關禁閉多好啊,比抄書好多了”
九阿哥不由無語,白了胤俄一眼“汗阿瑪是瘋了才會罰你禁閉,罰你待在西三所不出門,那不是反過來幫你,讓你不用去尚書房讀書嗎”
要是違背尚書房的規矩後果隻是被罰緊閉,那每天淩晨三點就要抵達尚書房開始一天學習的皇子們說不定會搶著犯錯,爭著被罰。
不管其他人會不會這樣做,至少五阿哥跟九阿哥會。如果有足夠的好處,他們其實是有膽子搞事的。
被罰一天禁閉就是一天不用去尚書房讀書,上哪兒去找這樣的好事。除了不能出門,罰禁閉跟放假又有什麼區彆在尚書房讀書的皇子們就是不關禁閉,每天也是兩點一線,沒什麼地方可去。
歎了口氣,胤俄就抬起手使勁揉了把臉,把臉上鬱悶的神情抹去,重現露出笑容來“算了不想了,汗阿瑪罰得夠輕的了,我應該知足。”
“走吧九哥,我們快點回去,一起吃餃子過冬至節”
九阿哥也被感染得跟著大笑了起來,和胤俄手牽著手大步朝西三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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