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石溪感覺到自己像是在刑場上一樣,好像等待著劊子手將她陵遲而死。
魚石溪感覺到所有人力資源部的眼神都可以殺人,就那麼無情無義地看著魚石溪。
“對,我是魚石溪。”
魚石溪立馬儘快地調整自己的狀態。
她讓自己的雙腿不要發抖,讓自己的雙手也不要發抖,讓自己的牙齒不要碰著牙齒,讓自己的臉上的表情儘量自然下來……
但是越是想讓自己鎮定越是緊張。以至於魚石溪雙手抓緊了凳子,像是要把這個凳子捏碎一樣。
人力資源部的人似乎看出來了魚石溪的緊張。
於是接著說道“魚石溪,你緊張嗎?”
緊張?!
怎麼會!
魚石溪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非常的害怕。居然被對方看出來了自己緊張,這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情!
“不會呀!我不緊張!”
魚石溪一下子就否定了。
魚石溪坐得筆直的,正兒八經地看著人力資源部的人。
人力資源部的人點點頭,居然露出了一絲微笑。
魚石溪看就這一絲微笑的時候,心裡一下子就熱了起來,也不像之前那麼緊張了。
但是當人力資源部的人開口說話的時候——
“魚石溪,你是學什麼專業的?我們這個城市吧,手遊公司那麼多,你跑到我們這裡來乾嘛?你知道我們這家公司並不是找不到人,而且對於你這種專業來說,我想這個城市不知道有多少。”
什麼意思?
魚石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她想象中的應聘和麵試,可不是這樣說話的。
魚石溪還背了很多,冠冕堂皇的話呢。
比如說,你對公司的發展前景,有什麼看法?
比如說,你怎麼看待手遊行業?
比如說,你選擇非洲王者的理由?
看這樣子,全都用不上了。
“老師,我學美術專業的,我來應聘的是原畫師,我那個資料上不是寫了嗎?就在你手上,難道你沒有看嗎?”
不過說到這裡的時候,魚石溪又停止了說話。
因為發現人力資源部的人臉上滿是微笑漸漸的消失了,而且變成了一副凶巴巴的臉看著她。
魚石溪想到了一個詞語,先揚後抑。
開始對你笑來著,然後現在卻拉著一張臉,魚石溪感覺到一陣一陣的恐懼。
應聘為什麼那麼難呢?
應聘為什麼那麼恐怖?
魚石溪之前也沒有想到,還以為應聘來這裡,就是和彆人聊下天而已,
“魚石溪!你叫我什麼?我不是你老師,在非洲王者,可不是叫老師的,你們這邊學生就知道老師,口口聲聲就是老師,老師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所以以後進來工作對一下稱呼,都要按照每個人的職務來,而不是隨隨便便地叫彆人老師。”
叫老師也錯了?
魚石溪真的不知道叫什麼,所以習慣性地叫了老師,因為二十年以來,除了叫老師就——
由不得魚石溪遐想,人力資源部的人接著炮轟。
“首先不了解非洲王者,你在這個公司乾嘛?難道來我們公司應聘都不要了解一下人力資源部一些什麼人嗎?!我真的不知道你們這幫人到底有沒有把人力資源部的人放在眼裡!”
說完之後,這個人力資源部的人拿起這一把資料,摔到了旁邊這個人力資源部的人的麵前,這個一臉的鬱悶,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衝向了裡麵的屋子。
魚石溪一直傻乎乎地看著人力資源部的那個人往裡麵屋子走去,魚石溪一點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魚石溪也不知道哪裡做錯了。魚石溪隻是覺得,自己說的話一點問題都沒有。
從邏輯上來分析,也沒有問題。
因為剛才那個人力資源部的人問她學什麼專業的,這些都回答得都好像沒有一點點錯誤。
但是為什麼摔東西走人?
魚石溪真的搞不懂這些人,生氣到底要不要理由。
難道就可以隨隨便便地在一位應聘者麵前生氣,摔東西走人嗎?
魚石溪就像覺得一肚子的氣。
不過生氣,唯一的好處,就是讓自己還是沒那麼緊張了。
“你叫魚石溪?”
接下來的這個人力資源部的人,是一位年輕的姑娘,看上去大概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魚石溪看著這位姐姐倒是有一些放鬆,因為這位姐姐說話的時候,居然滿臉的溫柔滿臉的笑容。
魚石溪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的放鬆,還好,剛剛每個人都拉著臉,剛剛不說話的時候,連真會笑的姐姐都拉著臉,感覺到會議桌旁邊像是一個太平間一樣。
魚石溪現在才發現,原來還是會有會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