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黎呼吸收緊,腿肚子抽了一下。
祁邪抬眸看他“疼了”
“不疼。”應黎扭過頭,視線開始模糊,“我能下去嗎,這個櫃子可能會塌。”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挺重的,一百來斤,晃一下都可能把櫃子壓垮。
祁邪目光沉沉,聲音卻鮮見地帶了幾分哄誘“你彆亂動就不會。”
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應黎都僵著身子,要不是還會喘氣,說是木偶娃娃也有人信。
膝蓋處暖烘烘的,藥酒一點點被揉進去,祁邪寬厚的手掌裹著他的小腿,稍低著頭,應黎垂眸便能看見他的發頂和那隻傷痕遍布的手。
自己抓的,因為沒有讓他爽,所以就自殘一樣地虐待自己
應黎不能理解。
祁邪真的好奇怪,
每句話每個行為都很奇怪,
讓人捉摸不透。
就單拿他這兩天的行為來說,應黎不敢保證自己以後會不會變成他的黑粉頭子。
擦藥就隻是擦藥,腿上的手沒有使壞,動作也很溫柔,但應黎卻覺得自己的耐心都快被磨沒了,咄咄逼人地問“你說啊,到底要我怎樣”
直到藥酒全部被吸收,祁邪才放下他的褲腿把他重新抱下來,整個過程都沒講過一句話。
鞋子早在應黎胡亂掙紮的時候就不知道被踢到什麼地方去了,白花花的腳丫子踩在地板上,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來。
他正要去找鞋,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應黎,你睡了嗎”
是沈堯的聲音,應黎渾身都震了一下,心虛地咳了聲回答說“還沒,怎麼了”
“兔子燈剛剛忘在車裡了,我給你拿回來了。”沈堯說,“我能進來嗎”
門把手似乎在轉動,應黎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彆進來,我在換衣服。”
門外,沈堯抿了下嘴巴,握在門把手上的手緩緩鬆開,紳士地說“行,等你換好。”
四目相對,應黎連忙把祁邪推進浴室,除了眼睛有點紅之外其他一切正常,他深吸了一口氣去開門。
沈堯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藥味,皺了皺眉說“你受傷了”
“嗯,之前不小心磕到腿了。”應黎額頭滲出虛汗,扒著門縫,擋住了沈堯往裡瞥的視線。
“嚴不嚴重,我看看。”沈堯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說著就要蹲下去拉他的褲腿,看見他光著腳又問,“怎麼不穿鞋”
“忘記了,磕不嚴重,已經上過藥了。”應黎忙截住他,接過他手裡的兔子燈,“謝謝你了,還有什麼事嗎”
沈堯搖頭“沒事了。”
應黎眼神輕飄飄的“那我先休息了。”
不到一分鐘門又被合上,沈堯在門口愣了一會兒,他感覺自從回來之後應黎就怪怪的,像屋裡藏了人一樣。
隨即沈堯就被自己這個荒繆的想法給無語住了,想太多了吧,應黎可能隻是太累了,他搖了搖頭上了樓。
剛關上門,浴室門就打開了,祁邪洗完手出來,看見擺在書桌上的兔子燈,幽深的瞳仁裡目光灼灼。
應黎乾巴巴說了句“在路上買的。”
兔子燈裡麵的小燈已經沒那麼亮了,灰蒙蒙的。
祁邪走過去看了眼,冰冷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平安符呢”
應黎抬起頭,手指頭在發緊,懵懵地問“你要收回去嗎”
祁邪薄薄的眼皮輕顫了下“給你妹妹了”
應黎咬著發白的唇瓣“嗯”了一聲,送出去的東西不可能再要回來“你要收回去的話,等有空了我去求一個還給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這是你的,不準再給彆人了。”
然後祁邪拿出一個跟之前一模一樣的平安符塞到應黎手裡。
應黎驀地瞪大眼睛“你求了兩個嗎”
頭頂響起沉悶的聲音“嗯。”
應黎表情呆呆的,手心裡的平安符似乎比之前那枚還要灼人,他難以置信地說“都給我了你自己留著吧。”
頭頂的聲音更沉了“不要就扔了。”
扔了這種東西怎麼能隨便扔了呢,應黎把平安符緊緊握在手心裡“謝謝你。”
祁邪胸口鬱結著一股難以忍受的鬱氣,抬手摸著應黎短得略微有些紮手的頭發“加上剛才那次,你今天跟我說了三次謝謝了。”
謝謝,謝謝了,謝謝你。
應黎猛地頓住,想起昨晚那些不好的回憶似乎都是因這兩個字而起,氣若遊絲顫聲問“你又要威脅我了嗎”
“你不是很想知道怎麼才能讓我爽嗎”
祁邪把他逼到角落裡,垂著頭,語氣無奈中帶著點狠。
“我告訴你,你敢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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