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我被主角悄悄盯上了!
事後,朱閣才知道自己的回答又草率了,彎子繞得太多,直接避開了正確答案。
裴悲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柳葉彎眉,楚楚動人。雖然並未多說什麼,可那眼中的笑意還是溢於言表,且完全無視朱閣投來的無奈眼神。
趙鈺則摸著下巴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這位兄弟看著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站錯了隊,還是置身事外的好些。不過最後想想還是算了,有風險的投資才能換來高豐厚的回報。他能活這麼久,正是因為明白‘情分’的價值。從小到大,每次遭遇刺殺都是因為母後當初的情分,才會有人願意給他這個‘棄子’通風報信,可以說他的成長一直都伴隨著他人的犧牲。
“還是說正事吧。”
朱閣不想再和這兩位咬文嚼字,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知道靈符師嗎?”
裴悲點點頭,作為天劍盟的天之驕子,她雖專攻劍道,可對江湖上的其他功夫流派也有了解,算是博覽全書,出聲說道“是一群能駕馭符籙的術士,傳說這門功夫極需天賦,百裡挑一,而且極考驗修煉者的心性,抱神守一,畫符時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自己葬送。”
趙鈺補充道“而且不同的人所修煉的符籙也各不相同,有人命格親水,那麼便主畫好水字符。若是親火,那便主畫炎字符。”
說著,趙鈺看著少年開玩笑道“朱兄弟不會是被他們給盯上了吧。”
朱閣沒有否認,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帳篷,女孩已經熟睡,絲毫沒有察覺到外麵的動靜。
“有個人,想殺我。”朱閣沉聲說道。
趙鈺察覺到少年眼神的擔憂,心道是我‘們’吧,或者說那小丫頭才是對方的真正目標。不過他也沒有點破,自說自話道“那就是麻煩嘍,據說靈符師多心思狡詐,他們不會跟你光明正大的決鬥,因為低調隱忍才是他們的處事風格,因此江湖上也少有這些人的風聲。”
裴悲倒是沒放在心上,淡然道“一品境的靈符師全天下也就一個,大劍仙沒出麵,證明那位沒來天渡城。其他人……殺得了你?”
裴悲覺得少年是多慮了,能正麵吃她一劍而不死,區區以符籙傷人的符師又憑什麼。
朱閣撓了撓頭,他當然不怕,但一想到有個隨時想要自己命的人躲在暗處,他就不得不防。更何況那人還是滅了整個小鎮的凶手,不管是因為係統發布的任務,還是為了綠蟻鎮,朱閣都要把人給找出來。
趙鈺看出了朱閣的難言之隱,岔開話題道“靈符師每次出手都需長久的準備,爭取一擊必殺,不留後患,畢竟繪製符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朱閣問道“那人現在就躲在天渡城裡,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他儘快找出來?”
趙鈺聳了聳肩“天渡城本就是江湖人士的聚集之地,在這裡麵找一個善於偽裝且低調隱忍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要是對方還擅長易容之術的話,那恐怕還是數天上的星星簡單些。”
朱閣有些失望,合著說了半天一點辦法都沒有嗎?不是說三個補鞋的聚在一起還能賽過一個讀書人嗎?現在他們三個當世一流的年輕俊傑聚集一起,能乾什麼?吃宵夜嗎?
悄巧此時懸在火堆上的鐵鍋開了,趙鈺毫不客氣地給自己盛了一碗熱湯,還當著少年的麵夾走了兩塊好肉,然後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朱閣摸了摸額頭,有些頭疼。他總不能守在城門口,見一個打一個吧,這事兒要真是乾了,不要說得罪了滿城武夫,就連城主那也不好交代吧。況且現在他們還都在幫他修補城池,於情於理都不好硬來。
沒有好主意,朱閣決定讓自己英明神武的大腦暫時休息一會兒。見趙鈺一口一口吃的香甜,便也給自己盛了一碗,正要嘗嘗鮮,立馬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寒的視線。
朱閣抬頭,發現女子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朱閣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肉湯,猶豫再三後,還是遞了過去。
“忙一天了,你先請。”
裴悲卻將臉轉到一邊,沒有接。
朱閣還當她不餓,也就沒放在心上,正要低頭喝上一口,那刺骨的視線就又壓了過來。
朱閣眉頭一皺,對上女子視線,片刻後無奈將碗再次遞了過去,結果裴悲依舊沒接,還發出一聲輕哼。朱閣這才發現她的臉上還帶著麵紗,要是和他們一起吃,肯定會露出真容。
朱閣徹底無語了,感情你不能喝,所以也不讓我喝唄?
曾有一名學者說過,三個人的氣氛是很微妙的,要是兩個人在做同一件事,而第三個人隻能看著的話,就會產生被人排除在外的失落感,且這種心裡對於年齡越小的孩子越是適用。
朱閣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在這點小事上都要計較,你是三歲小孩嗎?他手中端著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直到最後徹底涼了,才無奈倒掉。
朱閣在心中暗暗給自己打氣,這絕不是妥協,是考慮到今後小草還需人保護,所以才稍微遷就她一下。朱閣已經打定主意,今後再遇上非打不可的架時,他需要小草待在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這樣才不會被波及。
趙鈺喝完一碗肉湯,正美滋滋地舔著唇角,一抬頭,就見兩雙眼睛正死死盯著他,不覺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道
“一碗肉湯而已,不至於吧?”
少年搖了搖頭,給他滿上“你要是喜歡,整鍋喝了都沒事。”反正看樣子,他是喝不了了。
趙鈺下意識地接過,低頭又喝了一口,眼睛上瞟,那兩人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那畫麵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
趙鈺一口嗆了出來,看著碗裡熱氣騰騰的肉湯,一個無比可怕的念頭突然湧上心頭這湯有毒!
女子橫眉冷目,少年則麵無表情。這一男一女啥也不乾,就這麼靜靜看著。趙鈺背後的衣衫都快被汗水浸濕了,冷風一吹,不覺打了個哆嗦。
難不成自己真赴了一趟鴻門宴?被兩個一品境界的高手盯著吃飯,這尼瑪誰還吃得下去啊!
朱閣吃啊,趕緊吃完,吃完了講正事啊。
裴悲好喝嗎?不好喝嗎?
趙鈺他們兩個打算什麼時候動手,等毒發?還是不等?
最後,三人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著,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