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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玥可不敢磨蹭,畢竟麵前的男人腦回路根本不正常。
她怕自己的動作慢一點,他就會直接噶了她。
一來這個世界就變成標本,多沒用啊。
時玥翹著自己那受傷的爪子,鑽到他腿上那張輕薄的毯子裡,隻露出一個腦袋。
然而,她鑽進去後才發現自己整個窩在他不可描述的地方。
沒把他壓到吧
她悄悄抬頭看他一眼,見他無動於衷,於是稍微放心了。
她在心裡琢磨一會兒,調動意念。
隨即她隻覺得頭暈目眩,身體也變得沉重起來。
就眨眼間的功夫,男人麵前那張毯子唰地隆起,一個美豔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腿上。
她身上披著毛毯,遮掩大半的風光,她的頭發很長,但是因為營養不良而枯黃打結。
她那張臉,五官立體精致,眉眼明豔動人,放在如今的年代,是足以引起混亂的存在。
時玥回過神來,聽到頭頂傳來一個嫌棄的字眼,“臟。”
時玥“”
她能不臟嗎
她都多久沒有碰過水了,連飯都沒得吃,整天躲躲藏藏,最近甚至還被人類攻擊
她容易嗎
時玥一個字沒說,但是樊羨卻好像從那張巴掌大的臉上,看懂了。
“真可憐。”他嗓音低低說著可憐,但是卻毫無憐憫的意思。
她就披著一張毯子,軟軟地倚在他身上,他同樣沒有一絲動容。
另一方麵,他嫌棄她臟,卻也沒有將她推開。
這是一個完全沒有世俗欲望的男人。
時玥在心裡給他貼了個標簽。
她從他腿上起身,還沒走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男人又閒閒地丟來一個字,“笨。”
時玥“”
她低頭看自己的右邊腳踝,看到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萬萬沒想到她都變成人了,傷口竟然還在這裡。
而且看起來更加嚴重了。
劇烈的疼痛隻維持幾秒鐘,隨後她的痛感就被降低了。
輪椅靠過來,樊羨俯視下來,清貴的麵容,冷漠和悲憫混雜。
他伸來的那隻手修長而白皙,骨節勻稱,仿佛是被玉雕成的。
她沒有閃躲,任由那隻手落在她眉心上。
他的指尖微涼,時玥哆嗦一下,有些不解。
他又很快地收回手,轉動輪椅離開。
他從輪椅上起身,走進浴室的門。
她默默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思緒百轉千回。
玥玥,咱們逃吧綠茶係統終於出現,找女主玩吧,她好像,挺有愛心的。
這個世界的男人,沒有一個配得上玥玥
時玥看著那扇門關上,目光回到自己腳踝上。
她不覺得自己這樣子能逃得了。
最起碼,在樊羨對她的興趣減少之前,她不管跑到哪兒,他應該都能將她逮回來。
所以先包紮傷口吧。
她看著那道傷口,更加頭暈目眩,身體的不適很明顯。
她將毯子裹在胸口,當成裙子將自己圍起來。
她打量著客廳的環境,單腳挪動著,這裡翻翻那裡找找,不過最後也沒找到這裡有任何的藥品。
當然,她很小心地不讓自己弄臟樊羨的東西。
牆邊的架子上,不僅有狐妖的標本,還有怪物的,比她還高的鷹嘴怪渾身黑色,遠看是毛茸茸的,近看便會發現毛毛下全是一顆顆瘤子般的東西,那就是它的皮膚。
密集恐懼症患者看到就會自儘的程度。
樊羨應該的愛好,真的讓她不敢苟同。
浴室裡傳來嘩啦的水聲,樊羨還在裡頭洗澡。
時玥體力已經耗儘,加上身體發熱,耳邊已經出現嗡鳴聲。
她看一眼乾淨的沙發,還是選擇在地板上坐下來。
可是在第一時間,她警惕地繃緊身體,看向沙發底下。
如果不是因為她行動不便,她可能會被嚇得彈起來。
她感覺到沙發底下有一團能量,那是屬於怪物的。
那怪物很小,但是離她那麼近,或許此時正偷偷看著她,隨時會對她發動攻勢。
時玥感覺涼颼颼的冷氣拂來,令她寒毛豎起。
敵不動我不動。
她手腳僵直,心裡很快有猜測,這小怪物,是不是樊羨養的
應該不會傷人吧
時玥提心吊膽的時候,已經忘掉自己的腿傷。
見怪物一直沒有動靜,她伸手撐在地麵,低頭往沙發底下看去
“嘶”昏暗的沙發底下,傳來喉嚨裡撕扯出來的恐嚇聲,或許還有吸溜口水的聲音。
時玥就那麼直直對上一雙通紅的眼睛。
她看不太清怪物的樣貌,但是她很清楚它受製於某些規則,不敢輕易出來,也不敢傷害她。
時玥默默地直起腰,還能聽到怪物“吸溜”的聲音。
入侵的怪物將藍星上的一切生物當做是食物,這種體型的小怪物,在它們怪物世界裡也處於食物鏈下層,時常被當做儲備糧。
這時候,浴室的門打開。
男人裹著浴巾走出來,短發半乾耷拉著,將他眉眼遮住。
他目光落在時玥身上,“還死不了,先去洗乾淨。”
時玥“”
你還是人嗎
她這傷,看到骨頭了發炎了
樊羨目光停留在她那雙藍色的眼睛上,絲毫沒有接收到她的譴責,他反而還問一句,“你的毛,為什麼不是白色的”
時玥毛
是頭發的意思嗎
她是白狐,結果變成人後,頭發是黑色的。
他想知道原因,那他不會噶了她來研究吧
“你是啞巴”樊羨已經來到她麵前,幾塊腹肌懟在她麵前。
時玥張了張嘴,一時沒掌握發音技巧,“啊、不是。”
她的聲音很是嬌媚,這是天生的。
她當年,也是迷倒無數狐狸和人類的。
樊羨依舊居高臨下睨著她。
她猶豫一下,怯怯對上他眼神,張口喊,“煊煊”
同一時間,綠茶係統冒出來,嗯玥玥你要攻略他
樊羨聽到時玥的聲音,並沒有回應。
樊煊的小名,自從怪物降臨後,就再也沒有人喊過。
因為隻有他們的媽媽,會這樣親密地喊,“煊煊”“羨羨”。
“你認識”他嗓音透出一抹興味,眼神還是漆黑無波的。
時玥指著自己,聲音幾不可聞,“喜歡去甜品店,煊煊每天都來。”
門口傳來輕微的響動,隨後房門被推開。
樊煊走進來時,目光便驀地停滯。
披著毯子的女生膚色如雪,眉間一點梅紅,柔弱嫵媚。
但是這樣的女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在他大哥麵前。
很快他便反應過來,這是那隻受傷的小白狐。
此時大哥和小白狐皆衣衫不整,正常人都會想入非非。
時玥也歪頭看向門口的樊煊,隨後又將視線鎖在樊羨身上。
說實在的,這兩人的五官長得是真像,不過樊煊外表上恫嚇彆人,而樊羨看起來無害,但是不經意間透出的危險才讓人窒息。
樊煊初始好感度10,樊羨初識好感度1
綠茶係統警告般發出提醒。
時玥眨眼,微微靠在沙發,咬著病白的唇,整個人顯得更加沒有攻擊性。
藍色的瞳孔,仿佛鑲嵌在白雪中的寶石,有著純澈的色彩。
“哥。”樊煊緩緩走過來,黑眸始終鎖在時玥身上,極具威脅力。
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試圖蠱惑他大哥。
時玥目光在那兩張臉上徘徊,最終沒有出聲。
樊羨卻問,“你說,誰是你十年前認識的煊煊”
聽到他的問話,樊煊奇怪地看向他,畢竟自從他們的媽媽過世後,就再也沒有人這樣喊過他。
小白狐竟然在十年前見過他
時玥抬手,稍微遲疑,不過還是指著樊羨,“煊煊。”
微微停頓,她又小聲問,“徐媽媽呢”
兩兄弟在她問出這句話之後,都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樊煊握緊拳頭,指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響。
樊羨依舊是麵無表情。
但是從空氣中的波動,時玥就感覺得到,他們的情緒都被影響了。
特彆是樊煊。
時玥挪著屁股,往身後的牆靠去,縮在沙發腳。
兩兄弟對她都沒有好感,她也隻能先拿出以前的事情,畢竟劇情裡說,樊煊其實是個念舊的人。
樊煊定定看著那蜷縮的女生,回想她的原形,那個臟兮兮的,白毛已經被染成灰黑色的小狐狸,仿佛真的就和記憶中的一個影像重疊起來。
家裡的甜品店,笑意盈盈的女人,怯生生躲在角落的小白狐。
那時候的他還是個想著逃課去打球,下課後來店裡偷吃的少年。
被封塵許久的記憶,好像瞬間被打開閘門,全都在眼前浮現。
然而,樊煊感到的卻不是溫馨和快樂,隻有如刀割一般的劇痛和窒息感。
某一刻他周身怒氣暴漲,彎身掐著時玥的脖子,將她提起來。
他知道她有多弱,所以沒有用力,隻是卡著那纖細易折的脖頸。
“你們狐族,現在已經學會玩這招了”
且不論小白狐說的是真是假。
狐族該不會以為,他會因為曾經認識這個小白狐,所以會對狐族手下留情吧
時玥雙腳離地,雙手抓在他手上,撲騰幾下,本來煞白的臉漲紅,眼角泛著媚紅,湛藍的眼瞳水光波動,瀲灩生光。
這樣柔弱的,一碰就碎的生命,哪怕是在最狼狽的時刻,也美麗得不像是凡物。
樊煊不會真的動她,因為在樊羨將她帶出囚牢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是屬於他的。
樊羨不喜歡彆人動他的東西,哪怕是他這個弟弟。
“你把她弄出血了。”冷淡的嗓音從一側傳來。
樊煊目光下移,看到女生腳踝的傷口,不斷淌著血,甚至已經滴落在地板上。
他剛要鬆手將她丟開,樊羨卻上前,手臂伸來,順手將人接過去。
女生輕如無物,如同精致的棉花娃娃被他以怪異的姿勢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