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你這看,這高瘦男子現在渾身都在發抖,兩個腿都直接癱軟的不成樣子,可能在他現在心裡,身上的那三枚羽箭給他帶來的疼痛,遠遠不如他現在內心深處對於錦衣衛衙門的恐懼吧?
齊無恨和忽地笑相視一笑,而後齊無恨便硬拽著這高瘦男子的身子,將他拖進了院子裡麵,而那高瘦男子身子途徑的地麵上則是留下了大片的血跡。
忽地笑也是樂此不疲的撒著他那小瓶子裡麵的液體,滴在那些血跡上。
等到了高瘦男子身子進入了院子裡麵之後,忽地笑抬頭看向那高瘦男子,此刻他看向高瘦男子的眼神裡麵,充滿了憐憫。
“陳杭,出來乾活了。”
齊無恨剛一進入院子之後,就扯開了嗓門,大喊叫出了陳杭的名字。
這不,沒一會兒陳杭就屁顛屁顛的從一間屋子裡麵小跑著跑了出來,畢竟他又不是聾子,在聽到了喊話的是齊無恨之後,那家夥啊,他簡直就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氣跑出去,生怕因為自己的耽誤而惹怒了齊無恨。
反正齊無恨現在在陳杭的印象可不好,那完全就是一個陰晴不定隨時都有可能變臉的惡魔,明明前一秒還有說有笑的,那家夥一轉臉下一秒就有可能一榔頭把你給捶死,讓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大,大人,屬下來了。”
陳杭喘著粗氣,他臃腫的身體讓他的體力一直都虛的要死,這才跑了幾步路,他可就有些氣息不穩了。
這副樣子的陳杭,讓齊無恨看來連連搖頭,若不是因為陳杭這家夥的腦袋瓜子裡麵經常突發奇想的冒出來一些有的沒的好點子,錦衣衛的編外成員他都混不上。
對啊,若是陳杭這家夥的其他方麵基本素質過關的話,他現在早就不止是一個區區的錦衣衛編外成員了,說不定早就升任百戶了也不一定,畢竟陳杭審訊人的本事放在那裡。
錦衣衛啊,對於這種會審訊人的人才,那從來都是要多少有多少,從來不會嫌多的。
“得了,這家夥,就交給你了。”
齊無恨撇了一眼站在棋盤旁一言不發的白麵書生,他隨手直接將那高瘦男子丟到了陳杭的麵前,而後這又踹了一腳,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個硬骨頭,不過你就彆管了,有什麼法子儘管往他身上使就好了,隻要能讓他開口就行,至於性命什麼的,給他留一口氣就可以了,即便是把他的身子拆的七零八落,隻要他有一口氣,沒有開口,你就繼續審,懂了嗎?”
陳杭用力的點了點頭,這可是自己的老本行啊,不過他聽完了齊無恨說的這些話之後,他笑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問道
“那按照詔獄的那套規矩,您老覺得成嗎?”
齊無恨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
“你辦事,我放心,去吧,把這家夥給帶走,彆讓他在院子裡麵,礙眼的東西。”
說完了這話之後,陳杭也不說什麼了,直接就是上手一把抓住那高瘦男子的衣領,一臉笑意的蹲下身子,拽著高瘦男子的頭發,將高瘦男子垂著的頭硬生生的拉了起來。
看著他嘴角的鮮血,和硬裝出來的平靜神色,陳杭哪裡看不出來,其實這家夥心底裡已經是害怕的要極了,陳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而高瘦男子這時候才看清了陳杭的臉頰,而他在此前永遠也不會想到,就是這張麵孔,未來會伴隨他一生的陰影。
肥胖的臉頰,滿臉橫肉,一個鷹鉤鼻和左臉頰上的一刀深深的刀疤,嘈雜的頭發,高瘦男子甚至可以從陳杭的身上隱約的聞到一股不知為何的惡臭味。
“嘿嘿嘿,看這樣子,倒像是個練家子呢。”
陳杭詭異的笑著,而後站起了身子,他接下來的做法,比齊無恨更絕。
他鬆開了拉著衣領的手掌,直接就是硬生生的拽著高瘦男子的頭發,強行的拖拽著高瘦男子向前走。
完全沒有顧及,高瘦男子的慘叫聲。
這種頭皮與頭發分離的感覺,任誰來的話,都將無法忍受這種疼痛感,這是那種撕心的劇痛,看著此前從未見到過這種景象的忽地笑都神色瞬間凝固了起來。
這是陳杭還沒有開始他的審訊,就已經是這副樣子了,忽地笑真的很難想象,自己麵前的這個身材矮小的陳杭,到底會對這個高瘦男子做出來什麼樣的折磨。
那股心中的憐憫,忽地笑在此刻對高瘦男子的未來感到了悲哀。
“嘖嘖嘖。”
齊無恨雙手交叉,就這麼乾瞪眼看著陳杭拖拽著高瘦男子的頭發,慢慢的將他拖入了院子裡麵的一處柴房。
那個柴房自打齊無恨他們入住這院子以來,都沒有進去過一次,也就是陳杭這兩天來了之後,齊無恨琢磨著以後說不定需要用到一個臨時的審訊室,也就與陳杭交代了一下,將柴房簡單的改造了一下。
不過改造柴房的事情,齊無恨沒有插手,若不是今天陳杭直接二話不說將這個高瘦男子拽過去的話,齊無恨都不知道,這個柴房原來陳杭已經弄得差不多了。
而齊無恨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呢?
還不是因為那個陸炳,對於陸炳這個家夥,齊無恨雖然跟他一直不對付,但是對於陸炳的才能,齊無恨其實打心底裡還是服氣的,否則的話,他早就在錦衣衛衙門的那些日子與陸炳鬨的水深火熱的了,畢竟再怎麼說他倆可都是兩位留守錦衣衛金陵本部的千戶,一年到頭互相碰見的日子,都可以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所以說嘛,陸炳既然派了陳杭這個擅長嚴刑拷打的錦衣衛過來,就代表了他判斷齊無恨他們這個小團夥日後的日子裡麵,肯定會用到陳杭。
齊無恨也不會拒絕陸炳的好意,雖然說他與陸炳不對付,但是送上門的好意,他齊無恨不至於傻到拒之門外的。
所以說,齊無恨這才允許了陳杭在院子裡麵專門找個地方開拓出來一個簡易的審訊室,用來日後以備不時之需。
這不,還沒兩天就用上了,齊無恨心中有些開心以外,還不由得向著南方看去。
旁人可能不知道齊無恨現在心中在想這些什麼,在場的所有人裡麵,估計也就隻有齊無恨自己心中才知道,他之所以看向南方。
是因為,那個方向,就是金陵城所在的方向。
他在思考,陸炳到底是掌握了多麼龐大的信息量,才能夠超前的推算出來陳杭的本事可以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並且不偏不倚,陳杭剛到江夏沒兩天,就讓齊無恨他們給抓住了一個需要嚴刑拷打的可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