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薰和冷亦修!
怡姐忙不迭去拿醫『藥』箱,而林以薰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冷亦修的右手,踩著拖鞋便上了樓,直到晚飯的時候也沒有下來。
餐桌旁,男人的右手已經包紮好,卻遲遲沒有動筷,怡姐見此,知道他是在等林以薰,心頭有些不是滋味,她已經去了樓上兩次,每次都無功而返,以林以薰的個『性』,恐怕這頓晚飯是不會下樓吃了。
“先生,要不要待會兒我將晚飯送上樓去。”
“給她送做什麼?她不想吃,不吃便是!”
“這??”怡姐見冷亦修冷著一張臉,一時有些不敢往釘子上撞,卻還是忍不住多了幾句嘴,“先生,林小姐現在懷有身孕,不吃飯即便大人受得了,可對肚子裡的孩子總歸是不好的。孩子還小,正需要營養經不起折騰的。”
怡姐話剛落地,便見男人謔地從座位上起身,幾個健步已經踏出了飯廳。
怡姐楞楞地站在原地,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剛才看到先生離開的時候,手裡似乎端了個餐盤,她沒有眼花吧?
男人端著餐盤徑直去了主臥,連門都沒有敲,直接一腳將其踹開。
“砰”地一聲巨響,林以薰看到冷亦修端著一個餐盤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走來,之間他將餐盤往她麵前一扔,冷聲道,“吃下去!”
林以薰淡淡掃了一眼餐盤裡的食物,緩緩抬眸,諷刺地勾了勾唇角,“我為什麼要吃?”
“林以薰,跟我鬨脾氣對你沒有好處。”
“嗬嗬??我可不是在跟你鬨脾氣。鬨脾氣,那是夫妻之間,情侶之間才會有的事情,我們算什麼,充其量不過算是一對狗男女罷了。所以啊,這個孩子不能要,若是生下來沒名沒分,會被彆人指指點點戳脊梁骨,一輩子抬不起頭的!”
“我不許你這樣說!”男人頓了頓又道,“我會給你和孩子名分,我和程穎的婚約已經取了。你若是介意我們現在的關係,我們隨時可以結婚。”
“結婚?”林以薰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覺得我稀罕?冷亦修,我在你身上栽過一次跟頭,可不想再吃第二次苦頭。”
林以薰見男人薄唇緊抿,臉『色』不怎麼好看,卻不打算理會他,淡淡地掃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餐盤,“東西你拿走吧,我是不會吃的。”
她不想讓冷亦修如願,也的確吃不下。這幾天孕吐反應已經日漸明顯,她以前聽母親說過,當初懷她的時候,孕吐反應幾乎從懷孕之初一直持續到懷孕結束。而她,最近的日子似乎也並不好受。
想到林母,想到林母當時慘死的畫麵,林以薰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母親是因為得知她和冷亦修在一起而『自殺』的,現在的她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讓仇人的孩子活在這個世上!
林以薰隻覺得眼睛疼得厲害,她翻身讓自己背對冷亦修,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軟弱和憂傷,而她的這一反應落入男人眼中卻是另外一種意味。
在冷亦修看來,她背對自己是因為厭惡自己,不想看到自己。
這一認知讓男人的心火辣辣的疼,他越是痛,越是不甘。憑什麼隻有他痛,而林以薰卻如此的雲淡風輕。
這種不甘讓男人突然變得暴戾起來。
林以薰本以為冷亦修會像以前那樣拂袖離去,肩膀卻在這時突然一痛,轉瞬她已被男人從床上拽了起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陰沉的臉。
頭頂隨之想起男人森冷的聲音,“林以薰,如果今天我一定要你把這些東西吃下去呢?”
“我不想吃,不要吃,難道你還能硬灌不成?”肩膀被男人捏得生疼,林以薰卻不甘示弱。
男人突然危險地眯了眯眼,薄唇輕勾,“還真讓你說對了,我今兒還真打算硬灌了!”
說著,男人用手死死捏住林以薰的下顎,強迫她張開嘴,隨即從餐盤裡夾起一塊牛肉,強送入林以薰的口中。
林以薰本來胃就不舒服,一聞到牛肉的味道,胃裡更是翻江倒海,幾欲作嘔。
她難受得厲害,用力推桑著,“你放開,冷亦修,你快放開我!”
奈何她的力氣太小,絲毫不能撼動冷亦修,隻能任他將飯菜夾進自己的口中。
男人眸光狠厲,冷聲命令,“給我吞下去!”
“唔??冷亦修,我??難受!”
冷亦修怒極,以為林以薰隻是在鬨脾氣,並沒有注意到林以薰臉上的血『色』一層層褪去。
胃裡難受的厲害,林以薰的肩膀被死死固定住,見男人的樣子,恐怕不達目的絕不會罷休,她隻能動了動喉嚨,生生將口中的東西咽了下去。
隻是,食物剛入喉頭,她的胃便開始劇烈痙攣起來。下一瞬,被她剛吃下的東西“哇”地一聲儘數被吐了冷亦修的身上。
見男人一身狼狽,林以薰心頭突然生出幾分快意,抬眸看向冷亦修,虛弱地笑了笑,“我早就說了,我難受,可你卻不相信。”
林以薰明明是在笑,可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下來,這個男人一直在『逼』她,『逼』她離婚,『逼』她回到他身邊,再然後又『逼』迫她為他生孩子。
似乎從始至終,他都從未考慮過她的感受。
林以薰的小腹開始劇烈抽痛起來,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肚子,似乎感覺肚子裡小小的生命正在一點一點流逝。
她視線緩緩下移,果然看到自己的褲子上一抹刺目的血『色』正在一點一點擴大。
她虛弱的牽了牽唇,明明這是最好的結果,她不用親自動手,不用再背上親手殺害自己親生骨肉的罪責,可是為什麼心卻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切割著,痛得死去活來。
在這個時候她才認出自己的真心,原來在自己內心深處,是在乎這個孩子的。
林以薰緩緩收回視線,望向眼前男人,低低道,“看吧,這個孩子,你終究是留不住的。”
冷亦修愣了兩秒,看到林以薰臉『色』慘白,褲子上沾染上刺目的血跡,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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