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一挑眉。
“你個袁本初還這裡說我,我這不過就是說了一個燕侯之子,你可倒好,直接就將人家的身份都給全抖出來了,怎麼?你這家夥,到底記著多少人的名字啊?”
袁紹不以為然的輕哼了一聲。
“燕侯共有四子,老大老二老三皆是有著不錯的才能,並且如今燕侯這個爵位以後將要傳給誰,到現在這也是一個未知數,除了那老四羅霧沒什麼本事,在燕侯府中備受冷落之外,難不成那老大老二老三會願意來赴你曹孟德的宴?那三人,可是清高的很呢。”
曹孟德撇了撇嘴。
“你說的也是,不過,那羅霧,還是有些獨特之處的,最起碼,他裝模做樣還是挺有一套的,嘖嘖嘖,不過比起來他的那三個兄長而言啊,確實還是有些不行了。”
曹操嘿嘿一笑。
“但是你袁本初啊,竟然能從你的嘴巴裡麵說出來彆人清高,怎麼?你袁本初清高孤傲的名聲,難道傳的還不夠響亮嗎?”
曹操的這話一出,袁紹則是白了他一眼。
“我清高孤傲?曹孟德,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我的這個名聲到底是哪個家夥給我傳出去啊?我還清高孤傲,我要是清高孤傲,按照那些世家子的規矩來看,你曹孟德,我早就吩咐下人給你亂揍一頓了。”
“是是是,咱們袁大哥可是禮賢下士,眼中不分尊貴貴賤的大好人,嘿嘿,不過咱們袁大哥今個這又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想著回來找我一趟了?”
曹操舔了舔嘴,而在他的這話剛一出口,那邊,袁紹則是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董家出了事情,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所以想要來聽聽你的意見,看看你的曹孟德,能不能給我想出來一個所以然。”
“什麼事情啊竟然會讓袁本初都這麼傷神,嘖嘖嘖,董家,該不會是五大世家的那個董家吧?”
曹操話說到後半段的時候,語氣突然一凝,神色也是變得有些嚴肅了起來。
而袁紹對於曹操的這個態度,也是白了對方一眼。
“不是五大世家的董家,還能是哪個董家?曹孟德,你這陣子結交的世家子,到底結交了多少啊這是?”
曹操頗為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撓了撓頭。
“一般一般,也就一般,哈哈哈哈,不過我的袁大哥啊,這不是你們五大世家的事情嗎?找我一個閹人之後,說什麼呢。”
曹操聳了聳肩。
五大世家在北艮,那誰人敢惹呢,他曹操雖然身後家族還算是過得去,但是跟五大世家比起來,那無疑就隻能算得上是一個小不點了。
彆說是董家,就算是楊家,袁家,乃至於荀家,這哪一個不都是可以輕輕鬆鬆的就將他曹家給碾成渣渣的嗎?
“曹孟德,你這話可就見外了,你的本事,我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你出與曹家,換做五大世家的任何一家,你都不會比任何人遜色,你若是想要繼續聽我將你誇下去,你就繼續這樣,反正誇你的詞,左右還不是那幾套。”
袁紹輕哼了一聲。
而曹操,則是神秘的一笑。
“哎呀呀不用了不用了,咱們大名鼎鼎的袁家大少袁本初能如此稱讚我曹孟德,我這不也是三生有幸嘛哈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說說吧,到底是董家的什麼事,能讓你袁本初這酒還沒醒過來呢就來找我。”
曹操自然也是嗅到了袁紹身上的那股濃厚的酒味,甚至於就靠著他這兩年以來的日常生活,他曹操都是能夠分辨的出來這袁紹是在鄴城內的哪家酒館喝的酒。
“無非就是,有關於邊境那位大將軍趙高的事情,今日我得到了消息,那趙高疑似與董太傅私下裡有所書信來往,好似已經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袁紹皺著眉頭,而當他的這話剛一出口,曹操這邊則是有些驚訝。
“那趙將軍不是袁司徒的門生嗎?怎麼現在與董太傅又搞出來了什麼交易,袁本初,你莫不是在這裡與我扯淡的吧?”
“我哪有這麼多閒工夫跟你開玩笑,這是實話,而且,那趙將軍雖然是叔父大人的門生不假,但是我袁家門生你也是知道的,數量之多,又不是任何一個門生皆心向我袁家,隻是,那趙將軍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在五大世家中保持著中立的態度,可是現如今卻與那董太傅有所書信來往,這件事實在是不簡單,我也有些想不明白,所以才想著從你這裡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眉目。”
袁紹搖了搖頭,為了這件事情,他的酒現在也已經是醒的差不多了,隻是可憐了那董然,現如今,估摸著也已經是倒頭呼呼大睡去了。
殊不知因為自己的酒後失言,袁家如今的上下,也都是在因為這件事情而驚動了。
縱然是司徒袁隗,這時候也是在與袁家幾位老輩在商討著這件事情。
而小輩的袁紹,現在也是在與自己足智多謀的好友曹操在馬車內交談。
至於袁術?
可能現在,剛剛執行完家法,正在柴房裡躺著呢。
“我有什麼看法,這件事,你們還有其它的證據嗎?該不會隻有這口頭的懷疑吧?”
曹操皺著眉頭,而他的這話剛一問出來,那邊的袁紹,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不是吧袁本初?你現在做事都這麼不妥當的嗎?連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就光是一個口頭的懷疑你們袁家反應都這麼大的嗎?不至於吧這也。”
“你懂什麼,這件事馬虎不得,那趙將軍又不是國內其他將領,他可是整個北方邊境的最高指揮官,雖然說這幾年有著統領層層分化這他的手中權柄,但是哪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若是五大世家之中有人與趙將軍達成統一戰線的話,那些統領之中,總歸還是我們五大世家的人,你且說說,若是那董家掌握了北方邊境的話,對於我們袁家而言,這會是好消息嗎?”
袁紹撇了撇嘴。
而曹操,也是翻了個白眼。
“聽起來確實不像是個什麼好消息,隻不過啊,我還是覺得,那趙將軍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與董家達成什麼交易,畢竟那趙將軍的身份能爬到如今的地位已經是證明了他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就這樣的一位將軍,能突然就拋棄了原先中立的立場,去選擇與董家交易?本初啊,我反正是覺得,就在這件事情上麵,你們袁家,還是要好好的調查一番才行,反正總之,就是不能打草驚蛇就是了。”
袁紹聽到這些話,也是點了點頭。
“這你說的倒是沒錯,不過,實在是因為那董家,不能再增加手中的兵權了,否則的話,在得到了北方邊境之後的董家,真的將會無人能夠限製的住了。”
北艮五大世家。
袁家四世三公,門生遍布整個北方大陸,名氣之望,在五大世家之中當屬於第一。
而董家則是以軍旅行伍起家,其家族之中代代出將才也仿佛在北艮帝國內成了一種常態,近乎每個時代,都是能夠見到活躍在北艮帝國內的董家將領。
而荀家則是以人才輩出,其精通算計,謀略,而使得家族延綿至今,其家族在如今北艮朝廷之中,六部中也是有著不少的荀家門生或者子弟。
而楊家,則是同樣如董家一樣,乃是以在軍隊中的聲名而位列五大世家之一,且如今楊家的家主楊彪,更是當今的北艮帝國太尉,在名義上,可是執掌著北艮帝國上下的所有軍隊,當然了,這也隻是名義上的,畢竟其他幾大世家以董家為首,誰又會當真將己方握著的兵權交在這位楊太傅的手上呢?
而最後一家,則是號稱天下星官始祖的一脈,太徽一族,星官之說,早在上古時期就是開始盛行,而占卜天機,量天下之氣運,諸國之走向,大到山川河流,小至個人氣運,這便是星官一族的本事以及手段。
而天下星官,其根源,則是無一例外的儘數都是出自如今北艮五大世家之一的太徽一族。
可以說,太徽一族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的,就是當今天下星官的所有流派以及各種法門之始。
若無太徽一脈,說不定,這星官,也不一定會有著如此的地步以及影響力。
而太徽一脈在北艮帝國,也是傳承時間最為悠久的一大家族,且其家族傳承的時間,自然也是遠遠的要比北艮帝國還要久遠。
甚至於都是可以說,太徽一族,是在北艮這個國家出現之前,就已經活躍在天下間的星官一脈了。
而傳說之中,當初對於北艮最為重要的北方統一戰,就是因為在戰爭開始之前,北艮皇室得到了太徽一族的幫助,最後在太徽一族的天機氣運改變之下,成功的以少勝多,以一介小國之力,最終逆襲並發展成為了如今的這般天下帝國。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沒有太徽一族,說不定,北方大陸,就不會有如今的北艮帝國。
而正是因為有著如此的功勞,所以在北艮統一北方大陸之後,便是毫不猶豫的將太徽一族奉為國內第一家族。
縱然是北艮皇室,也是要獨立在外,不與太徽一族爭鋒,除非是到了什麼萬不得已的地步。
而有些傳言也是說起。
就如今北艮帝國的這位老天師,他便是出自太徽一族幾十年前最為優秀的一個天才。
深得太徽一族的星官傳承以及手段,而後這才是走向了道門,最終開啟天師路,到了如今,也就成為了天下間唯二的兩位老天師。
這樣的傳聞,從來就沒有人真的證實過,但是,卻是有不少人相信了。
之所以會有不少人相信,實在是因為,太徽一族的傳承,著實是太過於恐怖了。
一個星官若是能夠達到極致巔峰,那可是能夠逆天改命,有著偷天換日的手段,這種以人類之神做出比肩神明的手段,可就是星官的巔峰。
而作為天下唯一正統的太徽一族,自然也就算得上是天下萬千人皆是為之向往的星官聖地,沒有之一。
而雖然這百年以來,有關於剩下四大世家對於北艮皇室的手段變得越發的激進了起來,太徽一族卻始終是沒有摻合進去過一次。
自從當年幫助北艮統一北方大陸之後,太徽一族在之後的千年以來,就很少展露過他們的族人以及手腕了。
但是這卻並不影響,在五大世家出爐的時候,他們仍然會將太徽一族視作第一世家。
即便是太徽一族沒有任何動靜,即便是太徽一族,隻剩下一人,最後的結局仍然會是如此。
原先四大世家的平衡,也都是在相互的製約著,可是如今呢?
董家竟然將手伸向了北艮邊境,這可就是立馬觸碰到了袁家的逆鱗。
北艮邊境,那可是連同著北地草原的要害之地,似是這種地方,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都是沒有被任何一個世家掌控過,而現在,袁家自然也是不希望有人能夠掌握這個地方。
哪怕對方是與自己有著聯姻之親的董家,也是如此。
曹操雖然隻是閹人之後,可是他的聰明才智,卻是能讓袁本初找到一些破局的可能。
這不,在曹操深思了一會兒之後,袁紹這也是開口問道
“如何?可是想到了什麼嗎?”
曹操搖了搖頭。
“信息還是太少了,光是靠著這些,實在是很難推斷出來一些什麼,除非有荀家的那兩位幫助,否則的話,董家的這件事情,你們袁家隻能再深入調查一番才行。”
“荀家的那倆?我上哪給你找那倆人過來,再說了,人家是荀家的人,我袁本初一袁家長子,將這種事情與荀家的子弟說?曹孟德,你知不知道這樣會亂成什麼樣子?”
袁紹有些慍怒。
荀家的那兩個,自己難道不知道那倆人的腦袋裡麵裝的都是些什麼嗎?
但是袁家與荀家這些年以來在官場上的鬥爭實在是太凶了,就算是現在的三公之位裡,沒有荀家的位子,但是依靠著六部以及滿朝文武的影響力,荀家卻也是在這些年,對袁家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現在,要為了這件事,自己去拉下臉與荀家的那倆人交代這件事?
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自己也就不用在袁家混下去了,叔父大人他們那裡,會直接的就將自己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本初,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麼著急乾什麼,真的是,不找荀家那倆人也行,不過,這件事情還是得等一等,你們袁家的手段,想來若是要去調查這種事情的話,董家是瞞不住你們的,所以啊,你還不如耐心的等一等,說不定等到過幾天,就有了確鑿的證據也說不定,而到了那個時候的話,你這也不用再問我了不是嗎?”
曹操說著這話,還攤開雙手,表示自己很無奈。
“本初啊,之前你找我,那都隻不過是一些小事而已,可是現在不一樣啊,你現在跟我說的那可是你們五大世家的事情,這種事情我要是摻和太深的話,我曹家還要不要了?拜托啊本初,你們五大世家隨便動動手指頭,我曹家便是有著傾覆之險,再說了,這件事我真的沒有騙你,信息實在是太少了,光是靠著這些隻字片語,我除非是會未卜先知的手段,不然的話,我上哪給你找突破口。”
聽完了曹操說的這些話之後,袁紹的臉色這也是稍微的緩和了一下。
確實,這件事,確實也是自己太過於著急了。
自己事先也是沒有想清楚,就今日自己所了解所聽到的這些,說到底還是信息量太少了,就這種信息量,曹操是真的愛莫能助。
“不過,小然那裡,本初,你就沒有想過一種可能嗎?”
曹操冷不丁的突然繼續說道
“什麼可能?”
袁紹皺起了眉頭,好似是從曹操的口吻之中聽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在裡麵。
“你可彆忘了,你與小然是童年好友,我又何嘗不是呢?這兩年我也沒少與小然一同吃過酒,是,小然現在在董家雖然有些不受重視,明明一個嫡子的身份,可是卻被偏房的子弟給奪了自己的位置,但是你可彆小瞧了小然,小然的腦袋,可不比你我的差,你就沒有想過,今日小然與你說的那些話,會不會是他故意假借酒醉之後,才與你說的呢?”
曹操聳了聳肩,而他說出的這番話,也是讓袁紹眉頭緊鎖。
不得不說,曹操的這話,也是點醒了他。
董然是如今董家這一代的嫡子,但是董家這一代的年輕子弟裡,卻是以一個庶出身份的子弟最為奪目。
但是,這卻也隻是因為,董然母親的離奇去世,再加上父親的病重,所以這才導致了董然明明是一個嫡子,可是論如今在董家的地位,卻不如一個庶出的長子的原因。
論本事,袁紹自然不會認為董然是個愚笨的家夥。
要知道,董然七歲之時便能出口成章,九歲便能作出名震鄴城的詩句,十一歲已然也是拜師與如今北艮的一位大儒門下。
這樣的一個董家嫡子,真的簡單嗎?
不簡單,起碼袁紹認為,董然在本事上,與自己不會有多大的差距。
可,再聯想到,今日自己得知的這些事情,是從董然的口中得知的時候,袁紹的嘴角,卻是泛起了一抹苦澀。
難不成,真的是如曹孟德所說的一樣,小然今日的這番舉動,是故意的嗎?
“本初,我且問你一件事,如今那位董太傅與現在董家最出挑的那個庶出的長子,是什麼關係?”
曹操的這個問題,讓袁紹思索了一番,不過也是很快的給出了答案。
“董家長子的父親,與董太傅傳聞之中乃是孩童時便是最為親密的玩伴,而董家長子的母親,好像,更是董太傅一員得力乾將的姐姐,嘶。”
在說出這些之後,袁紹瞬間感到頭皮發麻。
不對勁,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而看著袁紹的這個反應,曹操這也是瞥起了嘴。
“你看,你這不也是想明白了,如今的那董家長子與董太傅啊,關係可實在是不一般,再加上,我聽說那董太傅直到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子孫吧?”
袁紹癡癡的點了點頭。
對,董太傅董卓直到如今,也是未曾有一兒一女誕生,所以若是按照這樣來看的話,如今的那位董家長子對於董太傅而言,無疑就像是他的親生兒子一樣,各種對待自己兒子的方法,想來董太傅皆是會用在那董家長子的身上。
而這麼一看的話,小然失勢,被庶出占居上風,是董太傅在背後推動的?
“董家本就是軍旅行伍出身,以將門擠入五大世家,他們家族與你們袁家相比,在類似嫡庶之分,則是不會顯得多麼的重要,本初,你可能會認為,一介嫡子在世家之中,肯定是要比庶出要得到的眼光要多得多的,可是在董家,卻不一定是如此,就比如你們袁家吧,倘若是將你袁紹現在的位子,丟給一個庶出的袁家子弟,你猜猜,會造成什麼後果,而若是丟給公路的話,又會造成什麼後果?”
曹操反複揉搓著雙手,而他的這一席話,無疑也是再度點醒了袁紹的思路。
對,沒錯。
他們袁家四世三公,向來都是以嫡子大過庶出,這是規矩,立長不立賢,這也是皇室傳出來的規矩,可,在董家真的會是如此嗎?
董然是嫡子不假,但是嫡子的身份在其他世家可能會很有用,但是在董家這種家族中,能夠起到的作用卻是微乎其微的。
“就比如我曹孟德這兩年以來的浪蕩日子,每日跟我出去吃喝戲耍的,不都是一些各大世家的庶出子弟嗎?哪怕是今日的燕侯之子,那不也是庶出嗎?你見過幾次,有真正世家的嫡子會賞麵與我曹孟德這個閹人之後共處於一室呢?也就隻有小然了吧,嗬。”
曹操笑著搖了搖頭。
這麼多年以來,他可早就已經是將自己的這一層身份給看透了。
不過管他呢,閹人之後又如何,他曹孟德現在能有著如此的日子,也算是不錯了,更何況啊,他可還是有著鴻鵠之誌還未曾得以實現呢,現在啊,也就隻是小憩一段時間罷了。
但是袁紹,則是麵色複雜的看向曹操。
他自然是聽出來了曹操這話中的含義,可。
他是真的不會願意去相信,小然會欺騙自己。
而曹操,這邊也好像是猜出來了袁紹此時此刻的心中所想,所以他這也就是乾脆的開口繼續說道
“本初,你就說,將這件事告知與你袁家長輩,現如今又告知與我曹孟德的你袁本初,在這件事情上,對得起小然嗎?”
當然是對不起了。
不過,在聯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同樣的,袁紹也是意識到,可能自己也是有些想錯了。
既然自己已經對不起了小然,那麼,為何還要在這裡固執的認為小然就對自己沒有有著彆樣的想法呢?
“本初啊,不過即便是這樣說,你啊,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耐心等待,你們袁家手段通天,這種事情要不了幾日就會有結果的,到時候,你不就是知道,小然到底騙沒騙你了嗎?”
曹操的這話一出,袁紹也是點點頭。
“今日孟德與我所說的這些,我受益良多,多謝了。”
袁紹說完這話,剛要對曹操行一禮的時候,曹操卻是連忙推辭了。
“彆彆彆,這可彆,你袁本初乃是袁家少爺,給我曹孟德行禮,我還真的受不起,行了,既然你這也是通竅了,那我也先回去了,今個的局啊,可還沒有結束呢。”
曹操笑了一聲,隨後對著袁紹揮了揮手。
“走了。”
說完了這話,曹操便是下了馬車。
而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夏侯淵,則是湊上前去問道
“孟德,袁紹找你,到底有什麼事啊?”
曹操聳了聳肩,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離去的馬車,道
“還能是什麼事唄,跟之前一樣,隻不過,這一次的對他而言確實是有些棘手罷了,行了彆問了,還是先回去吧。”
聽著曹操如此說,夏侯淵也就是閉上了嘴巴,沒有再過多的詢問下去了。
而待得曹操夏侯淵他們二人回到青樓的時候,那些紈絝少爺們,也已經是走了不少,隻剩下了幾個人還在那裡調戲著懷中的美女。
“孟德。”
夏侯惇看見了孟德他們回來之後,也是喚了一聲。
而曹操的回來,也是讓那燕侯之子看了他一眼,不過,也僅僅隻是看了一眼罷了。
“嗯。”
曹操嗯了一聲後,便是與夏侯淵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而與此同時,在鄴城那位老天師所居住的小殿內。
老天師這時正是盤腿坐在蒲團上,雙手不停的變幻,在他的麵前,也是浮現出了道道的符印,而他的身旁四周,也是隨之而升起了一番雲霧。
“道法如此,占卜如此。”
老天師口中念念有詞,隨後,天空一道閃電劈過,這道雷聲也是震的老天師身軀為之一顫,隨後,便是散去了雲霧,化去了符印,起身之後走到了殿外看向天空。
“北地怎得如此濃厚的氣運彙聚,先前幾次不過是些許氣運罷了,可是如今這一次,怎如此濃鬱?北地草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難不成,是有身懷大氣運之人降生不成?”
老天師嘴角微微顫抖。
如今天象的變化,實在是讓他有些捉摸不透。
完全是無跡可尋。
北地草原,這千百年以來的氣運從來都未曾有過什麼明顯的改變,可是如今的這短短幾年的時間裡麵,自己卻是不止一次的察覺到了北地氣運的變化。
尤其是今日的這一次,看著北地氣運的彙聚,這已然是相當於過往之時近乎半個北地的氣運了,這樣的層次,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而在位於大陸江西一帶,東巽帝國內的龍虎山上,一位龍虎山老道士在看著天機氣運的轉變,也是使用了手段占卜了一二,才發覺確認了是北地草原的氣運後,更是神色變得嚴峻了起來。
“北地草原,怎會是北地草原?”
不止是這兩處,在與此同時的天下各地,近乎是有著道門或者說是星官一脈流傳的當世頂尖人物,皆是察覺到了北地草原氣運的變化。
縱然是如今的南離皇宮內,離帝李敦民也是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星官與自己所說的這些話後,龍顏大怒。
如此數量的氣運,竟然彙聚與北地草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難不成是有什麼身懷絕頂氣運的人物應運而生?
能夠席卷如此濃鬱龐大的氣運,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啊?
可,在如今的北地草原上。
一個渾身沾滿了鮮血,身穿甲胄的男子,卻是站在高台上,雙眸冷漠無情的看著整座大營的屍體,則是隱約的露出了一抹冷笑。
“終於,終於要成功了嗎?哈哈哈哈,終於要成功了嗎?董仲潁,用不了多久了,你能夠肆意欺壓本將的日子,馬上就要過去了,哈哈哈哈,待得下一次,下一次之後,這北地氣運,將會統統容我一人之身,而到了那時,你董仲潁就算是跪在我的麵前,向我乞求你的性命,我也會毫不猶豫的斬去你的首級,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啊,我趙高,終於要成功了!”
這自稱為趙高的男人,站在高台上,滿營裡麵躺著的屍體,沒有十萬,也得有個三四萬了,不止是整個營盤,就算是附近的草原,這一帶,哪怕是過了十幾裡開外,卻也是能夠從空氣中聞得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這是多少條人命?
看著天空中彙聚的肉眼可見的團團氣運蓮,到最後,儘數全都是湧入趙高一人之身,而隨著氣運蓮的進入,這個自稱為趙高的男人,他的氣勢以及氣息也是在不斷的變強。
沒過一會兒,還未將這氣運蓮徹底吸收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已經是邁出一步,成為了秉承當前甲子氣運之下的,至強修士。
而這樣的變化,也是再度讓北艮老天師口中不由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老天師雙眸透露出來了一抹驚撼之意。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步入至強?這,從古以來,至今為止,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出現?這,這,這,北地草原,竟然出現了這麼一號人物?難不成,難不成是天要亡北艮?不,不行,老夫就算是死,也要將這人給一並帶入地府不可,絕對,絕對不能讓這人在這世上繼續的成長下去,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哪怕是老天師,在這一刻通過自己的通天手段觀察到了模糊的那一幕後,也是心神受損,口中說著如此近乎瘋癲的話語。
可想而知,那個自稱為趙高的男人,一步踏入至強的事情,對於老天師而言,到底帶來了多麼強大的衝擊。
就算是劍聖風不平,也未曾有過如此的手段啊?
哪怕是上古時代的那些大能們,也是沒有這樣的例子啊。
這實在是震驚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