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河圖!
大荒河圖第五百七十章朱元璋之僧鋪天蓋地的沙塵席卷這座縣城。
而在這座縣城上,能看到的,除了黝黑的印記外,大多的,也就隻是一些戰火留下的痕跡了,在城牆上巡邏的士卒們。
姑且算他們是士卒。
因為這些人身穿的皮甲?不,那在嚴格意義上來講的話,已經並不能算得上是皮甲了,因為那玩意能夠起到的用處實在是有些可憐。
說是粗布都差不多,即便是天氣已經漸漸的寒冷了下來,可是這些人身上穿的這些衣服,卻始終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保暖的用處。
除此之外,這些士卒們手中拿著的兵刃也是參差不齊。
有些人拿的不過是一些生鏽卷刃的佩劍和長刀,而有些人手中握著的,甚至隻能夠算得上是一些用來耕鋤的農具。
麵黃肌瘦的臉頰以及瘦弱的身形,這些無不都在充分的說明著,這些士卒不過就是一些臨時拿起了所謂兵器的可憐人罷了。
寒風吹過,這些士卒都是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渾身哆嗦的,即便是放眼這整個城牆上,也是沒有任何能夠取到取暖作用的東西。
火堆?火把?
統統都是沒有,這些東西以及這些玩意,什麼都是沒有,能夠給這些士卒起到保暖用處的,除了他們身上那件隻能做到遮體的破布之外,再無其它了。
“老大,咱們巡邏完這一圈,就趕緊回去吧?這外麵也太甚冷了,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這要是再呆下去的話,就咱這還沒跟那些韓雜子們打起來,自己就倒了。”
其中一個麵色稍微有些白嫩的年輕人渾身打著擺子,顫巍巍的說出了這話。
這個年輕人最初的時候不過就是韓國邊境一處村落裡的地痞罷了。
在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他的父母還算得上是當地家境比較殷實的一戶,最起碼,也是能夠讓自家的這個小兒子去到附近縣城內的私塾去念書,雖說請不到什麼好老師吧,但是自家的這個小兒子也是天資聰穎,若是再繼續念下去的話,在未來保不齊也是能夠考取一個不錯的功名。
隻是可惜,世事無常總是來的出乎意料。
在多年之前的時候,老韓王年老即將撒手人寰,可是老韓王的那些孩子們卻都是不滿與現狀,一個個的都是想要削尖了腦袋搶到自己父王的那個位置。
再加上當時的韓王子身體瘦弱多病,本就是一個整日裡都泡在藥罐子裡麵的病秧子,雖然說這韓王子的性情溫良,待人也是極好,在朝中也是有著不少心向與他的朝臣們,可是在韓國的那些將領眼中。
讓一個病秧子來成為他們下一任的韓王?
嗬嗬,這實在是開玩笑,他們韓國在趙魏韓三國之中本就勢弱,這要是再攤上了一個如此的韓王,他們這些韓國將領們,在日後豈不是要被趙魏兩國嗤笑?
他們可不願意這個病秧子如願的接替坐上韓王的位置。
以至於到後來老韓王已經是病入膏肓到神誌不清的時候,韓國的那些將領們一個個的都是有了一些不同的想法。
大多數的韓國將領,心中都是想著是否要看看諸公子中,那位公子對待他們的待遇不錯,而後他們便是簇擁那位公子坐上王位。
韓國諸公子之亂,便是豈與那一年。
好死不死的,老韓王在那幾年的時間裡麵一直都是處於一種給人將要病死,可是等了半晌之後卻還是硬生生的吊著一口氣。
死,又死不了。
活?又神誌不清。
這該怎麼辦?
總不能在這老韓王還在位的時候,他們這些作為臣子的就犯上作亂吧?
那些韓國將領們想法是有些不同,可是他們卻也不是什麼傻子愚夫,他們的心中自然是清楚的很。
若是他們在老韓王還沒死的時候就犯上作亂的話,嗬,那趙魏兩國怎麼可能會坐視他們不管呢?
趁著韓國內亂,趙魏兩國前往分一杯羹,這種事多麼正常不過?
所以說,韓國的諸公子之亂,起始的時間,還是在老韓王徹底撒手人寰的那一日開始。
老韓王病逝之後,當時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是很清楚的分成了兩派。
一派乃是以朝中文官為首,他們皆是要擁護韓王子登基。
合乎法理,按照老韓王的意思,由這位王子坐上那個位置,這才是最正確的。
可是另外一派以韓國將領為首的派係,卻是對此嗤之以鼻。
一個病秧子坐上那個位置?
先不說他們這些將領日後會不會被諸國嗤笑,光是說就這病秧子現在的身體那可也並不是多麼好吧?
要是這個病秧子坐上韓王的位置還沒個一兩年也跟著老韓王一樣撒手人寰了,這該怎麼辦?
自古以來,在天下諸國之中,皇權接替一直都是一個最為敏感的話題,一旦對此事情有任何處理的不慎,那都是會使得國家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曾經在中晉王朝時期,中晉王朝在中原還是有著一個與他有著較量力量的對手的。
那個國家本身在十年之內,也是有著極大的可能可以擠進王朝級彆國家的,可是事實又是如何呢?
在老皇帝病逝後,當時那一國家的諸皇子內亂,最後被中晉王朝趁火打劫,在這一時機直接調集大軍,很是輕鬆的便是將這麼一個有著極大潛力成為王朝的國家,直接覆滅。
如此的前例,可是直接使得皇權交替這個本身就敏感的話題變得在諸國之中越發的難以啟齒了。
所以在文武百官的眼中,皇權交替這件事,最好還是穩妥一點比較好。
倘若是當初的那位韓王子不是一個病秧子,不是一個藥罐子的話,那這話還算是好說,對於那些當初的韓國將領們來看,還是能夠接受的。
可是誰能夠管的了,那個韓王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病秧子啊,整日裡都要泡在藥罐子裡的家夥,這種人要是成為韓王的話,嗬,怎麼事?
中原這塊地方,可是最忌諱亂起來了,韓國即便是矗立了幾百年的時間,對待這件事情那也是需要小心翼翼的。
所以這種不穩定的因素,對於這些將領們而言,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一文一武,雙方的這種派係也是在一時之間就變得有些僵持不下了。
也正是因為這種原因,這也就給了當時的那些韓國諸公子們一個絕佳的機會。
一個能讓他們有機會坐上那個位置的最好機會。
這下子可就好了,諸公子一時之間都是開始積極的張羅鼓吹起來自己的聲勢,開始不停的籠絡著那些立場搖擺不定的將領們。
而如今執政的那位韓王,在當時,便也是如此的一位韓國公子。
隻不過他這位韓國公子,籠絡的對象是不錯的。
韓國名將暴鳶,這個在多年前就已然是萬人將的將領,到最後,竟是被這位韓國公子給輕鬆的拉到了自己的派係之中,成為了自己未來成王道路上的一大助力。
最後的最後,諸公子內鬥雖然越演越烈,但是結束的也是很快。
在暴鳶的助力之下,那位韓國公子也是在韓國百官的麵前展露出來了自己的手腕,一下子也是陸續收攏了不少韓國文臣的忠心。
最後在不到一年的時間之內,這場堪稱戲劇般的諸公子內戰,便是落下了帷幕。
隻是,雖然最後的結局是那位韓國公子坐上了王位,但是當時韓國的周遭,卻也是變得異常的亂。
這年輕人當時所處的村子,便也是遭受到了一夥頂著韓國某公子名頭的亂軍給劫掠了一番。
年輕人的父母,也是死在了亂軍的手中,就連年輕人家中的姐姐,也是被亂軍擄走,這麼多年時間過去了,生死不知。
而年輕人也是從那一刻開始,在心中就是對於這個叫做韓的國家,充滿了滿腔的不滿和怒火,後來,他再虛度了幾年光陰後,便是在偶然的一次機會下,結識了一位自稱鄭國王族後代的家夥。
在這家夥的一番洗腦之下,年輕人很是自然的便是成為了這位鄭國王族的信徒。
再之後的,經過了幾年的發展,這個鄭國王族的信徒也是慢慢的積累了不下萬人,而在今年中原聯軍與南離帝國開戰之時,他們便是揭竿而起,開始了叛亂。
名為複國,而實際在眾人眼中,不過就是戲劇性的叛亂而已。
隻是這一次的叛亂,這隻叛軍的勢頭還是不錯的,因為最起碼,他們到現在為之也是陸續了拿下了好幾座韓國邊境縣城,再加上最近也是有著一支裝備對於他們而言很是精良的萬人軍隊加入後,那位鄭國王族也是對於自己的複國大業,越發的有了信心。
甚至於那鄭國王族也是開始聯想起來,在日後的不久,自己是否會在新鄭王城內,在那大殿之中宴請群臣,宣布鄭國的徹底複國。
而自己,也將會自然而然的成為新鄭國的,第一任國君。
複國大業,近在眼前,自己,隻需要堅持下來就是了。
更何況是他們在最近,那可是在正麵戰場上聽由那位吳先生的計策,與那韓國名將暴鳶竟是打了一個不相上下。
這無異於是一記強心劑,狠狠的紮入了那位鄭國王族的心中。
暴鳶的名氣,在天下間倒不是多麼大,但是放眼中原,那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名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