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啦？”嬌俏的聲線從耳邊傳來，祝留看見秦嫣已經畫好了精致的妝容，正抱著肩看著自己。
祝留想了想，說“嗯”。
秦嫣輕輕搖了搖頭，厚塗著複古霧麵唇釉的嘴唇顯得十分精致，“嘖嘖嘖，現在的小姑娘真好追。”
祝留扁了扁嘴，“他也沒說他要追我呀。”
正在收拾東西的陸桑子聞言抬起了頭，“我的天，起那麼早買熱牛奶，怕吵到你睡覺連消息都不舍得發，這還不叫追啊。”
祝留注意的不是追不追的問題，而是陸桑子說這是熱牛奶。她擰開瓶子，喝了一口，流進胃裡暖暖的，蔓延在舌尖沒有甜味。祝留一口一口地喝著，感覺好像自己不那麼冷了，可明明她之前也不覺得冷。
秦嫣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對於女孩子來說，有沒有說出那一句話是有很大不同的。”
陸桑子仰起頭，“我覺得能感覺到的好就是最好，我爸就告訴過我，隻用嘴說愛你的男人沒幾個是能靠得住的。”
孫沅畫眉毛的手頓了一下，“我也覺得還是實惠一點好。”
陸桑子哈哈大笑，“什麼實惠不實惠的，搞得好像賣貨一樣。”
秦嫣和祝留也笑了，孫沅的表情有一瞬間僵住了，她笑著繼續畫眉，握著眉筆的手比剛剛多用了幾分力。
軍訓的時間過得格外快，站隊列、踢正步、拉歌，哦，還有打蚊子，在這個過程中一個專業的同學彼此之間都熟悉了起來。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項逢他們仨就再沒見過申翰。一次去食堂吃飯，他們聽到鄰桌的兩個男生談起申翰。
“你們知道市場營銷專業那個申翰嗎？那是真六，開學到現在軍訓連影兒都沒有。”
魏恒看了項逢一眼，兩個人什麼話都沒說，但在一個眼神裡交換了很多意思。雖然隻相處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之間卻有一種很莫名的默契。
“每屆都得有幾個這種後台硬的，你們看新聞傳播那兒的陸小公主，軍訓去是去了，穿著嬌滴滴的小短裙和高跟鞋。”
“呦喲呦，多短啊，多短啊。”
坐在項逢旁邊的男生繼續說”那姑娘有錢是有錢，但是不屬於賊勾人的長相。“
”我覺得挺可愛的呀。“
”那你是沒看見美術係有個姑娘，堪稱極品。那小臉兒，那氣質，我就見了一麵後來看小片兒想的都是她。“
”誰啊？“
”叫祝留。“
話音一落，項逢手裡的筷子斷了，在程子英的驚呼聲裡，魏恒按住了項逢。但是，沒按住，沒錯，魏恒同學也是熱愛運動的好青年，但是項逢同學擅長的就是打架，嗯，而且不是好青年。
項逢直接揪住那個男生的衣領，把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一字一句地說“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不然我不介意親手教教你怎麼說話。“項逢的眼神裡一片死寂，深處燃燒著黑色的火焰。”記住了嗎？”
魏恒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項逢，他周身的氣勢跟校園裡男孩子的小打小鬨不同，你會覺得如果你不聽他的，他絕對有讓你付出代價的能力。
男生明顯是怕了，但是真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軟話又嫌丟人。“我——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你是她什麼人？”
項逢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男生看到了項逢眼神的波動，有了幾分底氣，掙紮著往後退。
項逢恢複如常，鬆開了他，淡淡地說了句“彆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
男生沒答話，轉身走了幾步還是覺得憋屈，罵罵咧咧地說“還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啊。”
項逢直接一個筷子扔了過去，打中了男生的側臉，在耳邊劃出了一條血痕。項逢拿著餐盤向餐具回收處走去，瞥了男生一眼說“再有下次扔的就不是筷子了。”
在任何一所大學，飯點的食堂就和考試周的圖書館一樣，是人流量最高的地方，當然消息傳播地格外快。
祝留聽說這件事是在第一節美術評論課上，祝留突然感覺到一種光線，還聽到了快門聲。她轉過頭，發現坐在後麵的男生衝著她笑。
祝留輕輕皺了皺眉，繼而麵無表情地回過頭。她聽到後麵的議論聲，“好清秀啊，怪不得有人為了她打架。”
祝留又回過頭，議論聲戛然而止。“什麼打架？”
“就，就是有人好像說話，嗯，就是不太尊重你吧。然後他被人揍了。”
祝留盯著男生問“被誰？”
“好像是商院的，叫——”
旁邊的另一個男生提醒道“項逢。”
那一瞬間，祝留感覺好像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她腦中隻有他。祝留理了理頭發，感覺臉頰有些熱。她突然有些無措，但也不知道該怎麼掩飾，就這樣任天邊的紅霞燒透她的麵頰。
對，她再一次心動了，因為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