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看著病入膏肓躺在床上麵如死灰的潘美時,楊業的麵色此時也已經是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你這家夥,怎得幾年不見,竟然病成了這樣?”
楊業接過一旁親衛給他的藥湯,一隻手握著湯勺,將藥湯喂給躺在床上尚有一絲微弱氣息的潘美。
潘美極其費力的咽下了這一口藥湯之後,眼神中稍稍的出現了一抹亮光,他尷尬的笑了笑,聲音有些虛弱的說道
“早在當年你決定南下的時候,不就已經是知道了我的身體狀況嗎?繼業,不過現在也挺好的,你已經從金陵城回來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潘美現在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一般,他的呼吸微弱的不像話,現在的潘美,給楊業的樣子就像是一個上一句還在說話,下一秒就可能會死掉的將死之人一樣。
“你這家夥,當年我臨走的時候你的身體狀況不是已經有了好轉嗎?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楊業皺著眉頭,他將藥湯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親衛。
“你說,這家夥這些年到底隱瞞了一些我什麼。”
看著親衛欲言又止的樣子,楊業怒哼一聲,而後繼續說道
“現在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你還在幫他隱瞞一些什麼。”
而即便是楊業如此說,親衛也是麵露難色的看了一眼潘美,看著潘美微微的點了點頭之後,親衛這才咬了咬牙,說道
“在楊將軍您要走的那段日子裡麵,太守大人為了想要讓您安心的南下,所以才叫我們幫忙,誆騙了您,騙您說太守大人的身體已經有了好轉,沒過多久就可以痊愈的,實則,實則太守大人的身體,早就已經差的不成樣子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守大人的身體已經在今年年關的時候已經有了一些油儘燈枯的架勢,若不是楊將軍您回來的早的話,恐怕,恐怕就看不到太守大人的最後一麵了。”
親衛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色已經是有了一些悲傷的神色浮現上來。
而聽著親衛所說的這些話,楊業這時候如何還聽不明白。
原來啊,這些年裡麵,他所以為的潘美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其實都是假的,原先他以為今年從金陵城回來之後,他就是可以看到一個如往年一般活蹦亂跳的潘美出現在他的麵前,可是他又怎麼會知道。
這一切,都是假的,潘美的身體狀況日漸益下,到了現在,已經是油儘燈枯將要臨行之人了,親衛說的也沒錯。
若是他楊業再晚回來一段時日的話,說不定他就見不到潘美的最後一麵了。
“王侁那家夥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嗎?”
楊業歎了口氣,他坐在了親衛給他搬來的板凳上,有些失落的眼光看著潘美。
而潘美在聽到了楊業所說的這些話之後也是點了點頭,而後回答道
“是啊,多年之前曾有一故人與我說王侁腦後有反骨,是狼顧之向,遲早要以下代上,讓我早作一些準備,原先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才慢慢的發現,原來那位故人說的還真是沒錯,王侁他啊,這些年來,心中的反心是再也抑製不住了,咳咳咳,不過今日也是多虧了繼業你的及時出現,否則的話,龍兒他就有危險了,咳咳咳。”
潘美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之中有那麼一些落寞閃過。
有關於王侁的事情,他潘美心中又何嘗不是為之感到一些可惜呢?
畢竟,王侁也是當年跟著他一起從魏國來到襄陽城的老人之一啊,並且,王侁還是一個極有才能的將領,自己本來對他就有著不小的期望,隻是讓自己想不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在幾年前的時候,魏國吳家的那個自稱吳起的小家夥前來拜訪自己。
在最初的時候遇見吳起那個小家夥的時候,潘美還並沒有將這個小家夥怎麼放在心上,可是隨著那個小家夥跟自己說的一些話開始,潘美就開始對這個看起來風一吹就能倒的文弱書生產起了一抹興趣。
而後的當天,自己竟然就是跟那個小家夥來了一場徹夜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