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我被主角悄悄盯上了!
聽了朱閣的話,趙鈺握劍的手抖的更厲害了。
他無語道“朱兄,你好歹也騙我一下,不然我這四年的努力可就真成了個笑話了。”
朱閣嗬嗬笑了兩聲,下一刻,臉上笑容消失不見。抬手握拳,五指關節發出清脆聲響。
他麵無表情道“你說得很對,朋友之間不該這樣,所以接下來我會非常認真的全力出手,你也不要有所顧忌,用你最強的一劍攻過來吧。”
……
趙鈺聞言臉色頓時苦得厲害,他很想說我剛才已經用出目前最厲害的一劍了,還破不了防,此刻真氣耗儘,哪還有餘力再戰。
趙鈺牽強的笑了笑,吞吞吐吐道“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當個笑話也沒什麼。”
好個能屈能伸的三皇子。
可少年臉上的嚴肅表情並未褪去,原本重逢的喜悅此刻也蕩然無存。
沉默半晌,他還是深深吸了口氣,將拳頭放下,又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無比認真地問了一句“如果有機會能殺我,你會動手嗎?”
趙鈺臉上的笑容一滯,慢慢收斂,直視少年的眼睛,眼神中有猶豫與掙紮,不過最後他還是無奈點了點頭“會!”
遊俠趙鈺可以跟朱閣稱兄道弟,甚至還會以此為榮。但南嶽的三皇子不能如此率性而為。
這是無法調和的矛盾,尤其是在少年隻身入北莽以後。
要一統天下,要千秋萬業,就不能容許一個淩駕於國家之上的怪物存在。
這一點,想來北莽那邊也是一樣的。
朱閣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感到意外,最後那一劍所飽含的殺氣是貨真價實的。
趙鈺對他有殺心,朱閣並不憤怒,也不會太難過,畢竟就那麼點交情,隻是透過對方的行為讓他聯想到了另外一人。
北莽那頭剛剛成長起來的北莽之虎與趙鈺很像,要是在將來的某一天,他也希望自己去死,自己又該如何麵對。
沉默半晌,朱閣搖了搖頭,索性暫時不去想了。他本就是閒雲野鶴的性格,何必跟廟堂牽扯這麼多。這天下誰來當家,都礙不了他老婆孩子熱炕頭。
轉身向酒樓走去,趙鈺則笑著收起配劍,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在後頭跟著。
“我以為最後那一劍你會用刀擋呢?沒想到你居然一點也不在意,用脖子來接。說實話我揮劍的那一刻居然還有些竊喜,以為能就此明揚天下了呢。”
趙鈺開口說道,語氣不鹹不淡,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朱閣同樣一臉淡然,隨口答道“我怕我的刀會壞。”
這是真話,血姬雖然也是北莽十大名刀之一,但直接與趙鈺手中的逆鱗硬碰硬,難免也會留下損傷,這不是朱閣想要看到的。
趙鈺聽了這話,一臉迷茫。
因為怕刀會壞,所以選擇用脖子來接,這是什麼神仙邏輯?
他不知道的是,所謂兵器在他人手中或許是提升戰力的道具,可在朱閣手裡卻更像是一種約束,是無意識下給自身定下的戰鬥方式。
就像鬥蛐蛐一樣,手裡扔了麥稈,那也就意味著他不想玩了。
二人一前一後就這麼沉默走著,或許在朱閣問出那個問題時,他們之間就已經回不到當初在天渡城一起蓋房子的關係了。
朱閣並不會怪趙鈺,隻是雙方立場不同而已,光明正大的承認總好過背後突然捅刀子。
隻是兩人的關係今後注定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即將進去酒樓時,朱閣突然停下腳步,他神情複雜地看向遠處,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打開,幽藍深邃的寶石靜靜躺在其中。
朱閣將這碧海潮生石取出,然後毫不猶豫地丟了出去。
這一舉動又將身後的趙鈺看的咋舌,真夠敗家的,那可能換一座金山啊。
密林深處,女子抬手接住這從天而降的“寶物”,心中卻並無多少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