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摩的吉安娜托我來當掮客,想要讓你把安戈洛環形山的天然瀝青礦收歸國有。”
“收歸什麼?”
“國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範達爾鹿盔笑咳嗽了。
瑪維影歌其實也有些繃不住,但她還是繃住了。
“你終於舍得換身衣服了?”
“靠你老師那點撥款,守望堡上下早就餓死了。”
瑪維影歌為什麼要滯留埃雷薩拉斯,因為這座城市如今重新煥發出活力了唄。
守望堡之主一直穿著那身極具辨識度的叢刃戰衣,不是因為她喜歡這造型,而是因為這是瑪維影歌能搞到的最好戰衣。
如今埃雷薩拉斯的上層精靈吸納了大量的暗夜精靈難民,這座停滯了數千年的古老城市搭上了希利蘇斯戰爭的順風車,重新擁有了產業競爭力。
吉安娜給的辛苦費已經被瑪維換成了新衣服穿身上了。
諾森德的北伐戰爭令守望者認識了希爾瓦娜斯這高等精靈,那位女士個人實力不咋地,一身武器裝備可太饞人了。
瑪維影歌要不是見識了金幣魔法的好用,至於拉下臉來賺這點人脈辛苦費嗎?
雖然對泰蘭德這位師娘的不滿已經到了臨界危險線,但是範達爾鹿盔對老師瑪法裡奧的尊重發自真心。
“所以為了還在海上飄著的聯盟,你希望我得罪已經伸出援手的部落?”
“不管聯盟還是部落,都隻是可疑的盟友,暗夜精靈的一切行動隻應該基於卡多雷的利益。”
換個時間,換個地點,範達爾鹿盔都不會因為瑪維影歌這句絕對正確的話而情緒失控。
這話不僅是說給瑪維影歌聽的,更是說給衣櫥裡那個男人聽的。
“為了卡多雷的利益,我已經全家死絕了!”
瑪維影歌感到莫名其妙。
瑪維影歌覺得萬分委屈。
瑪維影歌很想大聲訓斥範達爾鹿盔,全家死絕的又不是隻有你一個。
瑪維影歌想起來了,自己理論上還有個生死未卜的弟弟,似乎是比範達爾鹿盔強那麼丁點兒。
瑪維影歌越想越氣,還不如全家死絕滿門忠烈。
“我隻是帶個話,要不要看你自己決定。”
將吉安娜的親筆信扔到桌子上,瑪維影歌起身就走,推開房門後,轉身彆有用心的又看了大衣櫥一眼。
“修習德魯伊之道會導致不孕不育嗎?”
“關門,送客!”
瑪維影歌對於範達爾鹿盔的態度稱得上惡劣至極,但是她並不擔心自己的所言所行會壞事兒。
都是紙牌屋玩家,個人的好惡影響不了利益的取舍。
事情成與不成的關鍵在於聯盟開出的價碼,那麼她瑪維憑什麼要對著範達爾低聲下氣呢。
信函已經送到了,完活兒,收工。
瑪維影歌離開後,範達爾鹿盔沒有更多的動作,就那麼坐著,想著。
暗夜精靈上千萬人口,怎麼可能不出幾個憂國憂民的有識之士。
然而過往的榮耀太輝煌了,卡多雷的輝煌過往反而成為了如今壓在暗夜精靈這個種族身上的沉重負擔。
神權,德魯伊的施法權,門閥家族的自治權,艾露恩姐妹會神權背書背後的女權
瑪法裡奧已經儘力了,範達爾不認為自己的才智可以超越老師。
不知道什麼時候,範達爾鹿盔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拿起了信封拆開了封口。
算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積重難返啊,看看塞拉摩的城主都寫了些什麼吧。
等了大概有五分鐘,加洛德與丹德瑪才戰戰兢兢的離開大衣櫥。
“我姐姐已經走了?”
“範達爾你這次真夠意思!”
實在懶得理會這倆貨,範達爾的注意力已經全部被聯盟開出的條件所吸引。
豪橫,字裡行間充斥著豪橫二字。
有戲,吉安娜的提議非常具有可行性。
範達爾鹿盔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加洛德影歌,腦子裡嗡嗡地閃過一個混沌又清晰的念頭。
第二帝國!
丹德瑪長長的舒了口氣,就是這個表情,自己得到的神啟中,送加洛德影歌來見範達爾鹿盔,就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艾露恩啊,你要求的事情,我辦到了,暗夜精靈的未來,你許諾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