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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最近有點煩惱。
那就是,他發現,咒術高專這種毫無正規資格的學校,居然也要按法定要求放假。
而一放假,他就隻能回自己的公寓住。
他在東京當然是有公寓的,不止一所,所以即便放假,也會回到自己的公寓,而不是五條大宅。
畢竟在學校裡跟那三個人混久了,讓他周末回去聽那群語音語調一模一樣的五條少爺,看著那些眉毛都不敢動一下、表情如出一轍的侍從婢女,他會做噩夢也不一定。
但是回到公寓,也隻有他一個人住,實在很無聊。
所以周末大半時間,五條悟都一個人在街上閒逛,很快就把東京有多少好吃的甜品店摸得一清二楚。
“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周末也來上學嗎”
周五下午,臨近放學,五條悟賴在桌上不肯走了。
英美裡狐疑地摸他額頭“總算是發燒了嗎”
五條本來被她冰冰涼的手指摸得有點舒服,眼睛都眯起來了,結果一回味又覺得不對“彆用那種盼望很久的語氣說這種話啊”
夏油連眼神都懶得給“多半又想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吧,原諒,都可以原諒。”
畢竟是悟嘛
硝子就更簡潔了“治發燒頭疼腦熱包治百病,十萬一次。”
五條不可思議“怎麼還漲價了”
硝子就笑,露出八顆牙齒“給英美裡的是友情價。”
沒錯,英美裡,那一次任務回來,英美裡已經能夠和硝子互叫名字。
至於五條,也基本在悟君和五條大人之間徘徊,唯獨對夏油
“夏油同學,這是上周你借我的皮筋。”英美裡畢恭畢敬,“謝謝。”
五條“你怎麼突然好像很有禮貌”
英美裡大怒“我一直都很有禮貌”
“但是對夏油格外有禮貌。”硝子指出。
夏油自己也能感覺到,但他不覺得這有什麼話說這才是正常人的相處模式吧
才認識不到一學期的同學,雖然是有一起出過生死攸關的任務,但怎麼也不至於就到了摯友級彆吧
他國中三年,很多同班同學畢業都還隻稱呼姓氏呢。
但五條悟不是這麼想的,他覺得生死之交,就是能把性命托付給彼此的交情,就像他們翻牆進那所學校解決咒靈一樣。
硝子和英美裡沒有充足的自保手段,但還是願意幫他和傑做誘餌,這不就是過命之交
他的攻擊能不能被英美裡的輔助控製住,傑也不清楚,但還是用自己的咒靈困住目標,半點不怕被誤傷,這不就是過命之交
人一輩子能有多少過命的交情呢
所以雖然解決那個咒靈對他來說不費吹灰之力,但五條在心裡,早就已經把三個同窗劃進了好友範圍。
“話說,那個
咒靈事件的後續怎麼樣了”英美裡問。
“咒靈解決之後,很多障眼法就不管用了,有的是完整的,有的殘缺得太過分,就燒掉了。”
硝子回憶著最後的任務報告“不過每家應該都通知到了,畢竟人數不算很多。”
八起失蹤,有三具完整遺體,在咒術界處理過的案件裡已經算是情況好的了。
“處理完咒靈,後麵才開始詳細調查,據說是因為”
四個人正在閒聊,夜蛾突然出現在後門“喂,你們幾個,有人找。”
大家跟著他走到教學樓邊。
咒高教學樓很矮,可能因為他們的確沒有生源,所以也就是一棟兩層的平房,牆邊爬滿了紅色係的淩霄花。
火紅、粉紅、紫紅、胭脂紅,應有儘有,遠遠看上去,像一片燃燒的晚霞。
淩霄花牆下麵站了一對夫妻,個子都不矮,可想他們的小孩體格也不會小。
英美裡福至心靈“受害者家屬”
硝子多少有點過目不忘了,腦子裡一下想起先前的資料“是浦田三郎的父母。”
也對,雖說是八起失蹤,但真正跟他們有關係的隻有浦田三郎一個。
也算是他們解決了咒靈,才把那小子的遺體找到。
夜蛾壓低聲音“人家是來道謝的,態度都好一點,彆不正經說你呢悟”
五條悟撇嘴。
但不管怎麼說,還是把八字撇開的兩條腿並攏站了。
“家屬能直接接觸我們嗎”夏油問,“我以為有那個什麼,保密條例”
夜蛾搖搖頭,語氣有些說不上來的感歎“他們倆也能看見咒靈了。”
能看見,不意味著就成為咒術師了,不過至少告知一些詳情是不妨礙的。
偏偏在孩子沒了之後
這下大家都不做聲了,看著那對夫妻慢慢走過來。
“是他們”兩人問。
夜蛾點頭“是他們,我的學生,那天去處理事件的就是他們。”
浦田太太扯著嘴角笑了一下,儘力輕聲說“謝謝你們”
說了半句話,就忍不住輕輕啜泣起來。
她丈夫同樣眼圈泛紅,還是強忍著說“謝謝你們,幫我們找到三郎。”
夏油下意識瞥了眼英美裡,果然,她已經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既然遇到了,能幫上忙當然是最好的,也希望兩位節哀。”
既沒有提任務安排,也沒有透露案件其他信息,順便賣了個乖,顯出咒術高專學生的高貴品質,還不忘安慰家屬。
夏油再看夜蛾,他們的班主任眼裡都有淚花了。
懂事啊
他就知道,雖然平時跟著五條夏油家入一起作惡多端,但關鍵時刻,還是老友的孩子懂事啊
中年人覺醒能力的概率不高,但也不是沒有,德久家父母兩人就是中年才得到能力,進而和早年認識的夜蛾
聯係上的。
但沒想到,居然還給他送來了這麼優秀的一位學生
“不能這麼說。”剛剛還在抽泣的女人,忽然正色,鼻音濃濃,“要是沒有你們,他們不會仔細調查,更不會讓我們知道,三郎沒有做會被報複的事”
“他們足球隊在全國都排得上號。”丈夫將她攏進懷裡,慢慢解釋,“三郎一直引以為傲,後來突然不讓他上場了,說是有一年級的小孩更適合。”
於是就把一直當前鋒的浦田三郎換下來了。
要說成績好也就算了,可把他換下來之後,成績也沒見好,反而更差,就算不嫉妒,也該有點討厭那個換上來的小孩了。
不過浦田三郎很喜歡踢球,就算不是正選也天天去,去多了,就撞見一樁事。
有人在欺負那個一年級。
聽了牆角才明白,原來一年級是有個當校董的舅舅,足球隊的教練完全是自己看著眼色給開後門,人家自己也不大願意。
隻是生性靦腆,這會兒被圍著欺負都沒大聲說話。
浦田三郎於是就這麼上了,他也沒多想,覺得自己練這麼多年足球,不管怎麼說,帶著後輩跑路是能行的。
結果對麵打急了眼,隨手抄起旁邊修窗戶的鐵錘給了他一下。
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個一年級也解決了。
“不過他們倆之間,居然是金島君產生了咒靈啊。”英美裡感歎。
金島就是那個一年級的名字。
兩夫妻說到這裡,都已經是泣不成聲“三郎本來就是開朗寬厚的小孩,從來不是什麼壞孩子,雖然被換下來,但也沒在家說過什麼難聽話,更彆說怨恨”
隻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都以為是浦田三郎在學校裡帶頭欺淩,才逼出金島的咒靈的。
硝子看了五條悟一眼。
推測失敗的頂尖戰力,臉往旁邊一撇“本來也沒告訴我們死亡時間啊。”
浦田三郎和金島幾乎是同時失蹤,所以其他人一眼看過去,以為是經典的霸淩者複仇,也情有可原。
如果能知道浦田是死在更早,說不定也會有其他推測。
夏油歎了口氣“但還好都查清楚了。”
剩下幾個失蹤對象,就是之前圍毆金島和浦田的人。
金島家裡也來人了,好歹給浦田夫婦一點補償,畢竟也算是自家孩子拖累了彆人。
事情說完,兩夫妻又道了一次謝“我們想著,既然是你們幫忙解決的,總要讓你們知道清楚,而且也有一個東西”
兩人從包裡摸出一個鋁箔保溫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