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電話的商鶴行,臉色算不上有多好,眉宇間像覆了一層霧靄。
他進來,未見溫織的身影,偏頭問徐桉:“她呢?”
徐桉擅自主張了溫織離開,心虛低著頭回:“溫小姐說她先回廟內。”
商鶴行沉沉的目光睨著徐桉,一眼看破:“你跟她說了什麼?”
“商先生,我是為您考慮。”徐桉先表忠心,而後說道:“溫小姐她也很自覺,知道她那樣的身份會對您有影響,我隻是提了一句韓家,她就識趣的走了。”
至於提醒溫織回溫家的那些話,徐桉不敢說。
商鶴行不輕易動怒,此刻亦是,他淡淡的眸光掠過徐桉,隻丟給他一句:“中午十二點之前,滾回白市。”
徐桉一震,驀地抬起頭。
商鶴行的命令不能違背,徐桉心裡清楚,但即使知道多說無益,他還是在走之前極力勸解:“商先生,您真的不能再跟溫小姐接觸,老爺子的脾氣你最清楚,他老人家現在隻是發出警告,若是動了怒,溫小姐恐會有麻煩。”
商鶴行臉色微冷:“誰敢動她。”
溫織看向慧覺法師:“如果有緣,明年我再來;如果無緣,以後都不來了。”
她回寮房拿行李,隻有幾件衣服,收拾好出來,在院子裡碰見空慈。
顧讓喉腔裡溢出一聲歎息:“穆總讓我不惜一切阻止你做傻事。”
出了門,徐桉愁眉苦臉。
含恨而終。
溫織說:“我是讓你先交代。”
溫織心中百感交集。
溫織頷首,起身退出去。
葬在了離白市幾千裡外的淨慈寺後山,還無人知道。
“看樣子玩得還算開心。”顧讓跟在她身邊放緩步伐:“你見到穆總了嗎?”
慧覺法師看破不點破,隻道:“保重。”
溫織收回視線,走出了航站樓大廳:“回溫家吧。”
他有一些話沒說完,但見商鶴行臉色不佳,情緒在動怒的邊緣,徐桉還是將那些話收了回去。
空慈盯著溫織看了良久,嘴角欲言又止的關心還是變成提醒的話:“信佛之人,一生行善積德,不撒謊、不說謊、不欺騙。”
陳進淮:“所以溫小姐這麼著急離開,是你擅作主張?”
“今天一定要回溫家嗎?”顧讓問道。
出來後,溫織迎著風口站著:“你是說重婉英嗎?”
本來穆延舟也不讓她查。
溫織:“我不是已經在他給我安排的住處,待了一年嗎,回溫家住幾天,我再去商家。”
溫織回廟內收拾了行李,去跟慧覺法師辭彆。
這貨又出來挑大梁了。
檀香繚繞的禪房內,慧覺法師在蒲團上打坐,溫織說完辭彆的話,慧覺法師問她:“居於廟內這些天,可有參悟?”
徐桉歎了聲氣。
徐桉又歎了聲氣。
陳進淮見徐桉一副有苦說不出的樣子,笑侃他:“上頭那位又讓你打頭陣諫言了?”
慧覺法師卻說:“施主心中有愧,有怨,有憎惡,與佛緣尚淡薄。”
徐桉心涼,沒好氣道:“商先生勒令我滾回白市,我現在的處境進退兩難,你不安慰,還反過來笑我。”
徐桉想哭的心都有了。
“我剛才在電梯口碰見溫小姐了,她走得急,隻打了一聲招呼,沒說兩句話。”陳進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