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發現，這個夏蓋女王本事多大不清楚，但嘴超硬的。
不知是不是與她本體是那株泛著金屬光澤的大樹有關。
明明夏蓋們保不住這具龍骸，到她嘴裡，變成為了聯盟和星空的和平，所以才忍痛割愛；明明擔心把龍骸賣給枯黃之地會引起龍族怒火，她卻用一句‘自然之心道韻更符合自己’讓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理由。
不愧是積年的老傳奇。
年輕傳奇感覺心服口服。
另一麵，鄭清對腳下這具龍骸的價值也有了模糊的認知——枯黃之地願意支付一個大世界以及三顆道種，隻要有合適的頂尖大巫師，立刻可以培育出一位半步傳奇，對於族群的好處不言而喻；仙秦的出價也是類似，玄黃母氣源石可以造化七個超凡種族，這不僅代表七個‘祖位’出身的偽傳奇，而且還有大批底層與中層的超凡者，對於人手匱乏的大勢力而言，誘惑不言而喻。
簡言之，龍骸與這方小世界的組合可以讓任何一位傳奇短時間內培養出一個半步傳奇的強者，所以想要交換，基本價值需要與之相符，而且要額外支付‘時間溢價’。
“——坤靈珠，以及道種一顆。”
鐘山老太君言簡意賅報出了自己的出價，鄭清分明聽到蔣玉小聲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清楚的看到對麵那個始終麵無表情的夏蓋女王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
“坤靈珠是什麼？”他在心底詢問蔣玉。
女巫對這突然響起的聲音並不意外，看了鄭清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在心底答道：“——鐘山很久之前擁有過一座大世界，就叫‘鐘山大世界’……坤靈珠就是那座世界誕生的。我記得族誌上說，很久以前有靈機從天外降臨，直接落入鐘山大世界的地脈核心裡，然後沿著地脈遊走，以世界法則和靈韻為食，經過成千上萬年成長後，伴隨著世界歸墟，靈機出世，化作了一枚靈珠，就是坤靈珠……因為坤靈珠的存在，鐘山大世界的壽命縮短了很多，說它是鐘山世界的部分化身一點兒也不為過。”
“——這個坤靈珠有什麼用？”鄭清雖然這麼問，心底已然猜到了答案。
果不其然，蔣玉說的第一個用途就與他的猜測一樣：“……坤靈珠先天就帶著鐘山大世界的道韻，傳奇巫師借助它可以輕易孕育一個真正的半步傳奇的化身，除此之外，它還有梳理地脈，穩固世界的能力……簡言之，鐘山的獵隊發現一座新世界後，把坤靈珠投進世界地脈中，然後高階巫師就可以隨意使用聯盟禁止在世界內使用的魔法，而不會對世界造成嚴重損害……賽克洛托爾星不是被計都槍的前身，那株死亡藤蔓掠奪走很多生機嗎？有坤靈珠梳理地脈，賽克洛托爾星是有很大恢複幾率的。”
“真厲害。”
鄭清輕聲歎了一口氣，他原先對聯盟裡這些大世家們的估計已經很高了，但現在卻意識到自己的估計似乎還有些不足。
“——你覺得學校會出什麼樣的價碼？”蔣玉在心底好奇的追問道。
鄭清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他老老實實回答道：“老姚來之前，我都不知道學校想買這具龍骸……我猜應該是祂們幾位臨時溝通的吧……”
“你是邊緣學院的院長，這種事情，祂們難道不該通知你嗎？”
蔣玉語氣顯得有些嚴肅，停了停，她又補充道：“……這個事情回去後你要抗議一下。先生在的時候，他可以替你做決定；先生現在離開了，你要給自己做決定。先生是你和責任之間的一道牆，現在那堵牆已經消失了，你要主動去麵對責任！”
“噢。”
鄭清表情嚴肅的答應了一聲。
還想說點兒什麼時，耳邊傳來姚教授的聲音。
“——第一大學願出九品淨世白蓮一朵，未開發但已經清除土著神靈的中千世界一座，以及道種四顆。”
這份報價一出，立刻引得在場諸多傳奇紛紛側目。沒有絲毫猶豫的，又有幾道意念體消失在了半空中，顯然不打算與第一大學競價。
“嘶……老姚這個報價有點溢價啊。”
黃花狸的聲音在鄭清腦海裡嘀嘀咕咕響起：“那朵淨世白蓮，肯定是石慧小娘皮出的，她的蓮台分出幾個子株影響不大……”
“淨世白蓮是什麼？”鄭清感覺自己應該是世界上最無知的傳奇了。
“寶貝。”
花貓低頭看了男生一眼，簡明扼要的解釋道：“類似鐘山的坤靈珠，可以讓傳奇巫師凝聚一具真正的半步傳奇級彆的化身，如果不想用在化身上，種在賽克洛托爾星，也能清除那株死亡藤蔓留下的邪惡氣機……”
“石慧女士真身是朵白蓮花嗎？”鄭清莫名感到一點有趣。
黃花狸假裝沒有聽到他的嘀咕，而是繼續分析道：“——至於那四顆道種，若愚出一顆，愛瑪出一顆，老姚出一顆，石慧出了白蓮，自然不需要再出道種，所以最後一顆落在你身上了。”
“也就是說，學校比其他人多出了一座中千世界的價格？”鄭清並不介意自己出一顆黑寶石，而是在心底對比著其他幾個報價。
“還多一顆道種，至少。”
花貓仿佛魯省貓一樣用倒裝句補充道：“剛剛那些報價的家夥裡，出價最高的枯黃之地，也隻給了三顆道種……學校出四顆，這是勢在必得啊！”
“——感覺第一大學的出價殺死了後麵的交易會。”
鄭清環顧上下，沒有新的傳奇出價了。
“沒人能在‘富有’上壓過第一大學……彆家的傳奇都是一個一個的，你們是一窩一窩的，這怎麼比？沒法比！”
花貓的措辭一如既往貓裡貓氣：“為了避免讓人覺得學校以勢壓人，出價高點屬於應有之義……龍骸交給學校，阿斯格拉斯放心，夏蓋女王鬆了一口氣，學校也滿意……屬於多贏了。至於其他競價的傳奇們，或許有一點點不開心，但相對於龍骸落進其他家族，被學校拿走，顯然是最好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