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噗呲一聲笑了。
“你本是一個前途無量的演員,但一時的走紅迷惑了心智,一心隻想著更紅。為了資源你鋌而走險,在娛樂圈、資本圈裡撩了個遍,結果東窗事發,被某知名編劇的正房太太揭發,全網黑後被迫退圈。由於沒錢還債,你隻好申請了廉價公屋,經過三年的等待終於拿到了名額,你開心極了”
彭樂看熱鬨不嫌事大,樂嗬嗬地點了點頭“原來還有人比我更倒黴,誒你這後麵怎麼還有”
他繼續往下看“更讓你開心的事,那位曾經很愛你的編劇離了婚,淨身出戶,也申請了公屋,而且幸運地和你分到了同一所公寓的兩對門。這真是天大的緣分”
彭樂再也忍不住了,扶著陳星瑜手臂的手顫抖著,人都要笑抽過去“小師叔,你這遭遇也太”
隨即收獲了小師叔的一瞪眼,彭樂縮了縮脖子背過身,背影卻還在瘋狂顫抖。
101nove.com13直播間
哈哈哈,不得不說,寶貝這個形象還真撐得起這個角色
這主播不是很能演的麼,這回可以演個過癮了
不是,哈哈哈,我看小魚可不喜歡這天大的緣分
哦謔謔謔謔,作為vv,我覺得這個副本有看頭,哈哈哈哈
小廣場上,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完了手中的劇本,神態各異。
剛才帶他們過來的老伯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已經換上了一套大廈保安的製服。
製服的扣子敞著,衣領也一半在外,一半在裡,露出內裡的舊棉布背心。
主播們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猶豫。
陳舊的大樓,奇怪的黑霧,還有這個病懨懨的似乎隨時都會死去的老人,讓人心裡忍不住地發毛。
主播們沒怎麼動,那老人也不催,慢慢走到一張桌子前坐了下來,眼觀鼻鼻觀心,垂頭不語。
“走吧。”陳星瑜看了眼彭樂,兩人從人群中走出,站到了老人麵前。
半晌,卻無人說話,垂著頭的老人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老伯,老伯”陳星瑜放輕了聲音,目光掃過陳舊的木桌。
似乎也是幾十年的老物件,原先刷上的紅漆已經斑駁脫落,留下道道劃傷的痕跡,桌角不知被什麼劈掉了一塊,卻連碎木的棱角也被摸得圓潤。
木桌邊的地上擺著一排塑料袋,每個袋子裡有一個剝開了的柚子皮,一根長條狀的硬物,隔著袋子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
老人被他倆驚動,發出一聲響亮的鼾聲,陡然醒了過來。
略微迷糊地看著站在眼
前的兩人,他開口問道“乾什麼”
彭樂一愣“登記啊老伯,您不是說要登記嗎”
“哦,登記,對,登記。”老伯顫抖的手拿起了桌上的鋼筆,又猶豫了一瞬,這才從抽屜裡摸出一張表格,“姓名分配單拿過來。”
陳星瑜報了名字,將信封裡另一張公文模樣的信紙放到老人眼前。
老人瞅了那張公文好幾眼,又放下紙張,從木桌抽屜裡翻出一副眼鏡,架在了鼻梁上。
“陳星瑜”寫字的手雖然有些顫抖,但行筆緩慢,字跡卻剛勁有力,在念出這個名字的瞬間,老人的目光飛快向上掠了一眼。
陳星瑜垂著眼瞼,不動聲色。
“為了樓內居民的安全,凡入住大樓的,必須有正經工作,你現在做什麼”老人頭也不抬,慢悠悠地問。
陳星瑜沉默一瞬,露出個微笑來“我是演員。”
“近期有通告嗎”
“沒有。”
這一問一答雖然簡單,但老人說話的速度極慢,兩人的對話飄蕩在小小的廣場裡,剩下的主播全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那就算無業遊民,住在這兒可不能惹亂子,大樓裡也有營生,給你一天時間,自己去找。”
老人說話有氣無力,語氣卻斬釘截鐵,他慢條斯理地填好表格,又看向彭樂。
不等他問話,彭樂已經一口氣道“我叫彭樂,是廚師,雖然這會兒沒有工作,但明天可以在附近找找,什麼活都能乾,保證在明天找到合適的工作。”
老人接下來的問話都被噎在了嗓子眼裡,他一言難儘地慢慢抬頭看著彭樂,好半晌才輕輕一挑眉“那敢情好,一樓正好有個便利餐廳,你明天可以去試試。”
照樣是慢慢地把表格填好,他站起身來“走,我帶你們去房間。”
“嗯”小廣場裡的主播都驚訝起來,“您這就帶他們走了,我們怎麼辦”
老人卻不理不睬,隻回頭衝著彭樂道“拿兩個袋子。”
跟著步速緩慢的老人走向電梯,彭樂悄悄碰了碰陳星瑜的肩膀“小師叔,你怎麼知道要早點登記”
陳星瑜看著前方老人略略顫抖的背影“剛剛進入副本就要天黑了,大家都知道不能多耽擱,但怕的是一開始有什麼陷阱,所以才會猶豫不前。但樓下的小廣場地勢開闊,老人登記的桌子後也沒有任何遮擋,開門殺的可能性不大。而且”
他歎了口氣“這不是個角色扮演副本嗎像我這種不可一世的十八線小明星,怎麼可能屈居人後,站在廣場上等”
叮
係統的進度播報聲傳來
主線任務一入住公寓大樓
完成進度25
主線任務二完成身份扮演
完成進度25
請主播繼續努力
彭樂這邊卻著了急“我這邊身份扮演進度
還是0,我要怎麼演”
陳星瑜想了想,在彭了幾句。
三人走進寬大的電梯,老人按下了二十四層的按鈕。
“老人家,您怎麼稱呼”
彭樂笑眯眯地上前搭話。
老人轉頭看他“我是這公寓的管理員,大家剛進來呢,大都和你們一樣,叫老伯、老人家。時間長了,大概就會叫我彥叔。”
“哦,彥叔。”彭樂賠笑,悄悄掏出信封裡的十元紙幣,塞到了老人手裡,“您說的便利餐廳,現在招人麼”
那老人推拒兩下,最後還是把紙幣捏在手心裡,朝彭樂點了點頭“去找個叫王姨的,就說是我介紹。”
“謝謝彥叔”彭樂開心地道謝,眼神一轉,碰上了陳星瑜的目光。
“叔,”他衝著老人叫得親熱,“星瑜是我朋友,他也是一時走黴運沒有通告,您看能不能”
“鑫盛公寓不養閒人。”老人一口回絕,“就算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做幫工,但絕對不可以無所事事。我這裡雖然是廉價公租房,但房租一個子也不能少,明天就會有人來收租,你們自己解決。”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二十四層,“叮”的一聲響後,電梯門緩緩打開。
門外是狹窄而幽暗的走廊,連通各家各戶的大門。
每家門前的鐵柵欄都緊緊閉著,走道裡空無一人,隻能聽見三人腳步聲的回響。
走廊裡燈光昏暗,滿是鐵鏽的管道在屋門上方縱橫交錯,接口處破碎的地方,噴出細細的蒸汽。
牆皮早已斑駁,先前刷上的油漆碎成了塊塊,邊緣卷曲,水漬與破損處處可見。
經過一戶人家的時候,房內驀然有了燈光,光亮透過糊在窗玻璃上的報紙透出來,倒有了些溫暖的感覺。
從這戶走過,彥叔停在一扇大門前。
幾乎和水泥同色的木門上,貼著一張陳舊卷邊的關公像,木門外,是大廈統一的鐵柵欄防盜門,門鎖上方還纏著鐵鏈,被一把鏽得看不出顏色的大鎖牢牢鎖住。
彥叔從口袋裡掏出用鐵絲圈起的一大串鑰匙,在裡麵挑了挑,找出一把來,咯吱咯吱地將鏽鎖打開,將鐵柵欄推到一邊。
2414的門牌號出現在兩人麵前。
陳星瑜真是個好兆頭。
彥叔倒是沒有任何反應,還在慢悠悠地絮絮念叨“這個房間不錯,空間寬敞,通風也好,你一個人住足夠了。”
沒等兩人開口,他抬起手,在木門上敲了敲。
彭樂與陳星瑜對視一眼,這裡難道還住著有人
禮貌地敲了三下門後,彥叔又挑出一把鑰匙,插入鎖孔中把門打開。
木門吱呀著被推了開來。
天光已暗,大門甫一推開,一股陰寒的空氣立刻洶湧而出,竟將門口三人的額發都吹得飄動起來。
外窗的鐵欄上搭著遮陽的白布,早已被滲入的雨水沁得鏽黃破爛,跟招魂幡似的,被窗子裡吹
入的夜風揚起,仿佛窗欄上長出了無數柔軟的胳膊,招呼著門口的三人。
牆角邊,滲水的痕跡之下,是前屋主種的不知道什麼植物。
植物早就已經枯萎,枯黑的藤蔓卻依然緊緊扒在牆上,像是一副枯敗的抽象畫。
風從破了一塊的窗口吹進來,吊扇在半空中吱吱呀呀地搖晃,靠近門口的地方,木桌翻倒。
一旁是間小小的臥室,不過放了一張一米二寬的單人床,就已經幾乎占滿了臥室的全部空間,床上的被褥早已在夏日的南風天裡受潮發黑,散發出陣陣黴味。
陽台倒還寬敞,前任主人的綠植枯死了一片,靠近牆邊是一個極為迷你的洗手間,大概就是直接用木板圍了一下,夜風下,薄板做成的小門咿咿呀呀地搖晃著,一副即將垮掉的樣子。
彥叔看了看房間,一轉身從彭樂手裡拿過一個袋子,把那個剝開的橘子皮放到窗欄下,又從塑料袋裡掏出那長硬的物體來。
兩人這才看清,那是一小盒線香。
細長的線香從小盒中取出,彥叔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火柴,略略有些顫抖的手擦亮了火花,將六根線香點燃。
“俗話說,進屋要叫人,進廟要拜神,這間屋子已經有段時間沒用了,咱們還是拜一拜的好。”
彥叔分出三根線香來遞給陳星瑜,自己也拿了三根,捏住香尾貼在額頭上,朝著空屋的四角拜了拜。
蒼老的身軀一邊彎著,一邊還在碎碎念“都要乖,要聽話,好好相處啊”
陳星瑜跟著老人拜了幾下,走到窗前,將手裡的三根線香插進了柚子皮中。
“嗯,不錯,還知道入鄉隨俗。要是需要什麼,可以到一樓管理處旁的便利店去買。”
彥叔朝著陳星瑜滿意地點了點頭,抬頭招呼彭樂“走了,我帶你去你那屋。”
兩人走出大門,彥叔腳下一頓,把手裡的三根線香斜放在陳星瑜門口的鐵門縫中。
線香緩緩燃燒,煙氣直直升上半空,煙灰垂落地麵。
突然,煙灰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壓痕,好像是一個人的腳尖輕點了一下,夜風一過,煙灰被吹得遠走,了無痕跡。
陳星瑜在房間裡站了半晌,刺鼻的黴味讓他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禁不住有些頭暈。
進副本的時候便感覺有些不對勁,此刻在這詭異的房間裡被冷風一吹,頭疼的症狀更加明顯了。
額頭上的溫度已經起來了,眼皮沉重得快要自己合上,胸口也一陣陣發緊。
他垂眸搖了搖頭。
身體的彆扭影響了他應有的判斷,陳星瑜站在屋中愣了半晌,這才意識到,七月半馬上就要到了。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總會有一段時間極不舒服,發燒、心悸接踵而來,而且總是為期三天,不早不晚,在過了了七月半的夜晚後就會好起來。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換季時天氣的影響,陳家甚至因此一度遷居,但後來發現,不管是南方北方,這三天他的身體從
未好過。
小星瑜很絕望,覺得自己大概是好不起來了,心情鬱鬱之下,發熱就更厲害。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陳家便如臨大敵,家庭醫生被請到家裡夜夜守候,小星瑜的臥室幾乎變成病房。
有一年,久在外地遊曆的外公來了陳家,看見陳家這個架勢,輕輕嗤笑一聲,沒說什麼,隻是到了入夜的時候,悄悄地來到陳星瑜的床邊。
“小魚,”
老人輕輕在他耳邊說,“不要怕。”
火柴擦亮的聲音響起,火光跳動,閉著的眼瞼隻能感覺到一片橙紅。
“一年不過出來這麼一回,都要乖,要聽話,和我孫子好好相處,不許再鬨了啊”
老人的聲音平靜緩慢,似乎在和誰商量,又帶著些警告的意思。
小星瑜難得從高燒的迷糊中清醒過來,微微睜眼,便看到老人拿著三根線香,在房間中央輕輕揮動。
線香燃著的頂部在黑暗中劃出紅色的軌跡,朝向自己的方向時,總會突然亮上一亮,模糊中,陳星瑜看到一些黑影從自己的身旁輕輕飄過,撞向那三個紅點,又漸漸消散在空中。
第二天,陳星瑜起床後抱著手機查了好久,這才知道,原來中元節的這一天,是幽魂們出門的日子。
從此小星瑜便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隻不過是被這樣一個傳統的日子影響,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就乾脆躺平了。
沒有了之前那種絕望的情緒,三天的病痛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躺在床上的陳星瑜甚至會想,如果自己病得再重一些,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外公說的那些看不見的朋友或許,他們真能好好相處
於是在後來,每年感覺難過的時候,小星瑜會悄悄跑到媽媽房間,把外公留下來的線香偷來幾根,在窗台邊悄悄點上。
每當這個時候,意識總會得到一絲清醒,他便學著外公的樣子,和那些看不見的東西說“我知道你們是想和我做朋友,沒關係,我可以和你們玩,但請你們不要讓我太難受,不然的話,我就隻能躺在床上,那多沒意思”
沒有聲音回應他,但小星瑜會在這幾天裡,拿出自己最喜歡的玩具和書籍,和看不見的朋友們分享。
這種習慣一直持續到他十二歲那年,莫名其妙的,他身邊的這些黑影朋友們便再也沒出現過。
而和這些黑影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不守信用的夏澤淵。
陳星瑜冷冷哼了一聲。
彭玄生說過,他身周的神光已微弱到幾近消失,所以今年,熟悉的病痛卷土重來時,他反而有些興奮。
這一次,在這樣一幢詭異陰森的大樓裡,現在來影響他的,又會是誰呢
陳星瑜輕輕閉了閉眼睛,在額間輕輕畫下一個隱形的感應符。
感應符可以增強人的五感,讓直覺更加敏銳,說得直白一點,就像是電視劇中演的,天師用特殊的手段打開天眼,去探查身邊的邪祟。
符篆畫成的那一刻,陳星瑜清晰地感覺到,
一股陰寒的微風從腳下升起,
盤旋著升上半空,
又向著他的眉心呼嘯而來。
他不禁有些吃驚。
在上一個副本萬陽城裡,天地間的靈力幾乎被壓製殆儘,他連畫個追蹤符都恨不得要使用靈血,而在這個副本裡,隻是隨便一個感應符,竟掀起了一陣靈力的巨浪。
風驀然大了起來,刺骨的寒冷將陳星瑜緊緊包裹,靈力如同波濤一波一波湧來,瞬間便將他浸沒。
天師靈血在激蕩的靈力中幾乎暴動,兩顆心臟拚命跳動,都無法控製住身體中狂暴的血流。
原本就混沌的意識更是被攪得一塌糊塗,陳星瑜幾乎沒有了一點力氣,雙腳卻被死死釘在當地,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一個黑影從屋角緩緩升起,糾結的長發之下,有著一張慘白的臉,一雙沒有瞳仁的眼睛死死盯住陳星瑜的方向,枯瘦的雙手在空中撥動兩下,向著他的脖子緩緩抓來。
而在這個黑影身後,地板似乎已經變成了沼澤,緩緩地上下起伏著,發出輕微的咕嘟咕嘟聲。
一隻隻圓滾滾的黑影從變得軟若爛泥的地板下冒出頭來,血紅的雙眼在黑暗中閃著微光。
就連天花板上,也漸漸探下半個人頭,好奇地盯著站在屋子中央的青年。
意識混沌,但身體的本能在瘋狂叫囂,作為輔助的右側心臟狂跳,試圖將更多的新鮮氧氣送進大腦。
陳星瑜拚著最後一點靈台清明,從係統背包中拿出了天師拂塵。
深深吸入一口氣,陳星瑜調動身周靈力,注入拂塵之中,猛然一揮。
拂塵絲尾撕裂空間,在黑暗的房間中無光自亮,銀色光輝所到之處,黑影的速度立刻慢了下來。
陳星瑜陡然明白,為什麼當時天師拂塵的道具介紹中,有“特彆適用於有靈異場景的副本”這一條。
那是因為,在靈異頻出的環境裡,天地間的靈氣充沛,給了天師拂塵最好的發揮空間。
心隨念轉下,拂塵銀尾猛然甩出,帶著靈力的呼嘯,向著長發鬼的腰上掃去。
房中尖嘯聲驀然響起,長發鬼的頭發根根直豎,如血管般在半空中蜿蜒抖動,沒有瞳仁的眼白瞬間變得血紅,在靈力的震蕩下,拂塵掃過之處,漆黑的身體如煙塵般散入空氣,消失無蹤。
隻剩下半個身子的鬼怪跌倒在地,而地上的圓圓黑影見勢不妙,抓起那半個鬼身,逃得不知蹤影。
搖搖欲墜的吊扇上方,探出半個頭的鬼影做了個緊張的吞咽動作,訕訕地抬手揮了揮,又默默縮回了天花板之中。
陳星瑜揮出拂塵的瞬間,大量靈力自腳底湧泉而上,穿過他的大半個身體,傳入拂塵之中。
這一戰裡,他硬生生把自己當成了靈力的收集和過濾器,為拂塵供能。
若是在真正的洞天福地中,如此操作下來,用天地靈氣衝刷血脈,怕還有拓脈洗髓之功。
隻可惜這裡環境詭異,尚不知靈力過體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陳星瑜硬生生停止
了身體中靈力的繼續運轉,立刻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房間裡已經一片狼藉,桌傾椅倒,花盆碎裂,洗手間的薄木板早被狂風吹散,隻有臥室裡黴黑的被子依然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陳星瑜用黑絲手套擦了把嘴角的鮮血,收起拂塵,走出2414的大門。
走廊裡一片寂靜,仿佛剛才的緊張和拚命不過是一場夢境,若不是手套還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陳星瑜差點都要以為自己經曆的不過是幻覺。
這房間是真心沒法住了。
陳星瑜忍著頭疼,艱難地向電梯的方向走去。
腳步聲在走廊裡回蕩,身後,唯一有燈的那家大門突然洞開,男人的聲音從門中傳來
“都這麼晚了,你還要到哪兒去找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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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走到陳星瑜麵前,伸手在他的臉蛋上輕輕彈了一下“怎麼就這麼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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