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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就沒了呢
葛經義幾人還在等著采花案的後續,但瓜瓜和宿主的聲音卻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再響起。
葛經義急於知道這個案子的細節,拱手“皇上,能否請”
“不能”天衡帝直接打斷了他,“什麼都要彆人喂到嘴邊,那還要你們做什麼”
葛經義無言以對,訕訕地道“皇上說得是,是老臣唐突了。”
天衡帝擺手“葛尚書,東城采花案交由刑部審查,京兆府、五城兵馬司、大理寺全力配合,務必儘快將真凶緝拿歸案,還百姓一個安寧。但凡有敢阻攔者,視為同夥,一律嚴懲不貸。”
葛經義心頭一凜,知道皇帝是提醒他不用畏懼權勢,將東平郡王一並辦了。
他連忙拱手道“微臣遵旨。”
天衡帝點頭,正要讓他們退下去,便聽到外麵傳來太監的聲音“太後娘娘駕到。”
天衡帝和幾個大臣連忙站起來給太後行禮“兒臣臣見過太後娘娘。”
傅太後一身華貴的深紅鳳袍,扶著柳嬤嬤緩緩進來,輕聲道“都免禮吧,皇兒還在跟大人們議事呢”
天衡帝恭敬地說“回母後,事情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葛大人他們正要退下。”
葛經義知趣地表示“太後娘娘,皇上,衙門事務繁忙,臣等就先告退了。”
“慢著。”太後慢條斯理地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語氣柔和不帶一點攻擊性的樣子,“葛大人,既遇上了,你幫哀家評個理。”
葛經義大概知道太後要說什麼,頓覺頭皮發麻。
太後與皇上母子之間的事哪輪得到他來評理啊
而且太後今日讓他們幾個大臣來評斷是非,不是打皇上的臉嗎
就在他左右為難之時,卻聽天衡帝笑道“葛大人,既是母後的要求,爾等先將公務推一推,坐下來說話吧。”
葛經義隻得苦逼地坐下“謝太後娘娘、皇上賜座。太後娘娘請講。”
左右是一刀,早點挨完了,今天還能回去講孫猴那狗東西抓了。
傅太後緩緩點頭“葛大人,依大雍律法,無故打人該當何罪”
果然是送死題。
葛經義硬著頭皮說“回太後娘娘,這得看雙方的身份,還有被打者受傷的程度。”
天衡帝站在一旁,單手背在身後,溫和地說“母後可是為傅家表妹被打一事而來”
被他挑破了,太後也不裝了,拉下臉“沒錯,燕妃囂張跋扈,下手狠毒,善妒惡毒,毫無女子的貞靜賢雅,不堪為妃。”
天衡帝恭敬地說“母後,兒臣已經處罰燕妃了。此事乃是傅家表妹以下犯上,頂撞威脅燕妃,燕妃氣怒動手所致。雙方都有過錯,不如大事化小”
他這明顯是維護燕妃。
太後氣笑了“皇兒,這麼說,你是不惜忤逆哀家,也要護著那個女人了”
天衡帝連忙表示“兒臣不敢。母後,燕妃是兒臣的妻妾,她做錯了事,兒臣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您要罰就罰兒臣吧。”
“好,好,好哀家倒沒看出來,皇帝你是個癡情種子。”太後氣得胸口不停起伏。
葛經義幾人連忙低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東來的聲音“太後娘娘,皇上,傅國公在外求見。”
太後往門口看了一眼“他來乾什麼讓他進來。”
傅國公白白胖胖的像隻企鵝一樣搖擺著進來,開口就自帶三分喜慶“微臣參見太後娘娘,皇上。願太後鳳體康健永葆青春,皇上萬福金安。”
太後冷著一張臉“起來吧,你來得正好,你女兒受欺負了,你說怎麼辦吧”
傅國公訕訕地笑了笑“太後娘娘說笑了,有您護著,誰敢欺負芊芊啊。”
這兩人明顯一唱一和,在陰陽怪帝。
餘溫若有所思。
皇帝明顯不喜歡傅家,不願傅家女入宮,外戚坐大。
太後雖然很生氣,可他們到底是親生的母子,太後還能為了娘家跟兒子離心離德不成
如今他被傅國公坑慘了,不但醜事曝光,淪為了同僚的笑柄,就連他行賄、徇私舞弊的事都被揭穿了,彆說烏紗帽了,恐怕項上人頭都保不住。
想要保住性命,隻能求皇上開恩了。
但要皇上保他,總得體現他的價值,為皇上分憂。
餘溫忽地撲通跪了下來,大聲喊道“皇上,微臣有事要奏稟。”
天衡帝瞥了他一眼“說”
餘溫連磕了三個頭,痛哭流涕“皇上,微臣有罪。微臣跟傅國公有私,微臣的妻子也與傅國公有首尾。微臣夫妻有違倫常,做下此等大不德的事情,請皇上責罰。”
葛經義幾人目瞪口呆,餘溫果然是個狠人,不但能捏著鼻子賣屁股,也能審時度勢,做出最優的選擇,在這種場合自曝其短。
傅國公驚呆了,他私底下玩得雖然花,但那不是私下裡嗎
鬨到太後、皇帝和大臣們的麵前,他丟不起這個臉。
這個餘溫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竟在禦書房將他們的醜事抖了出來,他討不了好,這餘溫又能落什麼好
他連忙否認“太後娘娘,皇上,沒有的事。臣不知道餘大人為何會往微臣身上潑這等臟水,但微臣絕沒有做過這種事。”
餘溫幽幽地說“傅國公左邊屁股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呈橢圓形,比銅錢略大。”
傅國公馬上捂住了屁股。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簡直沒眼看,太後氣得臉色鐵青,狠狠剜了傅國公一眼,天底下的女人小倌不夠他玩的嗎非要將爪子伸到大臣身上。
天衡帝麵色森然“還有嗎”
餘溫收到了暗示,主動將自己跟傅家勾結的惡行說了出來“微臣感念傅國公的鼎力相助,傅家七公子強搶民女此外,傅六老爺看中了章縣徐員外家的一塊地,打算建馬場,但那塊地挨著徐員外家的祖墳,傅六老爺嫌祖墳不吉利,要求徐員外將祖墳遷走,徐員外不肯答應,傅六老爺派人將徐家祖墳刨了。徐員外告到京兆府,微臣豬油蒙了心,杖責了那徐員外五十大板,罰沒家產充公,家中男丁皆徒”
傅國公又驚又疑惑,餘溫不想活了嗎這些事都敢抖出來。
私德有虧,雖不光彩,但到底隻是風流逸事,最多被皇上訓斥一番,大臣參奏幾本就完事了。
可這些徇私舞弊,受賄行賄,草菅人命的人事,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傅國公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跪下表示“皇上,是微臣管教不嚴,才讓族中子弟如此荒唐。微臣今日回去後就整頓傅家,嚴厲約束族中子弟,再不會出現這等事情。”
天衡帝隻有一句話“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顯是將傅國公也給遷怒上了。
娘家鬨出這麼丟人的事,原本來興師問罪的太後氣也短了“皇兒消消氣,你大舅舅糊塗,沒管好族中子弟,罰他三個月俸祿。凡是涉案子弟,一律交給官府查辦,皇兒以為何”
天衡帝點頭“母後公正無私,就按母後說的辦。葛尚書,此事交由刑部,三日內朕要看到結果。”
“微臣遵命。”葛經義鬆了口氣,連忙押著餘溫退了下去,隻留下了太後、皇帝和傅國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