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翌日天色剛剛蒙亮,金陵皇城外的文武百官們皆以是聚集在門外候著,因為各自在朝中派係的不同,在這門外等候的時間裡,文武百官們都是分彆按照自己所屬的小派係聚在一起,各自討論著什麼。
而與他們不同的是,今天的城門外,還站著五個生麵孔。
周不疑,周王世子。
苦木,劍聖風不平之徒。
忽地笑,南離禪宗代言人鐵箭禪師之徒。
齊無恨,南離錦衣衛千戶大人。
黑十三,羽林黑騎第二分隊成員。
這五人各自都穿著一身朝服,也算是像模像樣的,唯獨黑十三,他身上此時穿著的朝服,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與其他四人不同,周不疑他們因為身份的原因,早早的就置辦了一身用於上朝的朝服,但是黑十三卻因為他隻是羽林衛的一名成員,所以朝服什麼的,還都是這兩天臨時趕出來的。
要不是因為周不疑出麵用王府的關係托了一位水平上乘的裁縫大師,鬼曉得黑十三今天會是個什麼樣子。
然而即便是那裁縫大師,也料想不到,他這次趕出來的朝服的使用者,身軀居然會跟鐵塔一樣的雄壯高大。
哪怕是丈量了尺度,但是因為朝服所需綢緞的要求,黑十三好不容易在眾人的幫助下勉強穿了上去,可是因為頭一次穿這種衣服的原因,黑十三總會感覺有些不自在。
也不想想,哪怕是早就因為王府世子身份需要多次使用到朝服的周不疑,都十分的厭惡穿上這身衣服,更何況是頭一次穿的黑十三。
還沒開城門進去,黑十三身上的朝服已經被他的身軀給崩出了一個小口。
周不疑撇了撇嘴,扭頭對著黑十三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的吐槽道
“十三啊,你這,就不能稍微控製一下嗎?待會上了朝堂之後,你要是把衣服給撐破了,那可真就是貽笑大方了。”
然而黑十三聽到周不疑這麼說,卻是有些委屈,他也不想這樣啊,可是這衣服,為什麼會有這種折騰人的衣服出現呢?
也就,看著好看了一點點,但是穿上去之後實在是不舒服啊。
“不疑,昨日聽聞,北艮使臣去了王府?”
苦木默默的走到了周不疑身旁,小聲的對周不疑問道,這則消息,還是齊無恨跟他說的,齊無恨昨天從乾公公那裡回來之後就去了一趟錦衣衛衙門進行交接,正巧就看到了魏忠賢傳回錦衣衛衙門的信鴿,從信鴿上麵得知了,北艮此次的使臣一進金陵就直奔著周王府前去,要是尋常的使臣也就算了。
可是魏忠賢卻從乾公公那裡知道了這貨北艮使臣的身份,更何況他魏忠賢的修為也不差,遠遠的看上羅藝一眼,就能察覺出來羅藝修為的深不可測。
燕地九騎,拜訪周王府,倒是有些奇怪了。
周不疑撇了嘴,他也有些頭疼的來著,自己昨天被老張一路抱回臥室之後,好不容易費半天勁穿上了那身與朝服相比差不了多少的讓他厭惡的衣服,可是剛一穿好要跟著老張去王府正廳接待北艮使臣的時候。
那夥北艮使臣隻是與他打了個照麵,問候了一句之後,就退下了。
全程就說了寥寥幾句話,沒一會兒他們就告辭了,這搞得周不疑就有些窩火,自己費半天勁換上了這身衣服,這才呆了多久啊你們就告辭了。
真的是,心裡異常窩火。
“哦對,他們要拜訪老爹,但是老爹不在,就跟我問候了幾句之後便告辭了。”
聽到周不疑這麼說,齊無恨微微皺了皺眉頭,燕地九騎的這一做法,倒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夥人到底想乾什麼?
齊無恨微微側頭看向自己左前方的燕地九騎。
他們作為北艮使臣,今日就是要代表北艮帝國的善意來在朝堂上與離帝和南離眾臣問好,而且他們也趕著湊巧,正好今天就是南離的大朝議。
羅藝此時也是感知到了有人的目光在注視著他,他回過頭看了一圈身後的人,最終鎖定了齊無恨之後,羅藝對著齊無恨笑著點了點頭。
對於齊無恨,羅藝是不認識的,但是周不疑就站在齊無恨的前麵,周不疑,他是從昨日的拜訪認識的,所以說,這個眼神不善的看著自己的年輕人,應該就是與周不疑這個王府世子一同去東巽執行任務一夥人中的一人了。
而忽地笑看見了齊無恨與羅藝對視,他有些擔憂齊無恨突然與羅藝發生什麼摩擦,索性就乾脆一把拽住了齊無恨的衣袖,齊無恨一扭頭看向忽地笑,隻聽忽地笑小聲的對著其說道
“安生點。”
好嘛,這家夥以為自己要跟燕地九騎發生爭執了唄。
齊無恨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忽地笑怎麼就不盼著自己好呢?自己又不是傻子,在這大庭廣眾下麵與北艮使臣產生摩擦對自己有什麼好處,真是的。
但是很快的,城門上麵,一個青衣太監扯著自己的嗓子對著下麵的文武百官聲音刺耳的喊道
“開門,群臣入。”
聽到這話,城下的文武百官們紛紛都結束了自己之間的談話,早已習慣的分彆站成幾排,而周不疑一行人則是在周不疑的帶領下,站在文武百官們隊伍的一側,周不疑將雙手插在衣袖裡,就這麼閉目養神的站在原地不動。
這個城門一共分為兩個通道,而文武百官們排隊站在的那處通道,就是一個大門門前,至於周不疑他們,則是站在大門旁邊的小門門口。
小門被一名太監從裡麵打開了,這太監獻媚的彎著身子快步走到了周不疑跟前,恭敬的對著周不疑說道
“世子殿下,您請入宮吧。”
周不疑從鼻息裡麵傳出了一聲嗯,而後這才睜開了雙眼,腳步閒散的從小門走了進去。
而一旁的文武百官們,對於周不疑他們一行人先進去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紛擾產生。
而作為北艮使臣的羅藝一行人,對此就有些疑惑了,羅藝小聲的對著身旁一位穿著深紅色朝服的官員問道
“這位大人,請教一下,為何周王世子他們先從那小門進去呢?這大門為什麼不開呢?”
而那深紅色朝服的官員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先是有些不耐煩,但是在看見了問自己話的人是北艮的使臣,便很快的變了臉色,細心的小聲對羅藝解釋道
“使臣不知,這處通道分為官道以及皇道,官道便是我們麵前的這道大門,這裡隻有文武百官們才可從此進入皇城,所以才為官道。而那皇道便是先代陛下特彆設立的,原本隻能由皇室宗親以及諸位王爺和皇子們才可從那裡通過,但是因為後麵的變化,這皇道又特許一些為我南離立下功勞的官員和草民可以從此通過。”
這深紅色朝服的官員見羅藝有些明白了,便頓了頓繼續說道
“而周王世子殿下他本身便是皇室中人,自然可以從那皇道通行,再加上世子殿下他們一行人此為我南離立下一番不小的功績,所以便特批其餘人也可從皇道通行。”
羅藝點了點頭,對著這為自己耐心解答的南離官員拱手一謝,道
“多謝大人了。”
而等到周不疑一行人進入了皇城沒多久,這官道的大門也被緩緩的從裡麵打開了,文武百官們皆是在大門打開的時候收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朝服,十分有秩序的慢慢通過著大門,進入皇城。
待得文武百官進入了太極宮之後,根據自身官階和文武的分彆,文武百官們靜靜的找到了自己所站的地方。
而離帝李敦民,也是在這個時候,在乾公公的伺候下,從太極宮側邊進入,順著台階一路走到了龍椅旁,坐了下去之後。
文武百官紛紛跪下,對著離帝畢恭畢敬的行了禮,嘴裡還異口同聲的齊齊說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離地抬起手對著文武百官們如此說道
“今日之大朝議,議題仍然與上此大朝議議題相同,諸位愛卿對於前線戰事,可有什麼妙計獻出,諸位愛卿不必拘謹,大可暢所欲言。”
但是離帝的這話一落下,文武百官們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們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知道該如何啟奏此事。
這件事要是那麼容易解決的話,也不至於一連兩次大朝議的議題都是這個了,更何況南離對於戰事有發言權的將軍們現在可都在周王爺和白家老帥的帳下聽命,更彆提後麵又來了白起的新軍,又抽調了一批將領過去擔任新軍職位。
可以說,現在還留在金陵的將軍們,要麼就是年老從軍中退下的老將,要麼就是一些年輕的不像話的少壯派軍職,指望他們獻出妙計,還不如指望南離三路戰線三位軍主自己的想法來布置。
而離帝,也是知道這夥人的底蘊,這些歪瓜裂棗,老的老小的小,這個議題也就是隨便聊聊而已,離帝從來沒有指望這些人真能獻出妙計。
而且,今日大朝議的重頭戲,也不是這個議題。
但是卻不知為何,一個麵容青澀的年輕小將從武將的行列中走了出來,單膝跪在了地上,低著頭對離帝說道
“啟奏陛下,微臣有一不成熟之法,不知陛下可願聽?”
“這位愛卿有法便說,不必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