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長了,妨害握劍,隻要我們一劍在手,絕不容任何妨害。”道人回答道,之後他話鋒一轉,“不過在江湖中有這種習慣的人並不多,若不是身經百戰的劍客,絕不會將這種習慣保持很久。”
大老板驚訝的說道“能夠被仇二先生稱為劍客的人,當然是用劍的高手。”
仇二先生道“絕對是。”
現在的阿吉十分危險,因為仇二先生已經是江湖中有數的高手了,何況現在還有江南慕容世家唯一的外姓弟子茅一雲和他互相呼應。
茅一雲就是茅大先生的本名。
而且就算茅一雲不出手,至少也可以分散阿吉的注意力,所以這一戰的勝負,幾乎已成了定局。
大老板高坐在他的虎皮交椅上,心裡已穩如泰山,微笑道“自從謝三少暴卒於神劍山莊,燕十三刻舟沉劍後,江湖中的劍客,還有誰能比得上仇二先生的?仇二先生若想要謝家那一塊“天下下第一劍”的金字招牌,已不是遲早間的事。”
他心情愉快時,總不會忘記讚美彆人幾句,隻可惜這些話仇二先生竟好像完全沒有聽見。
他一直在盯著阿吉——不是盯著阿吉的手,是阿吉的眼睛。
一聽見“仇二先生”四個字,阿吉的瞳孔突然收縮,就好像被一根針刺了進去,一根已被鮮血和仇恨染紅了毒針。
仇二先生不認得這個落拓憔悴的青年人,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他想不通這個人為什會有一這種表情?他也不知道這個人為什會對他名字有這種反應。
他隻知一件事——他的機會已經來了!無論多堅強鎮定的,若是突然受到某種出乎意外的刺激,反應都會變得遲疑些,現在這年輕人無疑已受到這種刺激。
仇恨有時也是種力量,很可怕的力量,可是現在阿吉眼睛裡的表情並不是仇恨,而是一種無法描敘的痛苦和悲傷,這種情感隻能令人軟弱崩潰。
仇二先生並不想等到阿吉完全崩潰,他知道良機一失,就永不再來。
他背後的長劍也已出鞘,致命的一擊即將從他的手上發出,認為他已有絕對的把握!
原本他準備將地上的一把刀送給對方,不過在他動作之前木易突然向三少爺甩出了他的配劍,劍長四尺的青鋒劍!
他選擇了直接動手,因為阿吉接住了這把劍。
木易知道用的本來是長劍,從劍柄至劍尖,長不過三尺九寸,那是碧水湖傳承已久的劍,不過木易的劍雖然遠不如它但也是一把好劍了。
而且阿吉手中隻要有了劍,即使是一把隨意撿起的樹枝,那對方的命運幾乎便已經注定了,何況這是大家打製的青鋒劍!
就在阿吉的手觸握住劍柄的那一刹那間,仇二先生的劍光已閃電般破空飛來,他的劍長三尺七寸,現在已經搶入了阿吉身前的空門,直接戳向了他的咽喉。
仇二先生的劍鋒毒蛇般刺來,距離對方的咽喉已不及三寸,這一劍本來絕對準確而致命。從撥劍到出手的每一個步驟,他都已算得很準。
可惜他沒有算到這一招!
隻聽得“叮”的一聲,火星濺起,清光閃爍的劍尖已經迎上仇二先生的劍,不是劍鋒,是劍尖!
仇二先生原本認為江湖中已經沒有人能在這一刹那間完成迎擊,迎擊這閃電般刺來的那一點劍。
自從他離開他隱匿之後,應該沒有人的出手能有這麼快,這麼準。
——也許並不是絕對沒有人,也許還有一個人,江湖中不是一直在傳著那個傳說嗎?
但是仇二先生做夢也沒有想到阿吉就是這個人。
劍尖一震,他立刻就感覺到一種奇異的震動從劍身傳入他的手,他的臂,他的肩,接著他彷佛又覺得有陣風吹起。
阿吉手裡的青鋒劍,竟然真的已經化成了一陣風!風輕輕的向他吹了過來。仇二先生看得見劍光,也能感覺到這陣風,但卻完全不知道如何閃避招架。
——風吹來的時候,有誰能躲得開?又有誰知道風是從那裡吹來的?
可是他並沒有絕望,因為他還有個朋友在阿吉身後等著。
江湖中大多數人都認為仇二先生的劍法比茅大先生高,武功比茅大先生更可怕。
隻有仇二先生自己知道這種看法錯得多愚蠢可笑,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茅大先生若想要他的命,隻要一招就已足夠。
那才是真正致命的一招,那才是真正可怕的劍法,沒有人能想像那一招的速度、力量和變化,因為根本沒有人看見過。
他和茅大先生出生入死,患難相共了多年,連他也隻看過一次。他相信隻要茅大先生這一招出手,阿吉縱然能避開,也絕對沒有餘力傷人了。
他相信茅大先生現在必定已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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