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見佛首之上,赫然放著一張胡床,數道案幾,一道淩越神佛的狂放身影斜倚胡床之上,居高臨下,睥睨三江之水,正是公子翎。而旁邊一名端莊素麗的藍衫女子隨侍左右,乃是風雅頌三姝中的趙雅。
公子翎雖狂傲不羈,但對女子從來不失禮數,察覺素妙音到來,略略擺正身姿,口中卻道“與山平齊,足踩三江,淩雲山大佛當真氣象非常,隻是,此處乃是佛首,本公子百無禁忌也就罷了,但素宗主乃佛門之人,也這般堂而皇之的登頂,這可算得上不敬神佛?”
素妙音麵色不變,道“公子視他為佛,他才是佛,視它為山石,為塑像,它便隻是山石塑像。說我不敬神佛,怕是公子先著相了。”
孔雀公子笑道“以外相入無相,素宗主怎也像那老和尚一般,打起了斥佛喝祖的禪機……”
素妙音道“聖佛尊以佛自號,乃是求諸己身。立地成佛,素妙音不敢與聖佛尊比肩,但亦有渡世之心,行所當行,豈會拘泥?”
“素宗主倒是開門見山,那此次來意,不言而喻了!”
“卻不知公子的意圖,此番占據淩雲山,不準他人接近,莫非天書真有此魅力,讓素來超然物外的孔雀公子也起了興趣?”
孔雀公子輕笑一聲,狂傲道“老天難得開眼,將天書岩降在本公子地盤,既然都這般奉上了,那本公子偶爾順天而行一次,又有何妨?”
素妙音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確實是這道理,北龍取天書意在尋九鼎破氣之法,不知公子取天書,又是要用在何處?”
孔雀公子不答,隻反問道“自家後院長出的蔬菜,要烹要煮,需要告訴其他人馬?”
素妙音麵色不變,推測道“昔年公子為複生尊夫人,遍尋起死回生之法,將九州八荒翻個底朝天,如今天書現世,或許便有起死回生之術的記載,不是嗎?”
隨侍的趙雅麵色一變,欲言又止。公子翎則輕輕一笑,不可置否。“是與不是,與素宗主又有何關係?”
“確實無關……”素妙音麵容平淡,卻說出驚人之語,“因為不管公子意欲為何,我等都會全力協助公子,取得天書!”
“宗主?”
“素宗主?”
應飛揚三人皆驚呼出,但隨後醒悟,北龍天對天書勢在必得,三教卻不一樣,他們隻需保證天書不落入北龍和六道手中便可。
公子翎立場中立,天書落在他手中並無壞處,再加上又是蜀地地主,,素妙音此舉,便是以天書拉攏公子翎。
公子翎雖狂,卻也絕非蠢輩,旋即想通關竅,與三教六道不同,公子翎的基業儘在蜀中,若與正道諸派聯手,可一旦起了衝突,錦繡山莊必是首當其衝。隨即冷笑道“你這是要拉本公子當打手,拿錦繡山莊為肉盾?我錦繡山莊的女妖是用來疼惜的,不是用來打打殺殺的。”
素妙音毫無愧色道“公子想得天書,自然要承擔風險,且我等也定全力協助公子。”
公子翎哈哈笑道“昔年老龍頭拉攏本公子,素宗主可知曉本公子如何回應他的?”
素妙音歎道“不借北龍絲毫之力,本公子照樣可以傲視橫飛!”
“那同樣的話,也送給你們!”公子翎起身,負手而立道“本公子既不用你們相助,也不動用山莊女妖,隻本公子一個就夠了,無論三教六道還是北龍,大佛十裡之內,隨你們在此相爭,本公子不乾預,但不管誰想帶天書出蜀中,本公子都會是最後一關!”
先前是素妙音想拉公子翎和錦繡山莊為盾,如今公子翎宣稱不動用山莊之力,保護山莊女妖不受波及同時,也是將自己的威脅降到次位,成為六道、北龍的次要敵人。
知曉公子翎一言既出,絕無更改,素妙音歎道“公子有此豪情,那我亦無話可說,但要促成天書現世,少不得天書宿主,但我們對天書現世規則仍是了解太少,不知可否讓他們前往天書岩,一探究竟?”
孔雀公子亦研究了天書岩幾日,卻始終不得其解,知曉必是要靠天書宿主,自然不會阻攔,做出了個“請”的手勢道“天書岩在佛心位置的臟腑洞,素宗主請自便。”
“那多謝公子了!”素妙音說著,便領三個小輩下去,她與許聽弦相繼落入臟腑洞處,天女淩心也欲躍下,但應飛揚則立身不動。
天女淩心催促道“應公子,還請快些。”
應飛揚笑了笑道“你們先去吧,我與孔雀公子有話要說。”
天女淩心柳眉一蹙,麵帶狐疑,但點了點頭,也從佛首躍下。
佛首之上,風雲浩蕩,隻餘應飛揚一人獨對公子翎,公子翎又躺回胡床上,沒好氣道“想說什麼,說吧!”
應飛揚躊躇一下,緊張中帶著期許道“先前公子幫忙遷徙天香穀,不知一切可否順利,瑤月她……現在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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