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麾下的這萬把魏軍是魏武卒的話,那麼他吳起還是有著充分的自信就在這處村落原地與南離軍隊展開廝殺。
不說彆的,就算是南離軍隊派來一個軍團前來,他吳起也是不會有任何的慌張,畢竟魏武卒與他而言,吳起有著強大的底氣支撐著他,能讓他由衷的感覺自己這與魏武卒合二為一所發揮的戰鬥力,不會遜色於天下之間的任何一支軍隊。
但是那也得是魏武卒啊,現在他吳起麾下的是什麼?
一支被聯軍嫌棄的不行,都沒人樂意去拉攏的魏國雜的不能再雜的雜牌軍,所發揮的戰鬥力估摸著就算是跟民兵相比也強不了多少,就這麼一支軍隊?讓吳起有什麼底氣去跟南離軍隊就地展開廝殺?他吳起不要命了還是瘋了?
所以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才使得了在吳起看來,龐涓所問的這個問題,就跟放屁扯犢子一樣,問了就是降低自己智商的問題。
龐涓在聽到了吳起這麼說了之後也是不由得垂下了頭,摳了摳自己的手指,也不吭聲了,因為他之所以問出了那個問題,還是因為他自己的心中抱著那一份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是了,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那些幻想啊,始終還真的就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你這家夥,你這家夥。”
吳起欲言又止,不過在恍然了半天之後,他這最終也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沉下了氣,隻是一番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龐涓。
就這樣,二人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直到這股氣氛到達了一個冰點之後,吳起這才重新開口說道
“罷了,你這家夥好歹還算是信得過,這樣吧,待會從嚴老將軍那裡請調虎符,調五千人,歸在你的麾下,任你調遣吧,雖然就地展開廝殺不現實,但是無論怎麼說,稍做一些抵抗肯定是要有的。”
吳起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現在隻感覺自己傷神的很,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後,吳起無可奈何的再度搖了搖頭。
“多上些心思,你這家夥現在可以犯迷糊,但是接下來,你卻是不能發生任何的紕漏,突圍一事,我心中已有一番盤算,你這家夥,讓我省點心。”
交代完了這話之後,吳起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龐涓退下之後,這也是重新慵懶的姿態半躺在了臥榻上麵。
隻是這一次的半躺,吳起的神色再也沒了往日的輕鬆快意,有的隻是繁重和疲累。
這些的種種,著實也是讓他自感實在是太過於傷神,這些日子事情的出現,也是讓他吳起慢慢的感覺原本那些在他掌控之中的事件,慢慢的都是開始脫離了他的掌握。
實在是讓人有些好受不起來啊,國內的那些老不死的家夥們都已經夠讓人頭疼了,而如今他吳起的麵前,卻仍然是擺出來了不可力敵的南離軍隊。
累了,太累了,他吳起逍遙快意了二十多年,現在卻越發的感覺身體的沉重,越發的感覺自己心有餘而力不得的姿態,對他而言到底是有多麼的難受。
看著龐涓退下的身影,吳起的眼神裡麵,又是隱約閃爍過了一抹彆樣的神色。
自己的這個師弟啊,這幾日變得也是越發的有些安生了下來,隻是啊,安生下來的同時,自己的這個師弟變得也是有著些許的,讓人搞不明白的,愚蠢?
對,就是愚蠢,龐涓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吳起雖然不能說是拍著胸脯說自己了解的透徹,但是怎麼說這也是師兄弟這麼些年了,一些性子什麼的吳起也是知道的。
自己的這個師弟,反正無論是頭腦還是才能都是同齡人之類拔萃的,但是這幾日的表現卻完全沒有任何出類拔萃的樣子。
相反的,在他吳起看來,自己的這個師弟龐涓在這幾日的表現,著實是有些過於愚蠢了,愚蠢的都有些不像話了。
“你這小子,唉,罷了,反正師傅所言想必也是有所道理的,你這小子,也用不著我去上心,反正你的才能,也足夠讓你受用了。”
吳起微微的搖了搖頭,他是大師兄不假,但是他的這個大師兄,又能有什麼用呢?
鬼穀一門又不是什麼論資排輩的宗門,曆代的鬼穀,又不是曆代弟子的大師兄,他吳起,也僅僅隻不過是龐涓名義上的師兄罷了。
不見龐涓對於吳起在最開始的時候連半分師兄弟之間的尊崇之意都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