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空氣湧進肺腑,應黎費了好大功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顫抖著開口“楊佑安。”
聽筒裡有呼呼的風聲刮過,喘息聲也很大,楊佑安聽到應黎講話才停止奔跑,聲音都柔了幾個度“應黎你沒事吧”
應黎強忍著讓自己不要發抖“我沒事。”
哢噠一聲,像是房門落了鎖,應黎看向門邊,祁邪又朝他走了過來,停在他幾米之外的地方,用一種坦然地眼神看著他。
應黎盯著他的臉,一時間難以捉摸他前後轉變過大的態度。
楊佑安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應黎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說“祁邪。”
楊佑安聽著很耳熟“也是那個組合裡麵的”
應黎“嗯。”
“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楊佑安記得他,網上的評價兩極分化,不悅地說,“他憑什麼說你不會跟我做朋友”
應黎喉中乾澀,吸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
楊佑安在那邊急瘋了,應黎怎麼會不知道
,電話掛斷前那一聲夾雜著憤怒的低吼,明顯就跟他不是普通關係。
應黎閉了閉眼睛,感覺肩膀很沉“我先掛了,以後有時間再說吧。”
“等等。”楊佑安問,“我們還是朋友嗎”
應黎往幾步之遙的地方看了眼,沒什麼語氣地說“是。”
楊佑安說“好,我馬上登機,你等我回去,自己注意安全,小心點。”
“嗯,謝謝。”
祁邪沉默地在一旁站著,等應黎掛了電話才出聲“說完了”
應黎嗯了一聲“說完了,沒說什麼,他問我你是誰,問我還把他當不當朋友,我就說了。”
祁邪朝他走過來“不用跟我解釋,我都聽到了。”
應黎睫毛還沒乾透,顫巍巍地眨著“你把門反鎖了嗎”
祁邪點頭“嗯,怕有人進來。”
那一刻應黎心跳都快要停止,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心裡直發毛“你鎖門乾什麼,你說了不欺負我的,你不要這樣,我想回去。”
祁邪低著頭,盯著地上那雙比他小兩圈的腳,神情很是頹靡“一分鐘都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莫名的,應黎感覺他可憐,明明那麼危險的一個人,在他用那種祈求的語氣跟自己講話的時候,應黎竟然也會覺得他很可憐,就好像是他把他拋棄了似的。
“沒有,不是的。”應黎搖頭說,“你突然鎖門我有點害怕”
祁邪“害怕我現在還怕”
他在學會克製,都沒有做很過分的事了。
應黎悄悄瞥了他一眼,誠實點頭“嗯。”
“怎麼才不怕”
應黎問他為什麼嫉妒,他想過要不要告訴他,要怎麼告訴他,應黎才能不害怕,但無論他怎麼說,說什麼,應黎肯定都不相信他,隻會想跑,跑得離他更遠。
應黎眼角濕潤,看著彼此間逐漸縮短的距離繃緊了身體“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來找你,隻是想抱一下你,其他什麼都不想乾。”祁邪說,“我頭疼,很疼。”
應黎皺了下眉“你這幾天都沒休息好”通宵不睡覺,四點就去跑步,藥也不吃,你不疼誰疼
他抿著嘴巴,終究還是沒有把那後半截話說出來“疼得很厲害就去看醫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
他話還沒說完,祁邪就忽然掐著他的腰把他整個抱起來放在了窗台上。
窗戶大開,身後就是十幾米層的高樓,應黎往後看了眼,大腦幾乎宕機,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慘白著臉問“你乾嗎放我下來。”
祁邪把他的腰掐得緊緊的,應黎的太細了,他兩隻手握著都還有空隙,窗台很窄,應黎身體一半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不放,害怕就抓緊。”
應黎掙紮了兩下皆是徒勞,也不敢亂動了,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萬一掉下去了怎麼辦”
“不會。”祁
邪篤定地說,“我不會讓你掉下去。”
應黎無力跟他抗衡,好聲好氣跟他說“你放我下來,我不跑,我要跑也跑不過你,我哪次跑掉了”
“嗯。”祁邪說,“我想聞你身上的味道,讓我抱一會兒就放你下來,可以嗎”
應黎手指緊緊蜷縮,抓著祁邪衣服的手指都開始泛白,他下意識想要拒絕,抬眼就看見祁邪眼睛裡充盈著紅血絲,他確實很久沒有休息好了,整夜整夜的失眠,鐵打的人都扛不住,熬到現在已經是極限。
應黎看他真的很難受,心又軟了“一會兒是多久”
祁邪說“五分鐘。”
應黎覺得不能這樣無底線地縱容他“三分鐘。”
“五分鐘。”
“三分鐘。”
祁邪“好。”
應黎含糊地應了一聲,祁邪就把臉埋在他頸窩裡,動作極其親昵。
應黎身上有股甜的味道,比蜂蜜都要甜,一下一下梳著他打結的神經。
祁邪體溫高,呼出的氣息也燙,灼灼打在他頸部柔嫩的皮膚上,熱度開始擴散,不一會兒應黎全身都紅了。
他每呼吸一下,應黎就跟著顫一下,很不舒服。
似乎是察覺到他隱隱的推拒,祁邪抱他抱得更緊了“彆動,讓我吸一會兒。”
脖子上癢癢的,應黎太陽穴一鼓一鼓地突突跳著,他動也不動地維持著這個姿勢,僵硬得身體都有些發麻。
過了一分多鐘,他終於受不了了,輕微動了下脖子“我又不是貓。”
祁邪悶聲說“嗯,小老虎。”
應黎蹙眉,老虎就老虎,為什麼要加個小字,一點都不威武,還很奇怪。
兩個人貼得很近,應黎能感覺到祁邪心跳得非常快,已經超過正常速度了。
應黎也沒比他好多少,想了想問“應桃轉病房了,是不是你”
祁邪往他脖子上蹭了一下“好聰明。”
應黎就知道一定是他,雖然在他意料之中,但聽到他親口承認還是有點欣喜。
應黎無時無刻不在感歎祁邪是個十分奇怪的人,最近應黎又發覺自己總是在推翻對他的看法。
起初應黎認為祁邪是個陰冷,有脾氣且不合群的人,但應黎也記得他渾身濕透了懷裡卻依舊乾燥的塑料袋,還有逆著人流披到他身上的衣服,他當時覺得祁邪可能隻是麵冷心熱。
到後來應黎對他發生改觀,認為他是個偏執變態的時候,他又會默默做很多事情卻不告訴他。
祁邪的呼吸很沉,像是睡著了,應黎竟然生出了一種想要回抱他的衝動,手臂將將抬起來,又放下了,輕聲說“謝謝你了。”
“又是口頭感謝”
祁邪抬起頭,唇瓣似有若無地擦過他的脖頸,惹得應黎一陣戰栗。
他坐著祁邪比他高出一大截,壓迫感滿滿。
應黎被他灼熱的視線燙到,心臟不合時宜地快速跳動著,他低下頭說“嗯,隻有口頭感謝了。”
“小白眼狼,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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