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不過虛晃一招暫時嚇退了中原聯軍,再加上江夏城內那時候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百姓全都被南遷出城,城中的守備軍?
戰爭開始的時候,江夏城的萬人常駐軍,後來又加入了六千的城中臨時征召的青壯,共計一萬六千人的駐軍。
在周敦頤入城的時候,算上李義府在內,還活著的駐軍隻有不到五個人。
江夏城外城城門已經被轟破,內城城牆也被摧毀的一乾二淨,此時的江夏城,已經沒有了任何防守下去的價值。
可以說,如果周敦頤那個時候下了繼續入城接替防守的命令的話,對於南離方麵將會是莫大的劣勢。
沒有了城牆的優勢,此時的江夏城反而會限製南離援軍的戰力發揮。
編製九千人的騎兵隊,這是一個運用得當可以改變戰局的不小力量,放在江夏城的話,那就等於是直接廢了一半。
周敦頤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
所以他內心之中的那番驚世駭俗的計劃,現在可以得到了施行。
接下來的第二天,等到中原聯軍再次殺向江夏城的時候。
他們隻發現,這時候的江夏城,已經完完全全的成為了一座空城。
城內的李義府,也被周敦頤好生的接到了後方進行療養。
等到李義府醒來之後,他隻聽到了中原聯軍將南離的大軍團團圍在了幾座高山之上。
了解了近況之後,李義府的眉頭皺了皺,他不似旁人一樣覺得這是周敦頤的不懂軍事所造成的。
他總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出來些什麼。
等到再過幾日,李義府再次聽到門外傳來消息,周敦頤彈指間破中原聯軍的時候,李義府跟著當時的金陵眾人一樣,都是處於懵懂的不行的狀態。
完全沒有任何的頭緒,明明前幾日還被百萬大軍團團包圍,怎麼突然就大破敵軍了?
與很多人一樣,李義府也是等到了事後的複盤上,才知道了周敦頤的驚天謀劃。
當他看完周敦頤的每一步布局的時候,李義府隻感覺,製定以及施行這個計劃的人,這些日子絕對是在刀刃上行走一樣。
如果走錯了任何一步,這對於南離來說都是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而等到戰爭徹底落幕之後,李義府也因為在江夏城立下的赫赫戰功,立下了讓無數人為之豔羨的軍功。
新任離帝直接向這個自己父皇的門生拋出了橄欖枝。
借此軍功,將李義府調入兵部擔任兵部左侍郎。
這雖然算是破格的升遷,但是由於李義府立下了這般的功績,提前得知了內情的金陵眾人也是沒法反對。
這是李義府該得到的,他們無法阻止。
不過李義府卻婉言拒絕了,他懇求離帝,能否將自己的軍功全部分攤到為江夏戰死的南離士卒和南離百姓身上。
這場江夏保衛戰,他李義府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什麼潑天大功,看看那些死在江夏城的南離守軍們吧。
經此一役,南離江夏城已經快要徹底的淪為廢墟,守軍儘數折損,而且在開戰前便因為那幾位皇子的爭權奪利,先是巧言撤下了白家老帥,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其羈押回京,而後又因為他們的爭鬥,導致錯誤的命令傳出,致使開戰短短七天不到,南離的一支主戰軍團就全軍覆沒在了北大門的防守戰之中。
參與了那場皇子爭權事件的南離諸多大員,該流放的流放,該抄家的抄家,唯有那些始作俑者的皇子們,因為其血脈的原因,最終也隻是被分彆流放出京,去了一些偏遠地方當了無權無勢的王爺。
而李義府卻無法接受這般的處理,但是可是無論他如何的無法接受,他也清楚的知道,他動搖不了這個決策的更改。
但是一想到那些慘死在江夏城的守軍們,李義府就越發的厭惡金陵這個巨大的染缸。
最終對於李義府的封賞下來了。
官職沒有任何的變化,李義府還是江夏郡郡守,隻不過多了一個雜號將軍的封號而已。
在李義府重新回到江夏城的時候,他接下來的一年生活之中就全部埋在了重建江夏城的事情中。
短短一年的時間,雖然無法將江夏城恢複成以往的模樣,但是等到了將李義府調入金陵尚書台的詔令由接替江夏郡守的梁冀帶來給與李義府的時候。
看見這時的江夏城,梁冀是驚訝的。
在來江夏城之前,梁冀已經做好了自己接手的將會是一個百廢待興滿目瘡痍的江夏城。
不過現在看來,江夏城的情況跟南離一些偏遠的縣城比起來,已經差不了多少了。
看著李義府麵目表情的恭敬接過調任的詔書,梁冀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
他知道,李義府這時候被從郡守調到了尚書台的調令,算是降職,不過從他的人脈之中,梁冀是可以得到一些內部消息的。
離帝登基剛剛一年,現在手頭上屬於這位陛下的力量還很微弱,這時候好不容易得到了尚書台的掌握權,據說這位陛下專門從青壯之中調來了一個年輕人擔任尚書令,再加上這時候一紙調令把李義府這樣的人才也調進尚書台。
這是赤裸裸的名降暗升啊。
梁冀是有些羨慕的,他這個官職還是他熬資曆熬了不少年才熬出來的,如果現在讓他去尚書台做一個七品小官,他也是樂意的。
從龍之臣當不上,不過擁龍之臣我梁冀肯定是願意的啊。
不過機會卻落不到他頭上。
在送走了前任江夏郡守李義府之後,梁冀在最初在任的幾年時間裡麵還是在一個勁的接替著完成李義府留下的工程。
重建江夏城。
到了梁冀在任的第四個年頭的時候,江夏城已經恢複得跟幾年前的時候差不多了。
正當梁冀開心自在的等待著來年向刺史彙報此事的時候,他卻聽說到了金陵城內鬨出來的一件鬨劇。
尚書台的尚書令大人,居然當街被一位錦衣衛千戶嚇破了膽子。
據傳言那位錦衣衛千戶大人年紀才十幾歲,但是卻在金陵留下了不少狠辣的名氣。
正在吃酒的時候,尚書令大人隻是從他旁邊擦肩而過,隻是隨意的瞥了一眼尚書令大人,沒成想這尚書令居然當街就嚇尿了褲子。
通過這件事在結合著前幾年裡麵從金陵傳出來的關於這位尚書令大人的種種趣事。
梁冀開始擔心起來了自己曾經的前任李義府的處境。
怎麼這尚書令是個慫包呢?
可惜了可惜了。
接下來的幾年裡,尚書台裡麵,除了那位尚書令鬨出來的一切笑談以外,尚書台的那些官員們,倒是沒有任何的傳言傳出來。
而李義府現在的處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不過一想到曾經的衛國英雄,護著江夏城十三天未曾被破的英雄郡守,如今卻淪落到了這種窩囊上官手下。
梁冀隻能暗道一聲可惜。
原以為是彆有重用,現在看來,新皇與舊臣的爭奪之中,新皇因為這個慫包尚書令,先失了下風。
目送著白起等人走出了官府,梁冀肥胖的身子欠了欠,伸出手懶散的招呼來一個衙役,對著其吩咐道
“去,給本官將官府外的大鼓上敲上兩下,切記,用力,越大聲越好,聽明白了嗎?”
“諾,老爺。”
衙役雖然聽不明白梁冀讓自己這麼做是為了個什麼意思,但是上官的命令,他這個小小衙役,還是乖乖的聽著比較好。
梁冀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揮手,這衙役就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等到衙役跑到了官府外麵的時候,白起他們還沒有走遠,也都才剛剛的來到馬匹旁。
待得衙役敲響了大鼓之後,白起他們也是隨之而站定了身子,回頭看向官府。
白起微微眯了眯雙眼,饒有興致的翹起了嘴巴,不過並沒有對此說些什麼。
而甘茂卻是冷嗤了一聲,有些譏諷的說道
“這梁冀倒是有意思,怎麼著,要給我們提個醒?”
司馬錯和李承乾卻是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他們心中的想法也是如甘茂一樣,不過跟甘茂不一樣的是,他們沒有說出口而已。
“還看什麼,走吧。”
白起笑著搖了搖頭,對著三人丟下了一句話之後,自顧自的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駕著馬匹就向著街道前去。
縱使甘茂心中有些怒氣,但還是因為白起的話語,也隻能暫時壓了下來,騎著馬跟了上去。
“甘茂,李承乾。”
騎在馬上,白起突然說話,甘茂和李承乾立馬回答道
“在。”
“從北一軍中抽調一支偏師,編製四千,歇息兩個時辰之後,即刻前往長阪坡進行布防,李承乾。”
“將軍請吩咐。”
“跟在甘茂身邊,多學一些實戰的經驗,有什麼不懂的看不明白的就向甘茂問,他性子憨厚,不會如旁人一樣會與你賣關子,說的雲裡霧裡的。”
白起意有所指的對李承乾交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