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男子一隻手摘掉了自己頭上的鬥笠,向後一扔,扔在了愣神的茶攤老板頭上,隨後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扔給了那幾個躺在地上的男子,冷笑道
“去報官的時候順便把這個也帶上給他看”緊接著蓑衣男子回頭望了一眼那滑稽不已的茶攤老板,頓了頓,繼續說道
“順便跟他說一聲,小爺我叫齊無恨”
而那幾個同夥怎認得那令牌上麵刻著的字,隻以為是麵前的這個家夥是在虛張聲勢,那人把令牌扔給一個同夥,對著他吼道
“快去,去報官“
說完這話之後,即使是自己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卻還是裝作硬氣的對著齊無恨說道“你小子給我等著,有種彆走”
齊無恨眨了眨眼,哼了一聲,踹了一腳已經沒了氣息的那精壯男子之後,將自己的古刀插回刀鞘之中,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走回了那張桌子上,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
喝下一杯茶水之後,齊無恨冷眼一瞥了那些人,看他們趴在地上連動彈都不敢動彈,就自顧自的對著茶攤老板問道
“老板,不知您前些日子可曾見過一夥人,那夥人統一著裝,背上皆是背負箭袋,衣角處繡著奇獸?”
茶攤老板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宛若煞星一般的青年男子,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懼怕不已,這人剛剛可是當著自己的麵殺了一個人啊,怎麼現在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問自己問題,他就不怕待會官府來人治他的罪嗎?
見茶攤老板不吭聲,一臉懼怕的看著自己,齊無恨自然知道茶攤老板此時在想這些什麼,就隨口解釋道
“老板不用擔心那麼多的,小子我是朝廷在商州監察使手下的一個小官,領了命來對平輿縣的一些地痞流氓進行管教,那個男前些年就是一個殺人放火的土匪,這兩年才東多西躲的來了你們平輿,這人本身就是一個通緝犯,我家大人跟我說見到了這種通緝犯直接就地格殺就好了。“齊無恨雙手一攤,滿臉無辜的看著茶攤老板,他覺得自己的解釋並沒有什麼漏洞。
而茶攤老板吸了吸鼻子,看著這青年,監察使什麼的他確實聽說過,通緝犯之類的,那個精壯男子確實也是這兩年才來了他們平輿的,麵前的這個青年說的確實頭頭是道,再說,如果自己不跟他搭話的話,不論此事是真是假,那自己會不會也成為跟那家夥一樣的一具屍體呢?
於是,茶攤老板點了點頭。
而齊無恨麵色欣喜的繼續追問道
“那老板,那夥人為首的一個家夥是不是一個跟我看似同樣年紀大的男子,唔,兩隻手掌看似有些潔白如玉,但是虎口處卻布滿了老繭?”
茶攤老板哪裡記得清楚那麼多,他雖然確實記得上個月的時候有這麼一夥人來了他們平輿,可是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這茶攤每天人來人往的,要是每個人的樣貌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的話,那他早都去為朝廷貢獻自己的特長了。
看著茶攤老板有些困難的神情,齊無恨以為是錢不到位,隨後從懷中再度掏出幾兩銀子,扔到了茶攤老板懷裡,而後衝著茶攤老板望了望,示意他是不是可以說了。
而此時另一邊,平輿縣的官府之中,平輿縣的縣尊看著自己手中這塊令牌,麵色不禁抽了抽,那些地痞流氓不認識字,可是他怎麼可能不認識,這令牌上麵可是清清楚楚的刻著錦衣衛三個大字啊。
錦衣衛這玩意,可是讓他們這些官員皆是聞風喪膽的狠人,怎麼自己這個邊境小城,竟然會突然冒出來一個錦衣衛的家夥啊
隨後平輿縣縣尊看著那來官府告狀的地痞,問道
“你剛剛說那個人說自己叫什麼?”
那地痞連忙回答道
“齊無恨,那人說他叫齊無恨”
縣尊的麵色一白,頓時感覺有些天旋地轉,要不是旁邊的那幾人看他不對勁連忙扶住了他,他此時怕是早已摔在了地上。
“齊,齊無恨?!“
剛剛穿戴整齊從後堂走來的縣尉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也是慌了神,趕緊快步走到縣尊身旁,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刻著錦衣衛三個大字的令牌。
而後這二人雙目對視,麵色蒼白。
齊無恨這個家夥,那可是錦衣衛出了名的狠角啊,他們二人自以為自己所管轄的這座邊境小城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大人物來的,可是上個月來了執金司的統領,丟了兩具屍體,最後他們倆也隻能幫著糊弄過去說是兩個喝醉了酒的酒鬼不幸溺死,這這這,怎麼才走了執金司,又來了一個錦衣衛,來了錦衣衛也就算了,這來的還是他媽的齊無恨。
縣尉頓時就想罵娘,他身處武職,前些年也是從禁軍退役下來的,而就在他還呆在禁軍的時候,都已經是聽說過這齊無恨的名聲,外人都說這家夥殺人不眨眼,是個喜好殺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