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太子殿下的神色在申包胥問出來了這些問題之後一眨眼的時間就變了,他咬了咬牙齒,看著身旁站著的忽校尉和申胥,他現在慌了啊,他不知道該怎麼回複申包胥的這個問題,自己若是撒謊蒙騙申包胥的話,先不說申包胥會不會察覺的出來,就光是這件事情其實壓根就隱瞞不了申包胥多久,可以說這件事情申包胥遲早都會知道的,這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而已,用不了多久,就算是自己不跟申包胥說,申包胥遲早也都會知道的。
但是如果自己跟申包胥訴說了事情的話,他還真的不敢擔保申包胥會不會直接被再度氣的暈了過去。
畢竟再怎麼說申包胥這都已經是昏迷了半個月的時間,現在好不容易蘇醒過來了,萬一要是因為知道了前線戰事的實情的話再次昏倒過去的話,他還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啊。
彆的這位太子殿下可能不知道,但是就關於是這次戰爭的事情,這位太子殿下可是知道,申包胥對這件事情上心的很,自從申包胥當時得知了自己將會是這次東巽大軍的軍主之後,他是直接放下了手頭上當時的所有事情,將這次出征的事情安排的事無巨細,無論是各種事情還是有的沒的,他都好好的去上心去安排,而之所以做出這些是為了什麼?
後麵是因為南離名帥周敦頤的原因,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這位太子殿下作為申包胥的摯友,他是知道的。
不為彆的,還不是因為申包胥這次自認為自己這次身上擔負的使命感可是東巽帝國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外戰爭,這一次的戰爭勝利與否,對於東巽帝國可不可以一改先前在諸國印象中軍事羸弱的意義是無比的重要。
然而啊,現實卻是,申包胥這才剛剛對上了南離那位名帥周敦頤麾下的南離軍隊之後沒多久,就意外遭遇到了刺殺,而後,便是陷入了長達半個月的昏迷。
戰場之上,半個月的時間已然是足以改變一場戰局,不過申包胥此前是沒有任何擔心的。
因為他知道,這次他們東巽軍隊出動的可是十萬禁軍,再加上邊境上的一些駐軍,他們這十幾萬的大軍,在對上隻有三萬的南離軍隊,縱使是對手是那位成名已久的南離名帥周敦頤,申包胥卻仍然不覺得這位名帥的手腕可以扭轉並且改變這巨大的兵力差並且來上一手以少勝多。
他們東巽帝國這次可不是小打小鬨,怎麼可能會被那位打出來一手以少勝多,而且他們東巽帝國的軍隊就算是這些年以來沒有任何的對外戰爭的戰績,但是這卻仍然無法影響他們東巽帝國的人會覺得自己國家的軍隊會比當初的中原聯軍弱上多少。
開玩笑,中原聯軍的那些小魚小蝦,能夠跟他們東巽帝國的軍隊相提並論嗎?
他們可是帝國,他們可是東巽帝國!
大陸三大帝國之一的東巽帝國啊!怎麼可能會比那些中原諸國湊出來的垃圾軍隊比較?
他們配嗎?他們絲毫不配與強大的東巽將士比較什麼,因為他們東巽帝國將士同等級彆的對手從來都隻會是同為帝國國家的南離帝國將士以及北艮帝國的鐵騎,除此之外,哪怕是西坤王朝的軍隊,在他們東巽帝國看來,也就隻是稍稍的能看那麼一點點而已。
這倒也不算是自大,這皆是因為身為帝國國家從小到大被灌輸的信念而已,即便是謙卑如這位太子殿下,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國家的將士們會弱到哪裡去。
“軍主,前線戰事挺順利的,您現在身子還差,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日子,前線戰事的事情,您還是不要上心了,您現在要做的,就是靜下心來好好休養。”
忽校尉看出來了太子殿下的難堪,迅速的就反應了過來,在太子殿下之前便開口為他解圍說上這麼一句。
“太子,前線戰事,是不是有什麼麻煩。”
申包胥的麵色瞬間就冷了下來,他不傻,已然是從忽校尉說的這番話裡麵聽出來了一些弦外之音,畢竟如果說是前線戰事發展的真的就如忽校尉說的一樣順利的話,那麼他肯定不會是單單的隻說這番話。
前線的戰事,肯定是發生了一些岔子。
“這,包胥,這件事,你還是彆插手了,現在不需要你為這件事費心。”
太子殿下咬了咬牙,他現在已經是想明白了,這件事,還是不要先與申包胥說什麼了,再,再等待一些日子,等申包胥身子養的差不多了,再想想與他說這些事情比較好。
“太子,這件事,我有必要知道,你知道的,前線的戰事,我是東巽的最高指揮官,這些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有必要知道實情。”
申包胥冷聲說了這話,他現在已經是確信了,前線的戰事發展的絕對不順利,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岔子,如果說剛剛他還不確定隻是有這麼一個想法的話,那麼現在的話,在這位太子殿下說的這些話之後,申包胥心中就已經是確定了七八分。
這位太子殿下皺起了眉頭,他有些犯難的看向忽校尉,在見到忽校尉這時候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模樣,他思索了一陣子之後,壓下了一口氣,而後吐了一口氣,抬起頭雙眸看向申包胥,舔了舔嘴唇,道
“前線的戰事,確實不順利,京城方麵在包胥你昏迷了之後便任命了一個紈絝世家子接替了你的位置,那個家夥對於軍略完全就是一個門外漢,我現在手頭上接到的信息就是,在那個蠢貨的帶領下,前線我軍已經折損了最少五萬將士。”
說著這話的時候,這位太子殿下的雙眸還在細心的關注著申包胥麵色的變化,因為他是真的生怕申包胥會突然氣暈過去。
但是原本預想之中申包胥的反應沒有出現,在聽完了自己說的這些話之後,申包胥的麵色仍然平淡,隻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而後平靜的說道
“這件事,我知道了。”
申包胥說完了這話之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從他的麵色上看不出來任何的表情波動,緊接著,他神秘的笑了笑,而後垂下了自己的雙眸,是啊,他雖然沒有在得知了前線的事情之後直接氣暈了過去,但是他卻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在聽到了這番話之後就像是被狠狠的用手揪了一下。
“好了,我確實是有些乏了,太子,如果沒事的話,你們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申包胥揮了揮自己的手,而後便將被褥重新蓋了上來,自己整個人也是翻了一下身子,閉上了雙眸,也不曉得心中在想著些什麼。
“那行吧,包胥,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就,先走了。”
太子殿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而後看了一眼忽校尉和申胥,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番之後,他們三人便一起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
而之後的,這間屋子裡麵,也就隻剩下了申包胥一人。
整個屋子裡麵,隻有申包胥的唉聲歎氣的聲音。
“這件事,還真的如父親所說的一樣,戰事果然會遇到這一遭,父親他,難怪當日會那般憂愁的與自己交代,不過倒是不知道,父親他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這種事情,父親既然提前知道,卻為什麼不出麵阻撓這次的戰爭呢,難道真的就是那說的一樣,既定的命運,凡人之力無法扭轉嗎?”
是了,申植萃很奇怪的一件事就是,早在申包胥他們出兵之前,申植萃就與申包胥好生的交代了一些有的沒的的話語,申植萃所說的,也就是有關於申包胥此次帶兵出征,定然會發現岔子,要讓申包胥好生的小心一些。
申植萃著重的說過,若是一不小心的話,說不定,申包胥可能會直接因此而殞命也說不定,因為啊,這場戰爭的因果,著實是太大了。
不然的話,申植萃也不會費儘心機的將那道代價極大的秘術傳授給申包胥,為了讓申包胥再出現意外的時候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