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我被主角悄悄盯上了!
黑風寨在巴蜀之地隻能算是個三流的小山寨,上不得台麵。老寨主司馬長風據說是個內外兼修的四品拳師,因重情重義,為人豪氣,打死過幾個綠林好漢後,也算在江湖上搏到些許威名。後來為了弟兄們的前途著想,拉下老臉登門拜會了幾位府門中人,又勒緊褲腰帶送了不少銀子,才從那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管家老爺口中分到些日進鬥金的灰色營生,如此這黑風寨才算走上正軌,名正言順起來。
平日裡黑風寨還算安寧,通常接些走鏢送貨的任務,再者就是哪家少爺運氣差被不長眼的給劫了,通過人脈求到此地,黑風寨也會根據情況收錢談判,談得攏皆大歡喜,富人破財消災,亡命徒爽快放人。要是談不攏,那就少不得一場血光之災。
宅門前,幾匹快馬縱奔而來,當頭一馬直到衝至門前才勒馬急停,馬上女子窄袖緊衣,英姿颯爽,腰間懸一青紫長劍,姿容也是明豔俏麗,英氣逼人。
女子翻身下馬,將手中韁繩扔到獨眼嘍囉肩上,搶過其手中剛喝到一半的黃酒,仰頭一飲而儘,端是豪氣萬丈。
完事女子毫不避諱地甩袖擦了擦嘴,說道,“雞頭,大和尚的屁股中箭了,請個大夫來看看,順便多買些好酒回來,這趟可把本姑奶奶累慘了。”
綽號‘雞頭’的獨眼嘍囉伸長脖子朝後望去,果然見一光頭大漢彎腰趴在馬背上,不時發出兩聲哀嚎,左右屁股各插一支弩箭,兩瓣開花,很是滑稽。
周圍隨行的寨內兄弟也是笑個不停,一路上肯定沒少打趣。
“笑什麼笑,等老子傷養好了,肯定挨個找你們算賬。”
光頭漢子也不是肯吃虧的主,見眾人還幸災樂禍,立馬叫嚷起來。
“誰讓你每次騎馬屁股都翹那麼高,這回要不是大小姐出手,我看你這中間說不定還得再挨一箭,到時可就有得受嘍。”
“你……”
漢子氣得咬牙切齒,卻也不好反駁,誰讓他確實有這習慣,騎馬總愛將屁股高高撅起,老寨主提醒過幾次,他也依舊沒把這臭毛病改過來,這回才吃了虧。
“好了,還不把人給抬進去,等著曬太陽呢。”
大小姐發話了,眾人立馬閉了嘴,手忙腳亂地將光頭漢子扶下了馬,送去寨內休息。
司馬飛燕與獨眼嘍囉將馬牽回馬廄,離開時發現馬廄裡多了兩張不認識的新麵孔,有些疑惑,問雞頭“寨子裡又來新人了?”
獨眼聳聳肩,說道“是一對想要進城尋親的兄妹,沒錢又沒物的,老寨主見他們可憐,就暫時收留了下來,答應乾滿一個月就送匹老馬給他們,好讓他們繼續上路。”
司馬飛燕點點頭,沒有再問。爺爺常說江湖不單單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他們黑風寨之所以能在這片地方立足,就是因為跟官府裡的老爺們打好了關係。而像兩年前對麵山頭一宗門大派,旗下門徒三百,各個自詡人中豪傑,誰的麵子也不給,喊一聲‘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就敢奪官家餉銀。結果又如何?大軍壓境,三千鐵騎臨門,據說最後連宗門的牌匾也給人劈了當柴燒,活下來的男人發配充軍,女人淪為官妓,一宗江湖大派,徹底淪為笑談。
不過大軍出征,馬踏江湖的壯事也非逢戰必勝,遠的不說,前幾日天渡城前的那場大戰,便轟動了整座江湖。兩萬大軍聲勢浩大而來,結果頭一天就被人給直接打穿,最後不得不草草收場,這一戰可謂給江湖人好好出了口惡氣。爺爺聽說了也樂得合不攏嘴,一連喝了兩大壺燒酒。
馬廄裡,少年抱來草料放入槽內,等馬兒開始吃了他便用事先準備好的清水刷子為馬做清理,女孩則見四下無人,偷偷掏出兜裡的豆子喂給馬吃,潤濕的舌頭舔著女孩的小手,癢的她咯咯直笑。
“朱哥,我們為什麼不直接買一匹馬,而是要打工換馬呀?”小草跳上草垛,晃著腳丫有些不解地問道。
朱閣無奈苦笑,他當然想直接用手裡的金子換一匹馬,奈何天意不允許啊。
叮!任務發布
a在黑風寨當一個月的小嘍囉,到時會有上等的馬車和物資免費送上門。
b當眾向一匹母馬深情告白,請求它和自己一起私奔,並高呼它肚子裡的孩子自己會負責。
拋棄尊嚴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朱閣是不想做的,尤其是他剛在天渡城前鬨騰了一番,名頭正旺,要是被人知道這位史上最年輕的仙人不愛美人偏愛‘騎馬’,那可就太社死了。
雖說又要浪費一個月的時間,不過好在這已經是最後一站了,還有大半年的時間,朱閣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龍墓皇陵的位置,替小草取得神珠。
“正好用這一個月的時間躲躲風頭,等事情平息了再出去。”少年如是想到。
畢竟誰會相信,一人可破千軍的陸地仙人居然會藏在一個三流小寨內當嘍囉。
寨子中央有處府邸,老寨主司馬長風聽到動靜便站在門口張望,見孫女平安無事地歸來,蒼老的麵容才露出欣喜之色。
司馬飛燕跟爺爺打了聲招呼,便大大咧咧地進屋拿起桌上的糕點就往嘴裡送,狼吞虎咽的模樣便是男子瞧了也要敬畏三分。
老人見狀,麵色慈祥地問道“見血了?”
女子點點頭,殺人過後必會胡吃海喝一番,這幾乎成了她獨有的習慣。
女子口齒不清地說道“幾個領頭的見我是女子,以為好欺負,就想坐地起價,我出手殺了兩個,剩下的就一哄而散了。”
老人點了點,江湖從不缺這樣的愣頭青,自恃學了點武藝便目中無人,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後都成了彆人出名的劍下亡魂。
“弟兄們沒事吧?”
“沒事,除了大和尚屁股中了兩箭,其他人都隻受了點輕傷,都活蹦亂跳的呢。”
“雇主呢?”
“也沒事兒,一個舞文弄墨的酸秀才,我去時被人餓了兩天,抱個饅頭都能當燒雞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