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嵩臉色瞬間蒼白,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天羅針的威名,在南離,不,在整個南方大陸,無論是上一輩的老人還是這一代的人們,對於天羅針曾經留下的一樁又一樁鐵一樣的事實來講,都可以談得上一個聞風喪膽之稱。
怎麼會?
自己爺爺,怎麼會染上了天羅針?
這玩意,這玩意不是被國內那些家夥給保管的嚴嚴實實的嗎?
可是,可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讓自己的爺爺染上了此毒。
艾嵩方寸大亂,雙腿也瞬間的站不穩了身子,險些就要倒了下去,還好一旁的白家親衛眼疾手快,連忙攙住了艾嵩。
年老的這位白家親衛安慰的語氣沉聲對著艾嵩說道
“少主,您且放寬心,老帥已經將天羅針的毒素給運用內力暫時壓製了下去,現在看來應是可以支撐個吧月的,在老帥出事的當天,親衛裡就派遣了一人火速趕回金陵去請姬供奉前來醫治老帥了,算算日子,姬供奉現在應該就在來的路上了,沒什麼,時間事可以來得及的,少主。”
但是說了這麼多,艾嵩此時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現在腦海裡,就隻充斥著有關於白家老帥身染天羅針這幾個字眼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裡閃爍著,跳動著。
艾嵩的雙目漸漸的失神,變得空洞。
那把玩著長劍的白家親衛此時將長劍插回了艾嵩腰間的劍鞘,見艾嵩對此也沒有任何的反應,歎了口氣,看向自己的這老大哥,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少主他估計也是一時接受不了這件事,算了,我還是將少主扶回少主的帳篷裡麵吧,你好好看好,可彆讓人溜進去了。”
說罷,這人一把手搭在了艾嵩的肩膀上,就帶動著艾嵩轉身往前麵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而艾嵩,這時候也跟個提線木偶一樣,雙目空洞沒有任何神色,麵容也是看不出什麼彆的東西,整個人就這麼,被這名白家親衛給帶著往前走。
而看著這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年老的這名白家親衛無可奈何的神情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然而緊接著他身後的營帳裡麵就傳來了一道虛弱的聲音。
“是,嵩兒嗎?”
這名白家親衛皺了皺眉頭,他自然聽得出來這是老帥的聲音,閉目思索了一陣子之後,很快的,他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了一枚小棋子插在泥土上,一隻手掌調動著內力微微向著小棋子一震,緊接著他便轉身小跑著掀開簾子進入了營帳。
“是,嵩兒在外麵嗎?”
而營帳裡麵此時的白家老帥則是與半個多月之前初到這裡的樣子的差彆宛若雲泥。
現在的他,臉上的老人斑儘顯無疑,頭發也是披散在外,整個人也褪去了甲胄,換上了一身寬大的長袍,半個身子趴附在桌子上,借著跳動著的燭火,雙眸渾濁的想要努力的觀察著上麵的地圖。
在看見這名親衛進入營帳後,白家老帥抬起了頭,語氣虛弱的說道
”剛剛在外麵大喊大叫的,是嵩兒嗎?“
”是的老帥,是少主沒錯,少主他這幾日一直在帳外如此這般,到了今日,少主應是失卻了耐心,想要直接衝入營帳,最後還是被我們二人攔下了。“
”嵩兒他,還是這麼的衝動啊,咳咳咳,還是穩不住自己的心境,咳,現在,怎麼又安靜下來了,嵩兒他如何了?”
“請老帥恕罪,我剛剛,告知了少主您身染天羅針的事,少主也是因為得知了這件事,一瞬間整個人失了神,是白狼他將少主送回帳篷的。”
這白家親衛說到此處跪了下來,雙手一拱,低下頭,雖然他在外麵說的是艾嵩知不知道此事無事,但是終歸這件事白家老帥還是沒有任何的意思表露而出,他這樣的擅自決定,實乃罪過。
然而,意想之中的責罰沒有出現,白家老帥卻是輕笑了一聲,但是笑了沒多久,就變成了咳嗽。
“你啊你,此事有什麼大不了的,嵩兒他遲早也是要知道此事的,告知了也無妨,嵩兒他要是因為老頭子我出了事就變得方寸大亂失神落魄怎麼也找不回來,那麼就證明嵩兒還是沒有長大,還需要磨礪。”
語氣虛弱,聲音沙啞,白家老帥現在,哪裡還看得出來半分的威嚴和氣勢,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白家老帥現在的這個模樣,甚至都以為自己看見的是一個人到末年的風燭老人一樣。
這名白家親衛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頭還是低著,他語氣裡麵有些自責的說道
“老帥,是我無能,竟然讓天羅針刺入了您的體內。”
白家老帥艱難的抬了起來自己的手擺了擺,沙啞的說道
“此事怪不到你的頭上,是老頭子太放鬆警惕了,嗬嗬,沒想到國內的那些家夥到了現在這個年頭還是賊心不死啊,天羅針,都用到了老頭子的身上。”
白家老帥頓了頓,現在的他不止臉色蒼白,嘴唇也是一樣,整張臉頰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紅潤在裡麵。
“是我們太放鬆了,原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家夥也該收起了那份心思,哈哈哈,咳咳,沒成想到頭來還是算錯了一步,那些家夥,還是賊心不死,而我們,也是如同當年的那樣遭受他們的忌憚。”
而且,應該也不止老頭子這邊,出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