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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醫院,溫竹森直接就在大門口的站台上了公交車。
坐這趟車的話,大概隻需要不到四十分鐘就能夠到家了,而且不需要中轉。
上了車,溫竹森按了按口罩上的鼻夾條,找了個比較靠後的位置坐好。
他病了太久,即便如今是重獲新生,也還是實在不太適應這種與人有大量交際的生活。
“嗡嗡”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溫竹森掏出來看了眼來電人,按下接通“秦伯。”
“溫先生,您現在狀態怎麼樣還在醫院嗎我現在來接您可以嗎”秦伯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切。
溫竹森輕輕攥了一下僵冷的手指,回答秦伯道“秦伯,我已經在車上了,一會兒就到家了,不用麻煩您特意跑一趟的。”
秦伯擔心自己再堅持的話,會被溫先生覺得嘮叨,於是便換了個話題“溫先生,您大概多久能到公寓,我讓小趙把鼎鼎送去。”
聽到這話,溫竹森的眉頭立刻微微蹙起“不可以的,秦伯,我還沒有痊愈,不能讓小叔來我這裡,太冒險了。”
“沒辦法,鼎鼎實在是想見您。”電話那頭的秦伯也充滿了無奈。
鼎鼎是整個宮家上下都極其珍視的至愛,如非不得已,誰敢冒這種險。
不過,至於溫先生會不會真的傳染給鼎鼎這件事,昨晚他跟施醫生交流過了,溫先生是著涼和自身比較體弱而引起的發燒,所以傳染給鼎鼎的概率很小。
憂愁間,溫竹森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小奶音。
“一會兒就可以見到森森啦,先說好,你們不許跟我搶哦,要一個一個來,鼎鼎最先”
溫竹森唇角漾出一抹淺淡的梨渦。
看來是在跟eini和harvey講話。
估計是秦伯打電話的動作太明顯,遠處的馴狗大師鼎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緊忙警惕地跑了過來“是森森嘛”
秦伯倒是沒有騙他“是的,鼎鼎想要跟溫先生說幾句話嗎”
畢竟一會兒要是得知自己不能去公寓的事實,小娃娃肯定是會很傷心的。
“要”鼎鼎相當振奮地抬高了音量。
隨後不知道秦伯對他說了什麼,總之奶娃娃失望地“啊”了一聲,似乎強忍住心中的難過,握住秦伯遞過來的電話,奶聲奶氣地問道“歪森森呀,我什麼時候才可以去陪你呀”
猝不及防地,溫竹森被鼎鼎的這個“陪”字溫暖到。
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語氣溫柔“小叔,不要著急,等我的病好了,你就可以來陪我啦。”
身為長輩,鼎叔就算再不情願,也得有著完美的情緒管理。
聞言,他委屈巴巴地結束了和森森的通話,繼續掰著小手指頭數起了沒能跟森森見麵的日子。
直到娃綜正式錄製的前一天上午,溫竹森才確認自己徹底痊愈、也完全不具備傳染性了。
既然好了,也就可以讓鼎鼎來公寓了。
隻是令溫竹森哭笑不得的是,他剛將這個消息打電話告知秦伯,就聽到對方發出了一聲與年齡極其不匹配的歡呼。
“哦豁太好了,溫先生有所不知,鼎鼎已經望眼欲穿了,今天您要是再不打電話過來,我真的懷疑他會偷偷從家裡跑出去找您。”
溫竹森抱歉地笑笑“這幾天真是麻煩秦伯了,從今天開始,您就可以歇一歇了。”
秦伯連聲道“哪裡哪裡”,但明顯還是鬆了口氣“那就拜托溫先生了。”
小趙很快就把鼎鼎送了過來,連同eini和harvey全家一起,拖家帶口地就來了。
溫竹森病了這一場,可把鼎鼎嚇得不輕。
一進屋,奶娃娃就一臉緊張地挪騰著小短腿兒跑過來“森森森森”
eini和harvey之前跟溫竹森在一起相處了幾天,對他的迷戀根本不輸於鼎鼎。
見到了闊彆多日的二主人,他倆頓時和鼎鼎一樣,撒開腿就朝溫竹森撲了過來,根本不理會身後自家那三個跑得連滾帶爬的幼崽。
“嚶嗚”“嚶嚶”
兩條體型龐大的伯恩山犬擠在一起,整齊劃一地對著溫竹森搖尾巴。
沒想到一向寬容淡定的鼎叔不開心了,語氣嚴肅地對著eini和harvey說道“是鼎鼎是鼎鼎帶你們來見森森噠要抱森森也是我先抱要排隊要禮貌”
似乎聽懂了鼎鼎的意思,harvey滿臉不甘心地往後讓了讓,緊接著,eini用鼻子把鼎鼎往前拱了拱,示意他來當第一個被二主人摸頭的對象。
畢竟吃人家嘴短,總得讓著點小主人才行。
鼎鼎伸出小肉手,小心翼翼地攥住溫竹森微涼的手指,學著電視裡看到的療傷大師那樣,煞有介事地揉了揉,然後才問道“森森,你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呀”
他真是個沒用的小叔,在森森生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像他們大人一樣,可以自由自在地開車來看森森
可是大人不都是用稱呼來定義的嘛,為什麼鼎鼎明明是阿止的叔叔,卻不能夠開車呢
鼎鼎緊握著自己的小肉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我真的沒事啦小叔,”溫竹森抱著奶娃娃,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小肉臉兒,“不信小叔檢查一下”
聽到森森的話,鼎鼎一下子高興了起來,可下一秒,又迷茫地眨了眨大眼睛“怎麼檢查呀”
溫竹森露出沒打針的那隻手,把白皙光潔的手背展示給他看“小叔檢查一下我的手上有沒有傷口,就可以確定我還有沒有生病啦。”
可鼎叔哪裡是那麼好騙的。
見森森的動作躲躲閃閃,鼎鼎立刻察覺到了他的心虛。
兩隻小肉手靈活地抱住了溫竹森的另一條胳膊,順著小臂一路到了手腕,而後不遠不近地指著溫竹森手背上的淤青,不高興地噘起嘴巴“不可以騙人這裡森森痛痛”
鼎鼎以前也磕過桌角,淤青這裡,超級痛的
細數那段昏暗無光的絕望人生,溫竹森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真心實意地心疼過。
因此這工夫著麵對鼎鼎,他即便有多麼不想掉眼淚,也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森森,你怎麼哭了呀”
見森森哭了,鼎叔立馬開始反思自己,小奶音裡充滿了內疚“森森對不起,小叔不凶你啦”
說著,用小肉手捧住了森森的臉,湊上去啾了他一下,再次道歉“對不起嘛森森,小叔不凶啦”
溫竹森愛不釋手地握住了奶娃娃伸過來牽住他手指的小肉手“小叔沒有說錯,小叔明明是在關心我,我不該騙人的。”
鼎鼎仍舊沉浸在自己對森森很凶的愧疚情緒中無法自拔“那我們都知錯就改,小叔再不凶森森,森森再不騙小叔”
小小年紀居然這麼會談判。
溫竹森失笑著點頭“好,就聽小叔的。”
“好喔”鼎鼎興高采烈地抱住了溫竹森的手臂,另一隻小肉手依舊沒忘給森森擦眼淚,“那我們就每天都開開心心地一起玩”
成功潛伏到溫竹森腿邊的aice歪著腦袋看著叔侄二人,期待地搖了搖尾巴,似乎是也想要加入進來。
見此情景,溫竹森忍不住笑著把肥嘟嘟的小狗崽兒從地上撈起來,放到了鼎鼎的手中“好,從明天開始,我就要每天都陪在小叔身邊了。”
鼎鼎高興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嘛”
“當然啦,”溫竹森抱緊奶娃娃,“我們一起跟其他小朋友們做遊戲,玩得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奶娃娃響亮地應了一聲“好”
即使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在嚴重的社恐心理作用下,溫竹森還是一整晚都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