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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兄弟,你是哪個團的”身側突然有人用英語高聲問道。
陳星瑜扭頭一看,盆地邊緣的沙地上,竟然搭著一大片帳篷。
營地旁的旗幟被風吹得呼呼直響,上麵寫著“喀拉哈裡沙漠徒步團”。
一個領隊模樣的人裹著衝鋒衣走了過來,看了眼陳星瑜身上單薄的外套,麵露懷疑“我沒見過你,你該不會是盜獵的吧”
但誰見過隻穿個薄外套就來沙漠的盜獵者
陳星瑜還沒開口辯解,一個人追了過來,用磕磕巴巴的英語叫道“領隊你誒”
那人愣了一下“呀,怎麼是你啊富二代”
陳星瑜歪了歪腦袋,突然笑了“真沒想到,在這裡也能見到你。”
領隊的一臉疑惑,那人趕緊解釋“他才不可能是盜獵的呢,你看那皮膚嫩的,風都沒吹過幾天。”
“上次我碰到他,是在我們那兒一個大景區邊上,人家沒事就開著保時捷送朋友掛單,”他指了指陳星瑜身上價值不菲的t恤,“看到了嗎,光那件t恤就五位數,他犯得著盜獵嗎”
接著他又疑惑地看向陳星瑜“兄弟,你也是來徒步怎麼穿得這麼少,其他的東西呢”
陳星瑜揮了揮手“跟同伴走散了。”
“嘿,你這什麼運氣,去歸雲山旅遊遇見封山,到沙漠來徒步還能走丟,”他拍了拍陳星瑜的肩,“走,我那兒有衣服,先借你穿著。”
陳星瑜又回頭看了眼那個巨大的深洞,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這是個什麼地方”
領隊翻了個白眼“你居然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嗎”
不顧鄙視歸鄙視,他還是儘職儘責地解釋著“這裡是非洲南部的博茨瓦納邊界,喀拉哈裡沙漠中。”
他指了指那個巨大的盆地“這個是摩洛袞隕石坑,九十年代通過遙感衛星發現,據說撞擊地球的隕石還在那個深坑下麵。”
他簡單說完,便走回了營地。
那位驢友大哥趕忙過來“本地人,總覺得我們這些人是在花錢買罪受,多有得罪,但其實人挺好哈哈哈”
“不過”他看了看陳星瑜被凍得蒼白的臉,“就算有錢也不能像你這樣啊,出來玩都是被彆人忽悠,連要去哪裡都不知道。”
他從帳篷裡拿出一件衝鋒衣給陳星瑜披上“下次至少自己背個包,裝點吃的喝的帶兩件衣服,要不然,挨餓受凍的還不是自己”
衝鋒衣上有股濃厚的煙味,但一上身就十分暖和,凍僵的身體很快就回了溫。
陳星瑜好笑地聽他這麼嘮嘮叨叨,也不反駁,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落難的富二代很快引起了驢友們的圍觀,這隊伍裡還有兩個上次在歸雲山見過陳星瑜的,在這非洲的不毛之地,見到國人感覺特彆親熱,忙拉著他一起吃飯。
“你們怎麼也這麼晚吃飯”陳星瑜和他們一起坐在篝火旁,
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
“害,彆提了,都怪她”驢友大哥一拍他們隊伍裡一個穿紅色衝鋒衣的妹子,“我們的路線本來是從東邊直接穿過去,不打算來看這個隕石坑的。但她不知在哪兒聽說了,前幾天這個隕石坑附近竟然出現了熒光蝶”
他歎了口氣“你說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兒來的蝴蝶啊”
他說著被那個紅衣妹子錘了一拳“人家向導都說有,你怎麼還不相信”
驢友大哥在向導麵前不敢造次,隻能湊到陳星瑜耳邊“多繞四十多公裡呢,人家是要收錢的。”
陳星瑜看著他笑了笑,低聲回敬道“但是也可以多四十公裡給妹子留下更多印象啊”
驢友大哥
他露出個恍然大悟的神態,朝陳星瑜豎了豎大拇指,換到妹子身邊聊天去了。
陳星瑜慢悠悠地吃完了晚飯,坐在篝火旁烤著手,那個向導此刻卻靠了過來。
“我聽說你們國家的人相信死後有靈魂,而且還能和那些靈魂溝通,”他指了指那個紅色衝鋒衣的妹子,“那個女孩子就說,想要找到熒光蝶,問問自己去世的父親過得好不好。”
陳星瑜抱起膝蓋,把臉頰枕在膝蓋上“在你們這兒,熒光蝶能溝通靈魂嗎你怎麼想”
向導哼了一聲“不過是傳說而已,已經很多年了,據說看到熒光蝶的人,偶爾可以與死去的人溝通,但已經有太久太久沒有見到這東西了,誰知道以前的傳說是真還是假呢”
陳星瑜點了點頭“所以,還是隨心而行吧。”
徒步的人們走了一整天,這會兒都累了,紛紛回帳篷休息。
不一會兒,篝火旁隻剩下了陳星瑜和驢友大哥。
“晚上就跟我擠一擠”大哥倒是十分熱情,“沙漠裡手機沒信號,明天你跟我們一起去補給的村子,再聯係同伴好了。”
他安撫地笑笑“彆擔心,會找到他們的。”
他說著走向自己的帳篷,開了門鑽進半個身子“來麼”
陳星瑜搖了搖頭,雙手撐地仰起了頭“等會兒吧,我還想看看星空。”
大哥無奈地搖著頭“年紀大了,就不跟你們年輕人比浪漫了,我先睡,你等會兒自己進來。”
營地裡很快安靜下來。
第一次見到沙漠夜空的人,都會被天上密密麻麻的星子所震撼。
無數顆星星擠擠挨挨地掛在天空中,那是生活在城市裡的人根本無法想象的密度。
此時,銀河已經西移,遠遠掛在了天邊。
等營地帳篷裡的鼾聲四起,陳星瑜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緩緩向隕石坑的深洞走去。
根據向導的介紹,摩洛袞隕石坑的直徑足有七十多公裡,就算坑底的土層比較結實,不像沙丘中那樣難走,陳星瑜也做好了一直走到天亮的打算。
可在他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後,一堵無形的牆擋住了他的去路。
陳星瑜緩緩伸出手,小心地向前推去。
手指輕陷,那保護罩似乎軟軟的,卻堅決擋住了他的去路,手掌被輕輕地彈了回來。
幾次試探之後,陳星瑜點了點頭。
他的眼前,是一個不知用什麼能量驅動的保護罩,將隕石坑牢牢包裹了起來。
無形的穹頂帶著柔性的力量,似乎在保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它對人類並沒有太多的敵意,隻是輕輕把誤入的人彈開,再無彆的傷害。
難道,它是在防範著什麼彆的東西
陳星瑜突然一震“糟了”
他轉頭向營地的方向看去。
原本漆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閃起了幽藍的光。
那光線蹁躚,在半空中緩緩舞動,卻速度極快地朝著驢友營地的方向飛去。
沒過幾分鐘,某個帳篷裡傳出一聲淒厲的嚎叫。
接著營地便亂了起來。
火光飛舞,燒毀了帳篷,驢友們尖叫連連,寂靜的營地似乎在一刹那變成了人間地獄。
而很快,一個全身閃著幽藍光線的人便從隕石坑的頂部衝了下來。
那人奔跑地速度很快,陳星瑜走了半個小時的路程,他隻用了三分鐘便已到達。
藍色的人影直直地衝向護衛著隕石坑的穹頂,就聽見“砰”的一聲,那人已經撞在了保護罩上,又被狠狠彈了出來。
陳星瑜驚訝地看著那人,竟然就是那群驢友們的領隊。
領隊剛才那一下撞得不輕,鼻血很快便噴湧而出,可他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依舊奮力向著穹頂撞擊。
陳星瑜認出他的時候,領隊的鮮血已經在保護罩上糊了一大片,每次被保護罩彈出來,他都再次前衝,再撞上去。
陳星瑜眯了眯眼睛。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領隊糊在保護罩上的鮮血中,似乎有星星點點的藍光閃爍。
遠方的營地裡,尖叫聲又起。
很快,另外三個徒步者也和領隊一樣衝了下來,開始了對穹頂的撞擊。
驢友大哥舉著手電,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
見到陳星瑜,他先是一愣,卻顧不得問他,衝著身後的人大叫著“快來幫我把他們按住綁了”
“等等”陳星瑜在一旁製止,“不要碰到他們,尤其是他們的血,那種熒光,會感染”
驢友大哥一愣,突然一拍大腿。
“臥槽,我說他們三個怎麼突然也瘋了,在營地的時候,他們為了阻攔領隊,合力壓製他來著。”他心有餘悸地看了眼自己的手,“還好我當時沒擠進去,他們大概就是那時感染的。”
陳星瑜皺著眉頭,突然問道“你們中間有會套馬的嗎”
驢友大哥“誒,這個我會。”
他已經明白了陳星瑜的意思,忙招呼著身後的人把繩子接了接,繞了個套索,向著衝擊保護罩的幾人拋去。
繩套捆
縛了四個發瘋的人,卻依然難以靠近。
好一番雞飛狗跳之後,還有人拿來了毯子和睡袋,這才隔著毯子把四人裹進了睡袋之中。
被綁住的四人依舊不安生,雙眼瞪得老大,似乎還要繼續向那保護罩發動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