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大荒河圖第五百零四章南越王的考量先前的時候,南越王初入金陵的那一陣子,東西兩廠是如何對待他的?
兩廠廠公親自帶著一大批來自東西兩廠的高官前來王府拜見他。
注意,是拜見。
那般的禮遇,很顯然的,在那個時候,東西兩廠還是對於南越王極其重視的,說不定已經是將南越王當成了他們的救世主。
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呢?
東西兩廠的態度卻是全然不同,這就像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一樣。
嗬,此番前來南越王府的都是些什麼人?
在當日見到的那些東西兩廠高層人員裡麵,南越王雖然沒有將他們儘數記下,可是麵孔,卻是有著一些記憶的。
然而今日在場的這些人中,南越王卻是沒有看到任何一位熟悉的麵孔。
就連東廠這個咄咄逼人的王朗,南越王都是不認識對方究竟是誰。
看著這個年輕的有些稚嫩的長相,嗬,說他是東廠的掌權者?
這可能嗎?
如今看來的話,這東西兩廠卻是壓根就沒有將他南越王放在心上了。
如此敷衍的態度,就連今日南離朝廷六部中的禮部尚書魯肅魯子敬私下裡拜會離帝,這也是通過南越王的一些自身人脈渠道,他這也是才知曉的。
東西兩廠,若是他南越王不說出此事的話,這兩廠看起來就是壓根沒有打算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了是吧?
很好,很好,南越王剛剛不一聲令下吩咐那些黑衣人將東廠的人儘數屠戮,這都已經是代表著南越王忍下了此事。
除了忍耐,南越王現在還能夠如何呢?
媽的,手頭上現在究竟有多少手牌,南越王心裡麵還是知道的。
他現在的手上,除了這一支僅剩的力量之外,能夠依靠的,也就隻剩下東西兩廠的這些人了,雖然說他們靠不住,可是就算是再靠不住,這總歸也是比沒有的好。
原本鎮軍將軍白起,曾被南越王寄予過一些希望。
虛無縹緲的希望罷了。
可是冰冷刺骨的現實卻是很快的就讓南越王明白了,白起現在的立場,已經是與他毫無任何關聯了。
北一軍的新任統領,暫代軍主一職。
天策府校尉。
嗬,自己的那位皇兄陛下,還真是對白起有夠推心置腹的,動輒便是上來給出了如此的權柄與白起。
這也難怪,難怪白起毫不猶豫的便是拜入了他的門下,與自己,劃清了界限。
說到底,現在的自己,這也確實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東西能夠給予白起他們的。
讓白起他們因為自己的原因,這十年的時間一直都被流放在江陵城,這都已經是他的虧欠了,現在反過頭來抱著那些希望。
說是虛無縹緲,倒是一點錯都沒有。
曾幾何時,門庭若市的南越王,現在手頭上能夠依靠的,卻隻剩下這些阿貓阿狗了。
無比殘酷的現實啊。
就算是東西兩廠全力的充當他的手牌,其實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用處的。
畢竟東西兩廠現在的處境,可是比他南越王好不到哪裡去的。
光是身陷錦衣衛和執金司的雙重排擠之下,東西兩廠的處境早就已經是變得步履艱難了,更何況是現在呢?
大難臨頭各自飛,若是說十餘年前的東西兩廠,那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大家夥都知道自己是缺不了對方的。
不像是現在,雖然處境與十餘年前相比沒有太大的變化,始終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但是啊,變化最大的,卻是他們的本心。
試問現在的東西兩廠,他們將對方真正的當作是自己的隊友了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最少,南越王看到的一幕是這樣的。
互相的猜忌,互相的下絆子,壓根就沒有任何要合作的跡象。
如此的局勢演變下去的話,東西兩廠本就孱弱不堪的勢力,遲早是會被錦衣衛給蠶食的差不多的。
本來在那個乾清陽的眼中,東西兩廠就是屬於多餘的一道,嗬,更何況是如今呢?
南越王的話說的很直白。
對於東西兩廠而言,他南越王是他們現在為數不多可以選擇下注的一方。
可是對於南越王而言,東西兩廠對他來說,用處不大,有與沒有,南越王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偏偏的,東西兩廠如今的那兩位廠公大人,看起來像是壓根就沒有看出來這一點呢。
南越王冷笑,他雖然不知道那兩個腦子裡麵儘是漿糊的廠公到底在想著些什麼。
但是光是看著這個東廠的王朗,以及那些剛剛在那裡看戲且笑個不停的東廠太監們,他大致的其實就是可以觀察的出來。
東廠現在,已經是不樂意繼續呆在他南越王這條船上的了。
隨時都準備跳船是嗎?
嗬,南越王可不是如此輕易就會被擺一道的人物。
想跟他玩弄這些把戲,東廠的那位廠公,本事還遠遠不夠。
這些所謂自以為是的把戲,在南越王眼中不過就是一些他當年玩剩下的東西罷了。
相比於東廠而言,西廠的態度,現在仍然是莫乎不定的。
莫乎不定,這也是南越王深感頭疼的。
說句實在話,如果說西廠對待他南越王的態度,就算是與今日的東廠一樣,他南越王反倒是會覺得這件事好處理的多。
大不了將這兩廠全部踹下去不就行了。
可是如今西廠的曖昧不清,卻是讓南越王無從下手。
他現在手頭上的力量,還是需要精打細算的。
最少,不能隨隨便便的便是浪費在了對付東西兩廠上麵。
自己的那位皇兄陛下,可就是樂於看到這一幕的。
借著東西兩廠的手,來借此讓他們三方產生內鬥,從而的一股腦的削弱他們三方的勢力。
作壁上觀,儘收漁翁之利就好。
自己的那個皇兄陛下啊,南越王在這些年的時間裡麵也差不多是回過了勁。
相比於當年他們為了那個位置爭鬥的這麼凶。
這個在當年名不見經傳的長皇子,心機城府,嗬,才是他們兄弟幾人裡麵,最為高深的一人。
說到手段的話,這還真是將他們這一大堆人都給耍了一個團團轉。
就連是當初手握軍權權勢滔天一時的南越王,也是在事情過去了許久,在他被流放南越之後的好一陣子之後,他這也才是慢慢的有些回過了味。
自己兄弟幾人啊,這還真是被這位皇兄陛下給玩了一個團團轉。
打個比方,現如今在金陵城內的上代皇子們,可不僅僅隻是隻有他南越王一人。
排除掉現如今在外帶兵的周敦頤,嗬,那不還是有一個襄陽王?
名為襄陽王,這個王號,放在現在看來的話,是多麼具有滿滿的嘲諷意味啊?
空頭王爵,比起他南越王,是更慘的。
雖然身為王爺,可是在這十來年的時間裡麵,這位襄陽王卻始終都是呆在金陵城內,連出城,這都是得得到那位陛下的同意才行。
並且就算是得到了同意,襄陽王出城,身旁這也是要跟著不下十位的錦衣衛。
美其名曰保護貼身護衛,實則的原因呢?
用腳趾頭都能夠想得出來,不就是擔心他襄陽王做出來什麼幺蛾子嘛。
這般的宛若監獄一樣的生活,這個襄陽王一下子便是體驗了這麼多年過去,說他慘,這還真是有夠慘的。
南越王這好歹在前麵的十來年時間裡麵,都是呆在南越,呆在自己的封地那裡。
雖然說條件環境是有些艱苦了吧,並且身旁也是有著錦衣衛的暗探監視。
可是總歸的比起襄陽王來說,自由,那肯定是多了不少的。
最少在自己的封地裡麵,南越王好歹可以快快活活的,哪像是襄陽王,在最初的那一兩年時間裡麵,根據市井傳聞來講,襄陽王那可是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生怕自己一覺睡過去,緊接著,便是被錦衣衛的人給抹了脖子。
哈哈哈,如此惶恐的日子也虧得是這個襄陽王啊,這要是換做南越王的話,他的性子,這還真是呆不下去呢。
這不,今年南越王這才剛到金陵城沒多久呢,這就是靠著自己的一些小伎倆,最起碼將自己的那些僅剩的班底,好說不說的塞入了金陵城。
最少,護住他的安危,這一點是可以做到的。
當然了,若是錦衣衛真的要下手的話,這些護衛,到時候肯定也是沒有什麼用的。
總歸,是一些心理上的安慰罷了。
南越王也已經算是接受了現實。
現在那位皇兄陛下之所以不對他們這些人下手的原因,差不多這也就是因為他們這些人還是有些用處的。
除了那些其實算是有些微不足道的用處之外,不對他們動手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其實還是因為那位皇兄陛下,沒有那個底氣。
對宗族宗親動手,並且動手的目標還是自己的兄弟,這個擔子,李敦民那個家夥可背負不起,況且,他也沒有資格來背負的起這個擔子。
南越王他們無論當年在九子奪嫡的時期鬨得多麼的凶,打的多麼的火熱,手上沾了多少自己入的性命。
但是事後,無論誰坐上了那個位置,想要對他們趕儘殺絕的話,那基本上都是很困難的。
困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