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大地搶步上前
兩臂繃直,他穩穩接住了灰羽這一記發球
影山從不懷疑自家學長們接一傳的能力,人在落點,心已經走到了下下一步音駒網前有黑尾學長、山本學長、孤爪學長三個人,孤爪學長忽略不計;
黑尾學長以一當二,約等於三個人。
按理說日向是可以騙走一兩個的,但音駒的攔網訓練有素,一直都是看準了再起跳,所以對此沒有辦法。
既然沒有辦法騙開,那麼選擇就隻有一個直麵攔網
而要說到直麵攔網,烏野最有話語權的人
“東峰學長”他喊。
東峰,應聲而起
正如菅原之前對他的批語,東峰是一個不挑托球的人。
但不挑托球,並不代表著他不渴望托球
性格溫和,以至於非常體諒每個位置的隊友做出他們自己的決定。
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每一次麵對影山或者菅原給到的托球,東峰發現,自己的內心都像是剛學會扣球、第一次起跳時那樣激動
他要得分、他可以得分、他必須得得分
右手猛擊聲音都跟之前的每次扣球截然不同
啪的一聲脆響直接將黑尾和山本並在一起的手臂打開
“77”裁判宣布,“烏野得分”
東峰的得分,就像剛才海信行的得分一樣,讓烏野振作了精神,開始追分。
從76連追三分,一路打到9
6,才被奪走發球權,雙方又開始了漫長的拉鋸戰。
解說正評著呢“音駒和烏野都是防守做得很好的隊伍,所以雙方都不太容易從對方手裡得分嗯嗯”
一抬頭,剛剛還勢均力敵的賽場,忽然出現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勢頭
1112,烏野的領先隻剩下微弱的一分優勢,發球權在音駒的福永依然是不夠強力,但角度刁鑽的發球
西穀必須要接,他不能不接,每當烏野的分差拉得不夠開甚至落後時,他的作用就顯得無比重要要將大地學長從一傳中解脫出來,為隊伍多一個攻手
於是西穀接球。
除了頂級發球好手,這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讓他在接球時感到力不從心“影山”
英美裡,忽然眼皮一跳。
音駒的用意是什麼呢
既然中途換上了福永,換下了山本,那麼音駒一定有他們的用意研磨一定有他的用意
是什麼呢
影山的托球依然漂亮完美得不可思議,給到日向標誌性的負節奏快攻
“砰”
竟然,被黑尾單槍匹馬攔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他怎麼做到的,大家隻知道影山和日向這一招是烏野今年以來戰無不勝、接連攻克白鳥澤、井闥山、稻荷崎等等名校的秘技
但,被攔了下來
英美裡兩手攥緊。
叫暫停還是再觀察幾分
但是暫停音駒是怎麼攻破日向的扣球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場地的空調開得很足,但這一刻,英美裡卻覺得自己像是吸進了一口場館外一般、毫無阻擋的冬日凜風。
隻是一瞬的恍神,場上的局勢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1112、1212,日向不信邪地挑戰,黑尾一視同仁地全部攔了下來。
每一記攔網都直接得分,效率說是翻了一番也不誇張。
再配合上福永和海信行的進攻
音駒,勢不可擋
141
1913
音駒,領先六分
很難說烏野有沒有因為日向和影山的快攻被石破天驚地攔下而產生動搖,至少從比分上看,音駒已經遠超這支拿下了ih全國優勝的隊伍,隻差一分,就要步入20分的大關
“而且、不要忘記這已經是音駒拿下一局之後的,第二局的比分”解說唾沫橫飛,顯然十分激動,“春高,魔之第三天的第二輪,遠遠沒有到五局三勝的時刻”
“音駒領先一局,隻要在本局穩住優勢,那麼像剛才一樣拿下六分,那麼勝利”
弑神,當然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烏野已經在冠軍的寶座上盤踞太久了,不是嗎不論是觀眾還是解說,比起衛冕,都更想看到更加跌宕起伏
的劇情,不是嗎
觀眾席躁動了起來。
小聲的議論、局部的歡呼,如同蜂鳴一樣在烏野眾人的耳邊嗡嗡作響。
他們從未想過當然從未想過
就算第一局輸了出去,也從沒覺得自己會被人以20的絕對優勢贏下比賽啊
總要做點什麼、總要改變點什麼才對吧
換人
這種時候該誰上呢替補區,山口握緊了拳頭,該他了吧如果有需要、如果可以他沒問題
他完全願意
五指握緊又鬆開,略微顫抖的指尖,觸碰到另一個人的手背。
山口這才意識到,原來身邊的木下學長跟他一樣激動難耐同樣作為關鍵發球員,這種時候,不正應該是他們挺身而上、扭轉局勢,為烏野搶得機會的時刻嗎
想要複仇、想要得分、想要為隊伍貢獻出自己必不可少的那一份力量
想要上場
“英美裡,現在壓力應該有點大吧”東峰將掉到眼前的劉海又一次抹了上去。
他沒看教練席,隻是跟旁邊的大地耳語。
heihei嗯。u”大地輕聲回答,“不管怎麼說都有點不爽啊。”
畢竟人在場中,沒有誰比他們更加能夠體會到,音駒針對的不是在場上的任何一個烏野選手,不是日向、不是影山、不是東峰大地西穀,甚至也不是上一局被作為突破口的月島。
而是英美裡。
他們正在試圖,從戰略的層麵,在她麵前搶得先手
而這,無疑比自己被針對,還讓烏野的選手難以忍耐。
俗話說主辱臣死,主公受辱,臣子應該為其尊嚴拚力搏殺到死為止。
雖說他們跟英美裡的關係有點暗黑有點扭曲,但也沒到主仆的地步隻是作為同伴、作為知道她對烏野有多儘心儘力的同年級生
他們實在無法坐視音駒,這樣輕鬆地將她的心血摧毀殆儘
應該怎麼做
現在、此刻,麵對音駒的大幅度領先,他們應該怎麼做
“這種時候叫暫停的話,其實也不算很浪費吧”仁王說。
身後的黃瀨插嘴“可是叫暫停的話,她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嗎”
能聽得出來,這話並不是出於什麼惡意,但落在仁王耳朵裡就是非常刺耳
怎麼能夠不相信英美裡呢
她知道,她一定知道,她應該知道
既然是德久英美裡,她就應該早有計劃就算不是也應該在音駒表露出他們的意圖之後,立刻有所反應才對
仁王知道自己這樣的期望是不合理的,但他沒有辦法不去這樣想。
畢竟是從國一開始,就能夠讓他無條件百分百信賴的後桌;是立海大絕對的決策核心;是半夜四點還被他挖起來寫一通發展規劃的、嘴硬心軟的經理大人
是不論什麼時候、不論嘴上有多麼想放棄,都從來沒有真正放棄過的英美裡。
“副部長覺得呢”
“先看”
真田正說著話,卻覺得四周忽然安靜下來。
大概是一種微妙的幼馴染感應,也可能是這人身上一直有的清淡薰衣草香味飄了過來。
他忽然扭頭。
仁王被他嚇了一跳“乾什麼乾什麼就隻是一點點小危機而已,你不會想去殺人滅口吧啊,部長”
兩人目光所及之處,幸村,從看台後麵慢慢走了下來。
柳今天不在,就是去機場接他的,仁王和真田也沒驚訝太久,讓他們倆在自己身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所以到現在,烏野整體是在收緊。”仁王簡單介紹了一下場上的形勢,“英美裡對這支隊伍也有點棘手吧這家夥,現在在心裡偷偷緊張也說不定”
幸村卻笑了一聲。
他聲音很輕“緊張英美裡”
仁王被他盯了一眼,忍不住打直腰“不是嗎”
接著就看見自家隊長玉白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笑容“不可能的。”
微妙的,有點自信。
自信什麼啦自信自己很了解英美裡嗎
雖然說這不是什麼讓他跳腳的事,但,總覺得很怪
話說他有告白過嗎英美裡有答應他嗎沒有的話他乾嘛這種姿態啦
仁王還想去跟副部長或者參謀大人交換一下眼神,結果這兩個人一個抬頭一個低頭,總之都錯開了他的目光。
幸村沒理會他們,隻是看著場邊那抹黑乎乎的身影。
又是一身黑色的運動套裝。
他就知道,之前讓他搭配的衣服絕對隻能派上一次用場。
不過即便隻是遠遠一個影子,幸村似乎也能從中琢磨出一點她的情緒來。
英美裡的話,隻會覺得興奮吧
畢竟,跟他一樣,英美裡也是個喜歡壓力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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