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過去了,也難怪乾公公在最開始的時候會不相信詭的存在。
不過等到乾公公說完之後,袁校尉毫不猶豫的上前一步,跪了下去,對著乾公公語氣恭敬的說道
“乾指揮使,與小輩說起這些陳年往事,您應是有什麼需要小輩幫忙的吧?”
廢話,這個代號詭的家夥一看就是錦衣衛的秘辛之一,現在被他袁校尉知道了,更彆提乾公公還詳細的說起了當年的往事,這些事情的種種,他袁校尉一個壓根跟錦衣衛扯不上任何關係的人卻知道了這種秘辛,乖乖勒,抱歉,我還想多活一段日子。
乾公公笑了出聲,這個小家夥,也不笨,挺識時務的,怪不得能在金陵校尉這個位置上做這麼久。
“也沒什麼大事,對你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乾指揮使請說,小輩洗耳恭聽”
“南越王不是右臂受傷了麼,靳一川。”
突然被乾公公提起了自己,靳一川連忙走上前去同樣跪了下來低頭回答道
“屬下在。”
“我錦衣衛的這個靳一川,從明日開始,當袁校尉的親衛可好?”
“什麼?”
三人頓時一臉懵圈,乾公公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這個圈繞的未免有點太大了吧,他們一時之間就沒有反應過來。
乾公公一隻手按在靳一川的頭上,細聲對著袁校尉說道
“此事可好?”
“小事一樁,自是可以。”
袁校尉雖然沒有明白乾公公的意思,但是這個要求確實是舉手之勞,而且靳一川的身手他也有所耳聞,一個不錯的好手,當他的親衛的話簡直就是綽綽有餘,這件事,算是自己賺了。
“既然如此,我還有一個要求,袁校尉,南越王府發生的這件事,便全權交給我錦衣衛處理,可好?”
“此事易耳,小輩本就有此打算。”
袁校尉毫不猶豫的乾脆利落應下了此事,捉拿那個代號詭的前錦衣衛的話,指望他手下的這些人的話,估計到明年也抓不到,對付這種人,還是要請錦衣衛出馬。
“那便無事了,你們可還有什麼事?無事的話,便離去吧。”
袁校尉猶豫了一陣子之後,最終磕磕巴巴的對乾公公再度開口說道
“乾指揮使,有一事,小輩不知該不該向您彙報。”
乾公公手掌一攤,示意袁校尉繼續說
袁校尉得到了乾公公的肯定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
“小輩今日清晨通過一些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北艮的燕地九騎,疑似進入了金陵城,但是線索到了南越王府便斷了,正是因為此事,小輩今日才會火急火燎的帶人去往南越王府,此事,不知您可否知道一些?”
乾公公眉毛一挑,這倒是有些意思了,燕地九騎入金陵?
“此事,我未曾聽聞。”
這個小家夥既然不願意說是通過什麼渠道得到消息的話,那還是不問了,也省得傳出去有人說我欺負小孩子。
“隻不過,燕地九騎確實有意入我南離,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北艮帝國的那個小皇帝與上月便與我南離提起過此事,即日會派燕地九騎前往我南離商議一些事務。”
頓了頓,乾公公繼續說道
“這件事是得到陛下首肯的,燕地九騎此來我南離,是代表著北艮皇室善意的傳遞,南越王遇刺一事,跟燕地九騎應該不會扯上什麼關聯。”
北艮那個小皇帝的處境,南離的這些人誰不知道,燕地九騎現在就是那個小皇帝的保命牌,既然如此的話那個小皇帝怎麼會在這個關節上指使燕地九騎參與進去刺殺南離王爺這種事情裡麵。
“若是這般的話,應是消息有誤,那麼小輩無所事要說了。”
袁校尉拱手一輯,對著乾公公鞠了個躬之後起身,在看見乾公公點頭之後,轉身走出了小殿。
在他出了小殿之後,隻看見那個小太監正站在一個老樹下麵扣著樹皮,袁校尉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管他,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之後這小殿裡,也就隻剩下了魏忠賢靳一川和乾公公三人了。
乾公公拍了拍靳一川的肩膀,耐心的對著靳一川解釋道
“一川,你此去袁家那個小輩身旁擔任親衛,短時間是沒有什麼任務指派給你的,你隻需記住,從明日開始,你便不是錦衣衛,要儘早適應下來新的身份,此有大用。”
說完這話,看著魏忠賢麵色不對,乾公公笑了笑,對著魏忠賢又說道
“你個家夥,彆想太多,我派一川過去並沒有什麼對袁家那個小輩加害的意思,一川他此去隻是為了以後的一些布局罷了。”
聽著乾公公這麼說,魏忠賢這才放下心來,說實話他在剛開始就以為乾公公派靳一川去袁校尉身旁擔任親衛就是想對袁校尉下手,畢竟誰讓袁校尉知道了詭的事,不過現在得到了乾公公的保證之後,也算是得了份心安。
“好了,你們二人,也退下吧。”
看著魏忠賢和靳一川起了身,對著自己施了禮,乾公公擺了擺手,這倆人這才轉身走出了小殿。
在二人看到了那小太監之後,魏忠賢對著靳一川撇了撇嘴,也裝作沒看到似的想要走遠,但是小太監可就不這樣了,這小太監見魏忠賢出來了就想走,直接就跑到了二人前麵攔下了二人,語氣不善得對著魏忠賢說道
“魏忠賢,告訴你,彆指望在乾公公麵前說咱家得壞話,咱家可不怕你。”
魏忠賢一笑,無可奈何的說道
“好好好,不說不說,那公公,我們二人可能走了?”
小太監冷哼一聲,讓開了路,目送著這二人走遠了之後,小太監對著魏忠賢的背影吐了口口水。
而此時,距離金陵城外不遠處的一處山坡下,燕地九騎正在一個溪水邊歇息。
“老大,我們今晚就在城外休息?”
年少的那人全身疲軟的躺在馬背上,對著那中年人嘟囔著說道
“離金陵就這麼點路程了,最多半個時辰就到了,去客棧休息不好嗎?”
中年人對著這個年輕人笑罵著說道
“你這小滑頭,你可知道就在前麵不遠處有一座寺廟?”
“寺廟又咋了嘛,老大,去寺廟化緣吃齋飯什麼的,在客棧點酒菜不好嗎?本來就聽聞南離的美食何其之多,我老早就想去嘗嘗了,就是老大你一路上非不讓我們進城裡麵歇息,隻能啃乾糧,拜托啊老大,咱們來南離的事南離的人又不是不知道,怕什麼啊,這裡又不是中原那塊地方。”
中年人拿著馬鞭沒怎麼用力的輕輕抽了一下年輕人的背,道
“你這小滑頭,誰說要去化緣了,你這小滑頭信佛?你這小滑頭,可知道那寺廟裡麵的一個老和尚,就是此次前來南離必須要拜訪的一人。”
年輕人即便是被馬鞭抽了一下也壓根不動彈,仍然躺在馬背上,對著中年人說道
“誰啊這麼大的麵子,還非要拜訪不可。”
“嗬嗬,那個老和尚,道號鐵箭。”
年輕人聽到了鐵箭之後立馬就從馬背上竄了下來,哪裡還有剛剛那副沒有精神頭的樣子,現在的他簡直就是精神煥發好不好。
“鐵箭禪師?乾,老大你怎麼不早說,拜訪鐵箭禪師這不得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老大啊你怎麼一把年紀了辦事還沒個底,早點說嘛,你看我現在臟兮兮的,去拜訪鐵箭禪師的話豈不是顯得我不重視此次拜訪。”
中年人聽聞此言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隻不過這次的力度明顯的加大了一些,抽的年輕人直接叫出了聲。
“你這個小滑頭,怎麼?剛剛不還是給這叫囂?一聽見是鐵箭禪師就起了勁?我告訴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小滑頭腦袋裡想的是什麼,不就是想從鐵箭禪師手上偷師兩招嗎?還說什麼我辦事不仔細,這溪水不讓你下去洗澡了嗎?再跟我給這裡犯渾我就再給你來一鞭。”
見中年人語氣認真了起來,年輕人哪裡還想著開玩笑,嬉笑了兩聲就將此事揭過了。
“好了,今日就在這歇息一晚,明日再去拜訪鐵箭禪師,聽明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