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宋崇時沒好氣道,“他都幾百歲了,我今年滿打滿算才二十歲。”
曲豐羽頓時笑得不懷好意,“真嫩啊。”
宋崇時眉頭皺得更緊,“等進了塔見到我哥,彆亂說話,也彆自作聰明,隻要你能讓鄔和致現身,就能保住一命,否則的話”
“否則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曲豐羽笑著接話。
宋崇時瞪了她一眼,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不再看曲豐羽,目光落在了江顧身上,拿著主子的架勢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之前從未見過你”
江顧垂著眼沒說話。
“她叫靈兒,原來是在外院伺候的。”曲豐羽懶洋洋道,“她膽子小,你彆嚇唬她,有氣衝我撒。”
宋崇時冷笑一聲“不會說話,不如將舌頭割”
籲
馬車停了下來,有人在外麵低聲道“公子,
到了。”
宋崇時疑惑道“這麼快”
“大公子改了入口陣法。”外麵的人道“還請公子坐穩。”
失重感傳來,窗戶上的流蘇和桌上的茶點都漂浮到了空中,陣法扭曲時,一片黑霧悄無聲息地鑽進了江顧的袖子裡,纏在了他的手腕上。
馬車落地,一股怪異的味道從外麵傳了進來,曲豐羽下意識地捂住了口鼻。
“走吧。”宋崇時率先出了馬車。
曲豐羽和江顧緊隨其後出去。
周圍的風景與順城幾乎無異,如果非要說哪裡不同,大概是空氣更加濕潤,隻是味道不怎麼好聞,除此之外,腳下的觸感也過分柔軟,就像江顧蹙眉,就像踩在黏膩的屍體上一樣,而且空氣中的味道讓他想起了江家用來鍛造法器的牡赤島。
在前麵帶路的人沒有用任何加快速度的法器,宋崇時看上去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跟在對方的身後往前走。
“是失靈陣。”曲豐羽壓低了聲音道。
江顧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而且是一個非常龐大強悍的失靈陣,江顧感受不到體內任何靈力的流動,仿佛回到了渡劫前重傷的時候,身體變得格外沉重,連識海都無法進入。
他們這些修士進了塔靈力全失,同凡人無異,江顧終於明白為何那些女子提到金靈塔就格外恐懼了。
“跟上。”宋崇時轉頭催促他們。
曲豐羽快步上前,江顧落在最後,手腕上傳來了細微的癢意,細長的鬼紋畫在他的皮膚上,寫出幾個字來師父,我來了。
不等江顧回答,他又繼續寫道怎麼辦我進來之後好像變不回人身了。
是因為失靈陣嗎
師父,我好餓。
明明隻是寫字,江顧卻仿佛聽見了衛風委屈巴巴的聲音,他從儲物袋中摸了幾顆丹藥,塞進了袖子裡,軟涼的觸手纏住他的手指,將丹藥一卷而空。
都是些補氣養神的藥丸,衛風嚼地沒滋沒味,仍舊餓得厲害,江顧身上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要是換成彆人,他早就一口吞進肚子裡了。
衛風舔了舔他手腕內側那層薄薄的皮膚,黑色的鬼紋纏住他的手臂一路蔓延至了他的肩背,牢牢吸附在上麵,冰涼柔軟的觸感讓江顧腳步微頓,他抬手,在鬼紋上寫字出來。
衛風自然不肯,操縱著鬼紋在他身上寫了一連串話。
不舒服。這是寫在小臂上的。
師父,我已經餓得想吃人了。這是寫在肩膀上的。
放心,我不會吃你,我就舔一舔。這是寫在後腰上的。
這地方不太對勁,幸好我將墨玉鐲帶來了。這是寫在頸間的。
江顧額頭青筋直跳,閉嘴。
衛風還在不知死活的到處亂摸,江顧正準備收拾他,走在前麵的幾人忽然停了下來。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扇高聳入雲的朱砂大門,無數嬰兒的啼哭聲從門內傳了出來,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讓人心神不寧。
貼在他身上的鬼紋忽然安靜了下來。
這廝安靜下來,江顧反倒有些不放心了,他寫道不舒服
趴在肩膀上的鬼紋輕輕點了點他的耳垂。
麵前的朱砂大門緩緩打開,濃鬱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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