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我被主角悄悄盯上了!
赫連武靜靜看著鍋中‘清水’,沉默片刻,突然將手伸入鍋內。
這一舉動倒是讓老人始料未及,詫異道“我以為你這樣的人是不會在意徒弟死活的呢?”
赫連武搖搖頭,任由那些蠱蟲順著手臂不斷蔓延。
“你不懂,這東西我已經等了太久了,要是他們三個成了,我又何必浪費時間。要是失敗了,這也意味著我的武道之路就此斷送,十幾年的謀劃毀於一旦,既然如此,是否繼續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荒古看對方的眼神難得有了一絲變化,一個為複仇而活的男人或許真的願意賭上一切。
他退到暗閣,轉動機關從中取出一個鐵盒,遞到赫連武麵前。打開,裡麵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琥珀珠子,其中竟封著一隻小蟲,張牙舞爪,模樣十分怪異。
“僵屍蠱需要蠱王才會聽命於你,可要是契合度不夠,這隻蠱王一旦解封,也會立馬命令所有蠱蟲將你蠶食。”
赫連武冷笑一聲,沒有猶豫,拿起琥珀珠一口服下,隨即任由那密密麻麻的粘液將其渾身包裹。
荒古老人後退既幾步,赫連武突然開始渾身顫抖,長大著嘴似乎是在痛苦哀嚎,卻沒發出半點聲音,隨即又蜷縮倒地,不斷抽搐。
老人不慌不忙地走在一旁桌子旁,開始整理自己要帶走的東西,對於倒地痛苦的男人沒有絲毫理會。
東西他已經做出來了,至於如何使用全憑對方意願。
荒古並不打算留下來等結果,因為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對方想殺的意願都不會改變,倒不如換家地方,繼續自己的研究。順便帶走自己需要的古籍孤本,當初選擇這鬼門關,也是看中了這些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書。
打點好行囊,荒古來到密室出口,又轉身看了一眼漸漸沒了動靜的赫連武,想了想,還是將密室的門給鎖上了。
老人在鬼門關的地位不低,甚至在三位親傳弟子之上,所以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來到了殿門前。
台階下,少年撅著屁股,正百無聊賴地數著地上螞蟻。今天的目標完成的很快,十人幾乎沒有停息,接連出手,某種程度上這已經不算單挑,而是群毆了。
不過朱閣也樂得其所,不需要費多少時間,輕鬆將十人擊敗。不過這也從側麵說明剩下的百鬼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或許明天開始就不是一對一的打擂,而是傾巢而出了。
荒古背著厚實的木箱,坦坦蕩蕩地從台階上走下。
少年好奇地抬頭,朝那立著的牌子努了努嘴,似乎是說今天限定十個已經打完了,趕明兒起早。
老人看了一眼,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是來打架的。
朱閣上下打量對方一眼,點點頭,繼續看自己腳下的螞蟻。
老人灑然一笑,兩人擦肩而過。
朱閣看著老人漸行漸遠,最後騎馬出了城,倒是有些意外。
這宮殿很大,能容納百人,底下的人擠破腦袋都想上去,還是頭回見有人從上邊下來,頭也不回地離開的。
被擊敗的百鬼已達半數,城內原本等著看笑話的人都老實閉上了嘴,一雙雙眼睛在暗處悄悄盯著,靜觀事態發展。
街道上人少了不少,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唯恐避之不及。
一夜無話,次日,有消息傳回來,仆人沒見著鬼王身影,一路打聽,才知鬼王昨晚進了密室後就再沒出來。
仆人來到密室前,躊躇不前,由於此處也算禁地,除了鬼王與毒醫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入。正想著是否要離開時,密室內突然傳來動靜,仆人疑惑,小心翼翼地湊上前,耳朵貼在石門上傾聽,卻沒發現,石壁縫隙內,一些如清水的透明液體正悄然滲出。
突然,仆人像是感覺到了危險,想要遠離,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知為何竟死死黏在了石門上,他頓時驚慌失措,想要開口求救,結果一張嘴,那些無色液體又都全部湧入口中,順著喉嚨進入體內,不到片刻時間,原本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來過一樣。
透明液體重新退回密室內,很快,密室的門緩緩從內打開,男人麵色如常的從內走出,臉上帶著無比詭異的笑意。
赫連武看著自己全新的‘身體’,內心的喜悅再也無法抑製,癲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終於被我得到了,武之極致,不老不死的身軀,刀槍不入的肉體。”
赫連武虛空握了握拳頭,能感受到非比尋常的力量,原本練功所受的暗疾也全好了。雖然那人留在他體內的二百多道刀意還沒全部煉化,不過沒關係,今後有的是時間,重回一品境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赫連武從未想過事情居然會這麼順利,雖然生死各有一般機會,但好在他賭對了,而效果也是比他預期的還要完美。
正在他逾越興奮之時,突然胸口傳來一陣異樣,赫連武捂著胸口麵色一沉,隨即眉頭舒展,自言自語道“放心,這裡的能用的人還有很多,餓不著你的。”
或許是得到了男人的保證,體內那狂躁的蠱蟲才稍稍安分下來。
赫連武嘴角微揚,雖然每日需要進食,但隻要能維持住他強大的實力,區區幾條人命又算得了什麼。
赫連武回到住處,打算清洗一番,轉頭看見桌案上放著的密信,拆開一看,原來是前來赴任的北莽官員已經到了路上,用不了多久就會來這鬼門關。
他冷笑一聲,將信震得粉碎。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他計劃的鬼城大清洗或許可以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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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大地,風卷塵沙,兩騎輕車熟路,走得極為穩當。
一名窮酸書生,一名獨臂漢子。
江墨是土生土長的南嶽人,寒門學子,本想上京趕考,為省那幾兩路費,愣是沒搭個商隊,後來意外遇上北莽刀客越境打獵,稀裡糊塗地就給綁了過來。那群刀客打聽後才知道這肉票窮得叮當響,殺了還得洗刀,乾脆就將之扔在戈壁灘自生自滅。或許是命不該絕,江墨無水無馬,一連走了三天,終於在將死之際遇上了好心的商隊,幸而撿回一命。
江墨看向一旁的魁梧漢子,也不知王庭是咋想的,鬼門關的傳言他也早有耳聞,以往不是沒有想過派遣官吏,結果那些人一聽要來這兒,立馬用各種借口推脫,有甚者更是不惜從馬上摔斷腿,也不肯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