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薰和冷亦修!
他不耐,厭惡,卻漸漸地習慣了她的存在,直到她一點一點融入到自己的骨血裡。當他意識到這一切,最初理智占了上風,於是他快刀斬『亂』麻,和她斷得乾乾淨淨,斬斷了她與自己的一切後路。
可是,尾巴被斬斷,終究是會痛的。最初,痛意並不明顯,他以為隨著時間推移,那痛終究會抹平,直到完全消失,卻沒想到,傷口始終無法愈合,甚至一發不可收拾。
冷亦修深深地睨了一眼林以薰,良久才聽到自己冷硬的聲音,“不管怎樣,你都休想踏出這裡半步。”
“如果我寧死也不願意留下呢?”
男人眼底掠過一抹痛意,語氣變得強硬起來,“林以薰,你應該為你母親多想一想。”
“你威脅我?!”
“我不是威脅,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雖然你母親已經做了腎臟移植手術,手術也很成功,但她終究是經不起折騰的。”
後麵的幾個字,男人咬得極重,林以薰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卻很清楚,這個男人有一萬種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隻要他不願意放手,她永遠都拿他沒辦法。
見林以薰白著小臉,緊咬著下唇,眼底的恨意似乎要將他一刀一刀淩遲,冷亦修上前一步,張開手臂將她攬入懷中,放緩語氣,“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
林以薰隻覺得異常的諷刺,瞧,多好的招數,先用強威脅,然後再用懷柔策略,剛柔並濟,恩威並施,真是好手段!
“我不要休息,我不需要休息!我要離開這裡,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林以薰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猛地將他推開。
男人頓時冷下臉來,“林以薰,我剛才所說的話你全忘了?除了這裡,你哪裡都不能去!你可不要忘了,你母親還在我的手裡。我既然能讓人將一顆腎移植到她的身體裡,也能將那顆腎從她的身體裡取出。”
林以薰一個機靈,臉上血『色』頓時褪儘,“冷亦修,你想出爾反爾?!”
“我並不想出爾反爾,不過如果你不遵守我們當初的約定,我也不排除會采用非常手段。林以薰,你應該知道,我冷亦修既然說得出口,自然也就做得出。”男人忽而湊近林以薰耳畔,低低道,“你可彆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未結束”
交易?她自然沒有忘。
“你明明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
“一顆腎,上一次床?就算是睡一個明星,恐怕也隻是這個價。林以薰,你以為你是誰?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男人的話落入林以薰耳中,十分的刺耳,明明她很清楚這和錢權交易無異,心還是被狠狠劃了一刀。
可是,她究竟有什麼好委屈的!自從答應冷亦修的交易,她就和出來買的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彆。
喔,不,她甚至連她們都不如。
林以薰自嘲地笑了笑,她隻不過是一個毀了容的離過婚的女人,若是放在普通市場上,簡直是一文不值。
出賣自己的身體,換來一顆腎,冷亦修算是抬舉她了!
望著林以薰慘白的小臉,男人並沒有輕易放過她,頓了頓又道,“況且,你現在這麼急著擺脫我,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你還以為,親眼目睹你在我身下承歡,歐陽皓還願意要你?即便他愛你深入骨髓,可以不計較這一切,義無反顧地要和你在一起,你又能忘記這一切,毫無芥蒂地回到他的身邊?”
男人的話字字錐心,似乎要戳進林以薰靈魂的最深處。
林以薰隻覺得自己的心被撕成一片一片,痛得無以複加,而充斥在她心頭的,不僅僅是悲痛,還有無窮無儘的屈辱。
冷亦修說得沒錯,她和冷亦修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被歐陽皓一一看到,即便她和歐陽皓再怎麼相愛,也不可能跨越這個鴻溝。
這會是紮在他們心中的一顆無法拔除的刺,隻要碰一下,就會見他們彼此紮得鮮血淋漓。
眼淚簌簌落下,林以薰眼底的最後一點光亮也熄滅,經曆了那樣的事,她和歐陽皓,永遠不會有可能了。
林以薰瑟瑟發抖的肩膀讓男人心頭一痛,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剛才似乎將話說得太重。隻是,人在憤怒時,話脫口而出,再也收不回去。
男人從她身後將她緊緊擁入懷裡,聲音不由變得柔和了許多,在林以薰耳畔低低開口,“所以,以薰,你注定隻能和我在一起。”
這一次,林以薰並沒有推開他,而是木然地站在遠處,扔他的手臂橫過自己的胸前,良久聽到自己如死水般的聲音,“冷亦修,我和你永遠不可能!”
即便沒有歐陽皓,即便這個世上的男人都死去,她也不可能回頭,和冷亦修在一起。
聞言,男人幽深的眸底掠過一抹痛意,卻一閃而過,良久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以前,他不是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林以薰,後來不也被時間給打敗了麼?
男人執拗地以為,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便能彌補一切,讓林以薰改變心意,而他卻不知道,林以薰遠遠比他想象中的固執。
她愛一個人的時候,會不顧一切,愛得轟轟烈烈,但當她不愛一個人的時候,會斷得乾乾淨淨,不會拖泥帶水。
林以薰終究沒能離開半山彆墅,為了防止林以薰離開,冷亦修甚至讓陳特助調來了保鏢,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實際上就是為了防止她踏出彆墅半步。
於是,林以薰就像是一隻囚鳥,被囚在了這偌大的囚籠裡。她的活動空間,除了這兩樓一底的小洋樓,便是彆墅後麵的花園。
為了讓林以薰的身體儘快康複,冷亦修專門請來一位營養師,專門負責她的飲食,而怡姐則負責林以薰的每日起居。
從表麵上看,林以薰住著彆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可事實上,她跟一個囚徒沒有任何區彆。沒有手機,也沒有電話,她和外界的一切聯係都被割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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