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弦把蘇恪給扔到了地上,蘇恪再這樣繼續亂動的話,他恐怕就堅持不住了。
趴在地上的君臨想著,他現在的樣子到底是有多恐怖,把蘇恪一個大男人嚇成這幅模樣?
蘇恪也知道剛才的樣子十分丟人,趕緊整理了一下衣裳,打量了一下君臨。
“你身上這千瘡百孔的,是怎麼做到活著回來的?”
他這一身的傷痕比當年莫弦身上的有過之而無不極。
“我身上的這些傷還需要你幫忙處理一下。”
蘇恪問道“這表麵的傷處理起來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是你外麵都傷得這麼狠,體內難道沒出問題?”
君臨摸了摸胸口“肋骨好像斷了幾根!”
蘇恪“!!!!”
他是神仙嗎!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肋骨斷了幾根還說的這麼輕鬆。
“幫我把他搬到床上去,我去打盆熱水。你先幫他簡單的處理一下傷口。”
蘇恪說完就踉蹌地出去,莫弦把君臨搬到了床上就拿出剪刀,剪開君臨的袍子,有些衣料已經粘到肉上了,化了膿。他拿針挑了半天,已經乾涸了的傷口又有新鮮的血液流了出來,觸目驚心。
君臨問道“我這樣子嚇到他了?”
莫弦歎氣“他可能回憶起當年救我的時候,有些受不了吧。”
君臨苦笑“為難他了。”
莫弦抱著手臂打量著君臨身上地傷口“你剛才走後發生了什麼?”
君臨拿起那些已經成了碎片的衣服“鎖靈塔被搶走了唄。”
“這麼大的事你竟能說的如此輕鬆…”
莫弦想著他是如何能做到如此的淡定自如,受了傷也是鎖靈塔被搶也是,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他要鎖靈塔就讓他拿去吧。”
“那人是誰?”
到底是何人如此強大讓君臨傷成這樣?
“不是凡人…”
莫弦驚訝道“不是凡人?”
君臨點點頭,他內心在糾結要不要將剛才發生的那些事告訴莫弦,不告訴他一個人恐怕無法去對付墨白,但告訴了莫弦,莫弦也幫不上什麼忙,想想還是算了。
莫弦看著君臨那張若有所知的臉,看來他並不想說出實情,不過也罷,君臨隻要開口,他必定會傾囊相助,若不需要,他原本也是不想再參與這些紛紛擾擾的。
莫弦問“那你接下來怎麼做?”
君臨答“娶鳳瑾…”
莫弦再問“想清楚了?”
君臨再答“想清楚了!”
莫弦又問“不逃了?”
君臨又答“不逃了!”
莫弦一下給逗樂了“早乾什麼去了?剛才人家回來哭得跟個什麼似的。”
君臨說“……我不是怕我日後變成妖了,鳳瑾接受不了嗎。”
莫弦問道“那你現在怎麼不怕了?那人把你虐清醒了?”
確實虐得有些清醒…他前世是魔,鳳瑾都愛他愛得跳了輪回台,這一世變成妖了又如何。現在,他隻想隨心而活…不管日後走向如何,他不想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莫弦突然覺得這一晚上君臨變得有些煙火氣了。可能是真的被虐得很慘,嗯…慘不忍睹,性格都發生了轉變。
君臨“……你趕緊把你家那位給喊回來,我身上的肉再不處理都要臭了。”
“……臭了就臭了吧,他什麼時候輪到你使喚了。”
喲…這是護妻呢?
不對,他們兩個誰是夫誰是妻???
蘇恪端著水進來遞給了莫弦。
“你給他擦拭身體,我磨藥。”
莫弦十分不情願地接過水盆給君臨擦拭身體。
“手抬起來…”
君臨努力地想要抬起右手,可他無論怎麼用力也抬不起來。
“筋脈斷了。”
“蘇恪,他筋脈斷了怎麼修複?”
莫弦回過頭去問蘇恪,如果他沒記錯,當年他的筋脈也斷了幾根。
蘇恪放下手中的草藥,走到床邊,把君臨的手左拎一下右甩一下。
“這斷得乾乾淨淨,接不好了。”
莫弦“這麼嚴重!”
君臨“……”
蘇恪無奈道“那人下手太狠了,他的整個肩胛骨都被貫穿了。”
莫弦問道“那當年我的筋脈你是怎麼修複好的?”
蘇恪答“你最好不要知道。”
畢竟莫弦斷掉的筋脈是他用牛筋給接上的。
莫弦很自覺地閉上了嘴,蘇恪既然如此說,那麼必然會是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答案。
君臨看向他無力的右手問道“沒有彆的辦法嗎?”
蘇恪想了想“辦法倒是有,但是看你怎麼取舍。”
君臨和莫弦異口同聲地問
“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
“你體內有狐妖的內丹啊,你可以運轉狐妖的內丹來修複你的傷。”
蘇恪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他,內丹!他體內有月凝鳶的內丹!他沒辦法去顧忌運轉了這顆內丹的後果,將靈力注入指尖點至胸口…頓時丹田湧上了一股真氣直達天靈,所有經脈都融會貫通,剛剛斷掉的右手經脈已經奇跡般的愈合,斷掉的肋骨和身上的傷痕也正在慢慢恢複。
月凝鳶的內丹的威力巨大,可對他造成的影響也巨大,手臂上的那根紅線已經蜿蜒到了曲池,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不過多久他便會成妖…
嗬,成妖又如何!他前世是魔!
“哎,瘋了!真是瘋了!”
蘇恪搖頭歎氣,一聲比一聲長。
君臨笑道“我若不瘋,又怎麼活呢?”
莫弦和蘇恪看著已經通過內丹恢複如常的君臨,整個容貌似乎都發生了改變,越來越邪魅,越來越像一隻狐狸…