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我被主角悄悄盯上了!
下山的路不是很長,也很平坦。
男人打著黑傘,走得卻是不緊不慢。
行至半山腰,前方一位老者似乎早已等候多時。
男人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從其身側走過。正如先前所說的,這世上能讓他停下的人,屈指可數。
“十八年沒見,你還是風采依舊啊。”
兩人背道而馳,老人高聲說道。
男人沉默不語,依舊走自己的路。
“不留下喝杯茶水再走?”老人再次說道。
男人搖搖頭,第一次作出了回應道,短短兩字“謝謝。”
崔不平微微一愣,無奈苦笑,這一聲謝他可真不想受。
“那孩子跟你真不一樣。”老人由衷說道。
對此,男人不置可否,隻是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
寂靜山林,老人深深歎了口氣,他特意清空了場地,還以為能過上兩招,但真正與那人對上時他才知道,出不出劍其實結果都一樣。
可惜自己領悟浩然劍訣的時機太晚,若是能再年輕個二十歲,或許也能去那天渡城問劍一場。
此後幾日,浩然宗的風波就沒停過,一個雜役弟子奪了冠軍,無疑很難服眾,不過因為有沐凝霜這位大師姐在前頭擋著,底下的人也不敢造次。
曾經被當做奪冠熱門的顧長歌突然離宗了,招呼也沒打,像是走得很匆忙,包袱細軟也沒收拾。原本擁護他的一眾小弟也是樹倒猢猻散,轉頭就擁護起了新的“老大”。
“朱師兄,聽說您有渠道弄來三品的護身靈符,我們哥幾個也想弄套保命,不知能否代勞。”
幾個麵相憨厚的弟子將朱閣堵在了夥房前,一臉諂媚地說道。
朱閣也不矯情,直接攤開了自己的手掌,五指虛空抓了抓。
幾人見狀立馬將自己事先準備好的錢袋遞了上去。
少年顛了顛,道“行,兩天後來這等我。”
幾人聞言頓時麵露喜色,美滋滋地離開了。
朱閣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錢袋,同樣咧嘴一笑,偶爾賺點外快也無傷大雅,比起他這個投機取巧的小販,另一人的處境可要麻煩的多。
枸大福賽後被宗主單獨召見了,二人暢談了許久,不知聊些什麼。不過多數人覺得肯定是在傳授浩然劍訣的精髓要領,雖然羨慕,但也無可奈何,誰讓人家確實有那實力呢。
後來也果真如此,這位普普通通的雜役居然一飛衝天,破例被宗主收為了親傳弟子,身份自然也是跟著水漲船高。
而等朱閣再次見到這位帶他入門,今非昔比的師兄時,發現對方的麵色一下差了很多,身子骨看著也很虛弱,一副丟了半條命的樣子,但臉上那副慵懶的表情還是一點沒變。
朱閣無奈搖了搖頭,問道“為學一劍,廢了自己過去十幾年淬煉起來的魔氣,值得嗎?”
男人笑了笑,沒有回答,但少年已經知道了答案。
他選擇拋棄過去,選擇此後……站在有光的地方。
對於這樣的決定,朱閣頂多也就惋惜那麼一下下,畢竟這是人家自己做出的選擇。
眨眼又是兩月,朱閣的“走私”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積攢下了不少原始資金,想著就算以後不在江湖上混,盤個酒樓飯館也夠揮霍一輩子了。
外頭平靜了許多,不知那暗處的黑手是徹底放棄了,還是在積攢力量準備來一波狠的。
唯一讓朱閣感到不爽的是,他的住處依舊還是成了開會的地方,兩張蹭吃蹭喝的嘴一直就沒有消停過。
或許是因為曾在擂台上奮不顧身地救過自己兩回,沐凝霜對枸大福的感情變得有些複雜,忽遠忽近,讓人捉摸不透。
隻剩兩人時,朱閣試著問過以後該怎麼處理這矛盾的關係。
男人也是犯愁,半晌後才半開玩笑地說道“若是將來她得知真相後想殺我,那我就最多讓她刺上一劍吧。”
這不是愛情,而是一種極為複雜又難以切斷的孽緣。
她曾是他心中的那道光,因為存在,所以才沒有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