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原本並不想多事。
晉升慶典正在進行中,他在這條時間線上的講道也非常順利——倘若沒有黑湖裡那點小動靜的話,就更完美了——傳奇巫師感悟天地而影響天地,本不是什麼大事,但眼下霍格沃茨城堡裡有這麼多傳奇,湖畔那個‘勇敢’小姑娘的一舉一動就顯得格外紮眼了。
鐘山和青丘的傳奇都在。
鄧布利多可不想自己的慶典再生出其他變故。
所以,當塗山初九異常清醒的選擇回到那株老山毛櫸樹下後,老巫師心懷大悅,伸手向湖中一捉,又一拽,收回時,手心裡已經多了一朵新的彼岸花,隻不過與虛空中那些半透明的貨色不同,這朵花通體潔白,顯露出一抹聖潔的氣息。
“——昔塗山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
祂低聲祝禱了一句,把白色的彼岸花一巴掌拍進年輕女巫的身體裡,塗山初九渾身一僵,原本隱匿的狐尾不自覺顯露了出來,那條由光影勾勒出的徒具外表的狐尾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虛為實,一點點填充了血肉皮毛,生出了一條真實的狐尾。
二尾狐便已經是注冊巫師階段的極限了。
當初蘇施君成就大巫師時,也不過修成三尾。
塗山初九年紀與蘇施君相仿,原本隻是剛剛觸摸到中階注冊巫師的門檻,卻不料隻是在心底念了一下某人的名字,機緣之下,竟得了偌大的好處。可想而知,那些日夜伴在傳奇巫師身旁的人,日子該多麼滋潤逍遙。
也難怪以蘇施君的身份,竟不介意其他女巫存在,繼續呆在那位傳奇身邊。
塗山初九腦海裡閃過這些亂糟糟的念頭。
麵上卻不顯。
再次規規矩矩的向霍格沃茨城堡行了一禮。
她肩膀上那隻巴掌大的傳奇化身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想說些什麼,卻心神一動,下意識回頭看向身後的黑湖。
……
……
湖外星河轉,湖裡簾幕垂。
知曉自己握著坤靈珠對天地造成影響後,鄭清果斷把珠子收進灰布袋裡,隔絕了那層影響,玉座周圍立刻恢複如初,氣機重新流暢起來。
自始至終,其他傳奇都沒有朝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對這點,鄭清卻不敢肯定,畢竟他這個傳奇資曆實在太淺了些。那些資深傳奇倘若使用了什麼生僻的法術來窺伺,一時片刻間,他是察覺不到的。
臨時的變故讓他再次生出了離開交易會的想法。
這一次他沒有猶豫,念頭裹了兩個女巫的神念,徑直向上升去,身下那座玉石座椅在傳奇巫師的念頭離開後,也慢慢化為虛無。
與來時不同。
回去的途中沒有彼岸花的護持,鄭清的念頭清晰感受到了湖水的微涼,仿佛能夠嗅到湖底淤泥的氣息。
念頭無形無質,破水而出時,沒有激起一絲漣漪,濺起一朵水花。但燦爛的陽光下,他的這點念頭周圍卻自然綻出一圈圈七彩毫光,仿佛靈寶出世。
鄭清還沒來得及施展法術收斂。
虛空中便落下一朵半透明的彼岸花,如來時般,將他整個兒罩了起來,傳奇念頭散發的毫光也隨之被遮掩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