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恥!”
“老子開不開心,用得著你管!”
淩晉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便伸胳膊拿起煙灰缸,揚手,眼看就要砸下,陸青斐順勢擒住他的手腕。
‘哐當’一聲。
煙灰缸落地。
無法掙脫,淩晉瞳孔地震。
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
陸青斐款款道:“有句詩說得好,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淩晉僵立,渾身血液幾乎逆流,無所適從。
“淩少爺。”
她彎著唇角說:“憤怒地走進良夜也是不可取的。”
言畢,她鬆開他的手,淩晉跌坐在沙發上,厭惡地瞪著陸青斐,恨不得掐死她。
一切來得快,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韋澤眼觀鼻鼻觀心,默然無言。
打不過打不過……
淩父露出不言自明的不虞。
其他人都帶著或多或少的難以置信看著陸青斐。
陸青斐從口袋拿出一張便簽,放在水晶桌上,語氣平靜:
“淩律師,見過此物嗎?”
便簽上畫的是關公人像緙絲。
淩家三人見狀,臉色皆驚變。
淩白心理素質好,麵上並不顯,他皺眉看向陸青斐:
“陸小姐是何意?”
陸青斐輕彎眼,從容說:“找兼職。”
???
兼職?
未曾想過的答案。
韋澤大腦都宕機了。
你不是要去悉心培育祖國的花朵嗎!
不過……白天上課,晚上抓鬼,聽起來就很刺激!
徒弟湊近劉觀雲耳邊嘀咕:“師父,她是要搶我們的活嗎?”
劉觀雲肅然,額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鬼奄奄一息,不出五日便會魂飛魄散。陸青斐是想利用淩白不懂玄學,坑蒙拐騙吧。
修邪術,邪念就是多!
找兼職,那陸青斐便是友,而非敵。淩白心中意動,他瞟一眼劉觀雲,思量措辭。
劉觀雲識趣地站起身:“鬼已除,我們就先回去了。”
淩白鬆口氣。
每個行業都會有競爭,至於用何手段上位。隻要對方能實現利益最大化,淩白作為受益方並不關心手段是否光明磊落。
送走劉觀雲師徒,淩白請陸青斐到書房。
“關於晉兒的事情,陸小姐知曉多少?”
陸青斐漫不經心把玩著手裡的青銅古幣,輕聲反問:“淩律師說的是淩晉,還是陶晉?”
聽到後麵兩個字,淩白渾身緊繃,陡然失色。
關公人像緙絲是淩白送給兒子的禮物。
但那個兒子指的不是淩晉,而是陶晉。
陶晉是淩白跟初戀女友生的。
熱戀時期,他們約定了以後有孩子,如果是女兒就叫安,如果是兒子就叫晉。
淩白跟現在妻子結婚後,延用了“晉”。
淩晉發現陶晉的存在,氣得三屍神炸,七竅生煙。
他盯上許厘,有很大原因是因為陶晉跟許厘走得近。
陶晉不想揭開真相,追究責任,估摸是因為他生物學上的父親。
兒子殺害兒子。
父親包庇。
真有意思。
淩白倒抽一口涼氣,斟酌片刻,四平八穩說:“你想要什麼。”
把柄在手,天下我有。
陸青斐黑眸洇著笑意,把手機擱在桌上,往前推給淩白。
“聽說淩律師在律政界頗有聲望,實力不凡。”
淩白眯眼看去,上麵是妻子反殺家暴丈夫的新聞。
他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你要我打官司?”
陸青斐抬眸,笑問:“做不來?”
“此案我看過,妻子證明不了自己是正當防衛,沒辦法翻案。”淩白表示無能為力。
“淩律師從前贏官司不是靠受害者自證的吧。”陸青斐直視他的眼睛,“以淩律師的本領,我相信你可以找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