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等我有能力了,把我媽接回來向全村人宣布給我媽該有的名份。你怎麼沒有撐到那一天呢?”
“對你的恨意還沒有傾瀉,卻已經天人相隔,或許這就是命吧。”
黃長安暗自低語道。
一夜昏昏沉沉。
天剛蒙蒙亮,一道若遠若近的雞鳴聲打破了漫漫黑夜。
黃長安輕輕打開房門,看見熟睡的父親,放下了心。
回到了燒紙的鍋前。
此刻剛剛起床的黃平安正坐在椅子上,無精打采的燒著紙箔。
姑姑黃仁美恰好趕來。
見狀,立刻甕聲甕氣的說道“這野種就是不一樣,沒有教養,對奶奶一點也不尊敬。”
“再看看我們家平安,燒了一夜,累壞了吧,快去吃點早飯補補身體。”
黃長安怒火中燒,一句話不說,憤怒的離開了靈堂。
他不想多說什麼,如若不是因為父親的原因,他根本不想和這個“家”有任何的瓜葛。
獨自開車回往城裡。
晨霧彌漫,遮擋視線。
隨著黃長安的怒火漸漸散去,隨之而來的卻是數之不儘的困意。
一夜的燒紙,令他的眼睛難以控製的下垂,頭開始不受控的落下。
倦意襲來,黃長安的腸子都悔青了。
就不應該賭氣在疲勞的情況下開車離開,腦海中僅存的意識驅使著他將車往路邊靠去。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一輛貨車疾馳而來。
由於黃長安的急刹車,司機雖然反應極快,及時的踩下了刹車。
但貨車的慣性卻依舊使其朝著黃長安狠狠撞了過去。
……
滴~,滴~,滴~。
冰冷的儀器聲總是這般無情,一點一點的奪走著人們對生存的希望。
“我…死了嗎。”
驀地,黃長安睜開眼。
入眼是一片漆黑,猶如被困在一個沒有一絲光源的密室。
他拚命地摸索著,想要找到出口,但無濟於事。
黑暗中的他什麼也看不清,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到處亂撞,試圖去尋找那或許根本不存在的出路。
就在他感到筋疲力竭之際,忽然一道金光襲來,黃長安頓時如遭雷擊。
……
而在外界,白布靜靜地蓋著那個俊俏的少年。
在半個小時前,醫生無奈的宣布了他的死亡,隨之而來的是黃長安母親絕望的呐喊。
一位年少的實習醫生走進手術室,正欲推走黃長安。
就在這時,那原本排成一條線的心電圖卻忽的泛起波瀾。
年少的實習生難以置信看了過去。
就在剛剛主治醫生的死亡宣判時,他也在場。
他親眼看見了黃長安一切生命特征都戛然而止。
可如今的一切卻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但他並未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從內襯的口袋中掏出一塊布袋,打開,入眼是數根銀針。
實習生小心翼翼的將銀針插在黃長安的胸口。
細細的用眼睛和雙手去感受著黃長安的脈搏、心跳以及一切身體反應。
而在意識深處,此刻的黃長安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災難!
他的意識正被逐漸的吞噬,慢慢的失去曾經的記憶。
那些摯愛、親人、朋友,正一點一點的消失在黃長安的意識深處。
“不可以…忘記他們。”
“不可以…”
“我的父母無法離開我…我還有那麼多的…遺憾啊…”
外界黃長安的生命特征雖愈發明顯,但眼角卻漸漸濕潤,凝結成一顆淚珠悄然劃落。
一旁的實習生早已汗如雨下,卻依舊一點一點的將銀針插入黃長安身體的穴位之中。
銀針的周身似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氣息。
就在這時,黃長安的腦海裡突然發出一道輕咦。
黃長安猛的驚醒,所有記憶儘數回歸。
“居然差點奪舍了這個小家夥。”
一聲輕語讓黃長安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奪舍???小家夥???”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身體裡。”
黃長安又驚又怕。
那道聲音沉默了。
過了片刻,聲音再次響起。
伴隨著塵封的曆史與厚重感,緩慢而威嚴的回答道。
“吾名,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