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金陵皇城內,離帝穿著皇袍神情嚴肅的正襟危坐在一個蒲團上麵,他所處的這間房間此時的屋門和窗戶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隻有一些微小的縫隙裡麵才會從外邊透露進來一些昏黃的光線,這才使得屋內不算是太過於黑暗。
然而這些縫隙中穿透進來的光線此時倒是有些多餘了,因為這房間裡麵那數座外表鋪著一層金漆的人像,和那兩排的燭火光芒已經足以將這間屋子不再被黑暗所籠罩。
屋內的一共有五座塗著金漆的人像樹立,左右兩排各兩個,正中間的前方矗立著另外一個,這個陣勢就像是有人刻意擺出來的一樣,左右兩排的那四座人像就如同那護衛一樣拱衛著正中間的那個人像。
而離帝盤腿坐在蒲團的姿態,麵向的也是那正中間的人像。
這間屋子在金陵皇城那華麗的宮殿群之中顯得格外的平凡,裡裡外外的陳設和景觀,都如尋常百姓人家一樣,那門簾上殘破的蜘蛛網和一些角落積累的灰塵,不過神奇的是,到了這間屋子內部,那蒲團和五座人像都沒有沾染上任何歲月的摩擦,蒲團和人像看起來就跟新的一樣,那金漆也估計是因為摻雜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不然的話現在看起來說不定都會有一些光彩奪目。
“小輩乃我南離第三十五任帝君李淵,今日一聲不吭前來此地驚擾了先祖,望先祖息怒,小輩來此隻不過是有一件百思不得其解之事想要請教先祖。”
離帝眉頭緊皺,小心翼翼的跪在了那蒲團上麵,莊重的對那正中間的人像俯首行了一禮。
話音落下許久,離帝見人像並無反應,眉頭皺的更加緊了,而後先是簡單的對著那人像行了一拱手禮,之後站起了身子,從一旁的燭台邊取出了五支香,麵色嚴謹的將五支香先在燭台上點燃,而後雙手指尖細細拿捏著氣力慢慢的走到了那正中間人像前方的香爐旁。
上完香之後離帝再度轉身回到了那蒲團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皇袍,而後又跪在了蒲團上麵,行了禮之後,離帝就這麼靜靜的開始了等待。
這回還沒過多久,就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道聲音略顯空靈的話語如此說道
“吾輩南離,原來已傳了三十五世了嗎?不錯,不錯,想必他們知道了此事的話,應該也是會開心的,小子,抬起頭來,讓吾好好的看看你。”
雖然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聲音,但是離帝還是毫無猶豫的聽從了這人的話,微微的抬起了頭,雙手將自己頭上的冠飾一一取下,隻留下了一支發簪彆著頭發,整張臉頰清清楚楚的正對著那正中間人像。
“好!好,天生貴像,不愧是吾之後人,哈哈哈哈,這一世終究還是論到我風李一脈,不枉吾苦候這些年,好,小子,你說吧,有什麼疑問想要請教老祖?”
那聲音到了說出這話的時候,音調已經沒了之前的那般空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掩蓋不住的欣喜。
離帝心中也是一喜,他最初來到這裡之前的時候還一個勁的生怕先祖會因為自己的突然喚醒而怪罪自己,沒想到這位先祖居然這麼和善,這倒是一樁好事。
於是乎,離帝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身形也沒有了剛剛的那般拘謹,但無論怎樣,離帝還是規規矩矩的跪在蒲團上,對著那尊人像柔聲訴說道
“小輩今日驚擾先祖,是想詢問先祖有關於西坤國的一些事,西坤國在十幾年前的時候曾誕生過一驚才豔豔的帥才,外人喚其為黑袍聖君,這黑袍聖君在十幾年前發動並引領西坤國參與了伐我南離的戰役,後麵這黑袍聖君被我南離一位劍聖追到了西坤
國都城,將其挫骨揚灰在了西坤都城。”
離帝說到這裡,剛覺得有些口渴,便語氣停頓了一下,可語氣剛一停頓,那道聲音就傳了出來。
“西坤?推卦圖上倒是收錄了這個國名,小子,這西坤國,是不是在西南方那片荒郊野嶺立的國?”
離帝一愣,荒郊野嶺?西南方那片號稱天府之國的千裡沃土,哪怕是他這樣一個手握南離帝國權柄的帝君都眼饞的不行,怎麼到先祖嘴裡就成了荒郊野嶺?
對了對了,先祖一定是不知道現如今西南大陸的變化所以才會出此言論。
離帝點了點頭,道了聲嗯,然後繼續說道
“可是,當時我南離的那位劍聖明明將那黑袍聖君給活生生虐殺致死,就連殘餘的屍身都被禿鷲啃食的乾乾淨淨,可,可是現如今那黑袍聖君卻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大陸上,並且再度聯合其他國家促成了伐我南離的聯軍,先祖,您可否為小輩解開此謎,那黑袍聖君,到底是如何又活了過來?”
然而離帝的這番話問出之後,等待他的,是久久的沉寂,時間之久,到了離帝都有些坐不住了的時候,那道聲音才有些沙啞的回答道
“西坤,死而複生,既然是風不平出的手,吾自然是會相信那黑袍聖君被殺死之事是真,但是死而複生的話,這隻有那等有損天機的秘術才能做得到這種奇事。”
“有損天機的秘術?不對,先祖,您,您是如何知道小輩說的劍聖叫做風不平?”
話音剛落,離帝就意識到了自己語氣的不對,連忙繼續補充道
“是小輩多嘴了。”
隨之而來的,隻是一聲輕笑和一個冷哼。
“小子,你可知道,風不平這小輩,早在十年前便參拜了本家祖廟,受到了本家先祖的接見,吾自然是知道此事的,畢竟,那本家祖廟上一次被喚醒的時間,並不比吾之風李脈上一次喚醒的時間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