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洲指尖滑動手機屏幕,低著頭沒吭聲。呂儒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能感覺到縈繞在段野洲四周象征著幻滅與死心的灰敗氣息。
“怎麼樣”呂儒律信心滿滿地試探,“是不是很醜”
論比醜,那他幾張照片就沒輸過。
段野洲“嗯”
呂儒律“你說話啊。”
過了許久,段野洲終於抬起頭,看向了他。隻見段野洲眼角嘴角全是笑意“我隻能說,如果我是你,早就羞死了。”
呂儒律一臉茫然。
這什麼情況說好的震驚和幻滅呢說好的死心和絕望呢
段野洲看著他笑,問他“你羞不羞啊,律哥”
呂儒律下意識地回答“我、我還行吧。”
段野洲“嘖嘖”兩聲,果斷將那些表情包全保存了下來“那你看得可真開。”
呂儒律嘴比腦子快“必須的。”
段野洲為什麼會笑啊。雖然秦書他們看到這些表情包的第一反應也是笑到公雞打鳴,但他能聽出來段野洲的笑和男同們的不一樣,幸災樂禍的成份少了很多,更多的是、是
他也說不出來是什麼。
段野洲究竟在笑什麼
難道說,段野洲對他的喜歡已經到了可以接受他醜逼的一麵
不至於吧,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顏控能接受泡麵頭啊
呂儒律還沒理解完段野洲的行為,段野洲又給了他更致命的一擊“糟糕,我的床好像不能睡了。”
呂儒律猛地一回神,這才看到段野洲的床上濕了一大片,全是段野洲看他表情包時不小心噴出來的礦泉水。
他不禁倒吸一口暖氣。
終於來了他之前說什麼來著乾濕分離
圖窮匕見了吧段野洲你這是將計就計,見招拆招的連環招啊,老子特麼防不勝防
呂儒律趕緊獻計“打電話給前台,叫他們給
你換一床被子吧。”
“這麼晚了,算了,懶得麻煩。”段野洲像是隨口一說,“要不今晚我們擠擠”
呂儒律“啊”
臥槽這是在搞毛你他媽已經裝都不想裝了嗎
“這怎麼會麻煩,就一個電話的事”
不等他答應,段野洲直接把枕頭扔了過來“之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不用敏感。”
不用敏感你還好意思讓老子不用敏感你先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好嗎
呂儒律被段野洲的枕頭砸得人都傻了,一個驚天爆炸的念頭劈中了他的腦子。
莫非段野洲今夜設下連環計,不僅僅是想和他聊天,還想乾點彆的
靠,段野洲不會是想睡他吧
等下,這都什麼年代了,段野洲總不會以為就憑他逆天的姿色和悲慘童年經曆,他就會心甘情願抬起腰給他上吧
不不不,段野洲絕對沒這麼笨,段野洲一定留有後手。
靠,段野洲不會是想玩強製愛吧
他和段野洲本來就有較大的體型差,不是他吹,就段野洲那臂力,無論他蹦躂得多高,段野洲哪怕隻用一隻手,三秒鐘內絕對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更彆說他還喝了酒。
對了,酒酒才是段野洲睡他計劃最關鍵的一環。
據他觀察,段野洲在女生麵前一直都挺有紳士風度,可今晚段野洲卻沒有幫米霏喝酒,以至於他一個人喝了四瓶,稀裡糊塗的就跟段野洲來開房了原來原因竟在這裡。
酒後亂性,男同談戀愛最最經典的橋段它要來了
不行不行,這個他忍不了,他真忍不了沒有哪個直男能受得了這個
他本來打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和段野洲繼續做朋友,但段野洲已經把他逼上絕路了
“律哥,你沒事吧”不知什麼時候段野洲已經站在了他床前,好像下一秒就要脫掉浴袍上床了。他眉頭微微皺著,說“你看上去好呆。”
呂儒律吞了口口水,用儘畢生的演技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正常,我喝酒了就會呆。”
段野洲道“你剛剛不是說你喝酒了喜歡討論國家大事嗎”
呂儒律機械地點點頭“對,我討論完國家大事就變呆,你和我多喝幾次酒就知道了。”
段野洲失笑“神經病往裡麵挪挪,給我騰個地。”
呂儒律一動不動,仿佛已經石化了。
段野洲叫他“律哥”
行行行,現在叫律哥,以後就要撒嬌叫他寶寶了是不是嗬嗬,他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既然段野洲直男的臉麵都不要了,那他也攤牌了,不裝了。也許謝瀾之說的對,問清楚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呂儒律艱難地找回自己的理智,深吸了一口氣,說“段野洲。”
“嗯”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呂儒律異常平靜地說,“我希望你能認真回答我,不開玩笑。”
段野洲疑惑地看向呂儒律,見對方的表情不是嚴肅,而是相當嚴肅,不由地也認真了幾分。他點了點頭“好,你說,我聽著。”
呂儒律盯住段野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你是男同嗎”
段野洲愣住“嗯”
話都問到這份上了,呂儒律乾脆一鼓作氣問到底“你是不是喜歡我彆狡辯,我都看出來了”
段野洲驀地睜大了眼睛。
呂儒律眼睛一閉,心一橫,酒意一上頭,徹底破釜沉舟“沒想到吧我腦子早就長出來了。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我是直的我他媽是直的啊”呂儒律刷地站起身,對段野洲九十度鞠躬“段野洲,萬分抱歉,我不能做你男朋友,更不能給你睡,但我無比希望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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